十年前高中毕业的,一下子想要记起那时无关紧要的小事,桑书意做不到,大脑空白一片:“有吗?他有打过人?”
“……课间休息,他在教室走廊打的,好像被打的那个人嘴贱说了他什么,得罪了他。”方心晴给出重要信息,帮助桑书意想起来。
“记不清。”桑书意脑子里没这回事,倒是记起来自己在律所扇过纪嘉行,不自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行吧。”方心晴摸了摸近在眼前的漂亮脸蛋,“你跟纪嘉行刚结婚那会,我还担忧过,纪嘉行会不会有暴力倾向,打你。”
“……这倒没有。”桑书意扬起自己的手,“但我打过他。”
“什么!!!”方心晴惊得站直身体。
“不过,我没有暴力倾向,是他惹急了我,我忍无可忍打了他一下。”桑书意那会是真的忍不住,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纪嘉行竟然想分一半,关键前一天还跑来律所对她动手动脚的,新仇旧恨她一块算了。
“就一下啊?”
“是的。”
“打一下不算打吧?”方心晴没往桑书意甩了纪嘉行一巴掌的方向想,“你还是要小心谨慎点,以免节外生枝。”
“我会的。”桑书意想好了,除了开庭当事人必须到场,和纪嘉行见面,其余时候,能不接触纪嘉行就不解除,离婚产生需要处理的事情一律交给律师处理,自己不出脸。
然而,几天后,度假结束,她和方心晴飞回国内,两人拉着行李箱地走出机场,迎面看见了矗立在人群中的纪嘉行。
方心晴不敢置信,怀疑自己眼花,连续眨了几次眼,小声地跟桑书意说:“书意,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见纪嘉行在前面?”
“你没眼花,是纪嘉行。”桑书意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无语地撇了瞥红唇,视线随即落到他处。
这神经病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当下不发神经,乍一看,俊美得容易让路过的人注目观看,可她没兴趣看,嫌他碍眼。
以及,和神经病朝夕相处了六年,她不惊讶纪嘉行的神出鬼没,信息爆炸的时代,想获取一个人的全部信息和行踪,用不着费什么力气。
“老婆。”
听着纪嘉行这一声,似乎透露着温情脉脉,方心晴左看看桑书意,右看看四周,面露不解。
跟桑书意比起来,为什么纪嘉行没有要离婚的样子,反而像来特意接机妻子,和妻子恩爱回家?
愣神间,她肩膀被桑书意戳了戳,而后桑书意朝她说:“心晴,你先走。”
桑书意发话了,方心晴没理由不先走,只是二十几年人生里看到的社会新闻,这一刻在大脑疯狂涌现,不禁提起心来,问:“你一个人,能行吗?”
这句话,她隐藏着潜台词,实则问:你一个人应对你的准前夫,搞得定吗?
get到方心晴的真实意思,桑书意不碍事地摆摆手:“我能行。”
之所以叫方心晴先走,是等下纪嘉行闹起来,她防止自己丢人丢到家罢了。
“好吧。”方心晴听了桑书意的话,但一步三回头,警惕地观察纪嘉行突然出现的意图,是不是要对桑书意不利。
方心晴的异样,纪嘉行感受得到,并未说什么,注意力全部在妻子那里。
走近妻子,他一手拿过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想去抱妻子的腰身:“老婆,我好……”
面对纪嘉行的亲昵,桑书意后退了几步,打断他:“老什么婆?能不能自觉点,我们很快不是夫妻了!还有,你来这干嘛?想吓我?”
第37章 他很想她 一更
妻子后退的动作, 摆明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纪嘉行放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老婆,我来是想接你回家。”
“……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的律师没跟你说开庭时间?”桑书意愈发看不透眼前这神经病, “我们在走离婚程序,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开庭时间我知道, 但我不想离婚, 我也不会同意离婚。”纪嘉行向前一步,拉近妻子和自己的距离,垂眸注视妻子那张精致明艳的脸,“之前的事,我都跟你道歉,对不起。”
神经病很郑重道歉的语气, 听得桑书意满头雾水。
他在玩花样吗?玩的哪门子花样?
“我不用你道歉,你只要别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就够了。”她伸出手,示意纪嘉行把行李箱还给她。
“老婆。”纪嘉行语气再次发生变化,“你原谅我, 好不好?”
“……”桑书意受不了神经病带着哄骗意味地跟自己说话, 仿佛把自己当成智障, 似他几句轻飘飘的话,自己便会被哄骗得团团转,“不原谅,走开。”
纪嘉行不主动还她行李箱, 她去掰他的手,见到他不肯松开,跟他客气不了一点,直接用力掰和掐他,用疼痛来迫使他松开。
遇到疼痛, 纪嘉行没抵挡住身体本能,条件反射地松开手。
眼见妻子要离去,他改为握住她的手腕,挡在她的去路:“老婆,你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这句话藏着些许埋怨,乍一听,桑书意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抬眼看着纪嘉行,他貌似真的在埋怨她不回家。
此时此刻,她有种非常莫名的感觉。
纪嘉行究竟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