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有恶心她,故意不答应离婚的想法。
那他这是在干嘛?
“你需要我强调多少遍我们在走离婚程序?”桑书意盯着那只讨人厌的手,命令道,“手拿开。”
“以前是我错了。”纪嘉行佯装没听到妻子的后半句,“你对我哪里不满意,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的。”
“?”桑书意瞳孔放大了些,目光不由上下来回扫视纪嘉行。
不是,神经病吃错什么药了?
这种话,竟然能从他口中听到?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觉得我会傻乎乎地相信你说的可以改吗?”她重重地打了几下纪嘉行的手,“再说了,你没必要委屈自己,另找一个合你心意,能够忍受你的妻子,不是什么难事。”
一样米养百种人,她忍不了纪嘉行,不代表别人忍不了。
只要纪嘉行的筹码足够,一抓一大把忍他的人,而她就不跟神经病牵扯了。
“除了你,我不要别人。”纪嘉行依然攥紧妻子的手,“跟我回家,好不好?或者我送你回去你住的房子?”
“合着我欠你的,你一句你不要别人,我就得跟你过一辈子?”桑书意神色一变,眼神锐利起来,“你说说,我和你在一起,你喜欢我哪方面的特质?我也可以改的。”
“……”纪嘉行抿了抿薄唇,“反正我不要别人。”
“你当结婚证是卖身契呢?醒醒,法治社会不是奴隶社会。”桑书意没好气道,“退一亿步讲,在奴隶社会人也能跑的。”
“那我们生活这么多年,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没有!”
妻子回答得毫不犹豫,纪嘉行一口气上不来,剑眉不禁微拧:“我们再怎么说,也认识了十多年,朝夕相处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你不讨厌我,肯定觉得会有情分可言,但在我这,你就是我讨厌的人,你要想感同身受一下,你找个你讨厌的人生活几天,你……”说着,桑书意感觉自己被神经病带沟里,居然想和神经病好好讲道理。
道理是能跟神经病讲清楚的吗?
不能!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制自己动怒的情绪,不要在大庭广众的场所和神经病吵架,语气尽量平和地道:“我不跟你说了,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得要死,没空搭理你。”
“你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答应跟我结婚?”纪嘉行脸色略微阴沉,但松开了妻子的手,改为拉着行李箱,与她并肩同行,“你完全可以不答应的。”
“我不说了嘛,家里逼的!”桑书意不爽地道。
“你讨厌我什么?”纪嘉行停下脚步,侧身注视妻子。
“记性不好就吃点补脑的东西,而不是来问重复的问题。”若非行李箱在纪嘉行手上,桑书意不想搭理他。
“那些我都可以改的。”纪嘉行耳边环绕一个多月前妻子说过的话,“你相信我,好不好?”
“……”桑书意被气得差点怒极反笑,“我脸上写着‘傻瓜’两个字吗?你说什么,我都得相信?”
“我的信用没有那么差吧?”
“你说呢?”
“我不说。”纪嘉行自认自己的信用还是不错的,只是妻子仍没消气,不想对着自己而已。
“……”桑书意瞪了一眼像狗围着自己转的男人,把行李箱夺了回来,“别跟着我,看着烦,还耽误我休息。”
“好,我不耽误你休息。”纪嘉行顿了顿,“我明天再找你,去你住的房子?”
“你没点正经事做吗?”
“找你就是正经事,而且你度假期间要我亲自处理的事我都处理完了,接下来是我的休息期。”
“听起来,你在威胁我?你接下来会天天找我?”桑书意一听就听出纪嘉行的意图,有点想抓狂,这神经病脸皮也太厚了,丝毫没有谈离婚的觉悟,持续以前喜欢粘着她的习惯。
“不是威胁,是……”纪嘉行张开双手,环抱住妻子,下颚惯性地蹭了蹭妻子的脸颊和脖颈,“我好想你。”
那种像被一条大狗蹭了的感觉又找上自己,桑书意嫌弃地皱了皱眉,随即推开纪嘉行:“你想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你改不了。”没抱够妻子,但妻子这句话蕴含浓浓的不耐烦,纪嘉行清楚他再抱下去,妻子铁定气得更厉害,纵然不舍,也得放开妻子,“你都一个多月不回家,也不让我联系上你。”
“莫名其妙。”桑书意甩下这句话,快步拉着行李箱朝前走。
走出了机场大门,来接送她的司机一见到她便机灵地接过行李箱,拿去车子后备箱放着,而准备上车的她,还得面对缠着她的神经病。
“你……”她嘴巴微张,想让纪嘉行有多远走多远,别在这妨碍她回去,不料,下一秒,自己落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
伴随这句话而来的,还有熟悉的蹭来蹭去,有时候,她严重怀疑纪嘉行本体是狗,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蹭人,学不会好好说话,要蹭一蹭别人,才能说话。
“你一边呆着去,自己想个够。”桑书意推开纪嘉行,头也不回地坐上车,然后把车门一关,吩咐司机开车,省得纪嘉行发神经,也到车里坐着,跟她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