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 还有脖颈间蔓延的酥痒感,桑书意不由回头。
这时,纪嘉行正好抬头。
两人视线交汇,他部分余光停留在那殷红诱人的唇上, 喉结不自觉滑动。
“老婆, 我可以要一个晚安吻吗?”
桑书意回头是想看看抱住的纪嘉行会不会立刻走, 料不到他的蹬鼻子上脸,脸色黑了黑:“见好就收,很难吗?”
“有点。”纪嘉行也是实话实说,“但我们好久……”
“闭嘴!”再让神经病说下去, 铁定没好话,深更半夜的,桑书意不想情绪波动太大,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赶紧走, 别在这耽误我休息。”
“好吧。”松开了妻子,纪嘉行稍稍挪动身体,“我们明天见。”
“……”桑书意深深后悔了。
犯懒一次,叫纪嘉行帮她拿东西,现在弄得纪嘉行爱往她这里跑。
也不对,不是爱往她这里跑,分明是他恨不得住下来,理直气壮的那种。
纪嘉行一走,桑书意把房门反锁关好,照常洗漱。
躺在床上后,感觉一天的疲惫消退不少,她专心酝酿睡意。
酝酿到一半,微信提示她收到来自纪嘉行的新消息。
【老婆,我到家了。】
【你睡觉了吗?】
【明天要不要我从家里拿东西给你?】
看完消息,桑书意突然发现纪嘉行不发神经时比较难搞。
他目前是正常中带着点无赖,虽说正常多半是装的,但他除开想方设法地来黏住她,称得上对她是顺从的,叫他做什么,他都能做得很好,以及有一定的礼貌。
【不要】
回复了纪嘉行两个字,她头疼地揉揉额,接着睡觉。
***
参加白律召开的会议,听着白律慷慨激昂地讲述着律所今年目标快完成了,对明年给予新的厚望,桑书意慢慢地走神了。
忽地,白律望向她,略显讨好笑容地问:“桑律,我听说纪总的公司要多增加一家律所提供法律服务,你看,我们律所有没有戏?”
给大企业提供法律服务,是许多律所想要接到的工作,来钱快,又算轻松。
桑书意瞥了瞥白律:“没戏。”
白律笑容微微僵硬:“不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据我所知,纪总的……”
“不能,我不喜欢我的工作和纪……”打断了白律,桑书意不想给他任何幻想,但卡在了怎么称呼纪嘉行的问题上,毕竟,她和纪嘉行没离婚成功,知道他们要离婚的人也寥寥无几。
桑书意没把话说完,白律照样听得懂她的意思。
他本来想走个捷径,将纪嘉行公司的法律服务合同拿下,可惜桑书意不同意,并且,桑书意都说不同意了,自己再按照正常流程去争取,希望也渺茫。
仿佛看到一堆的钱从他手中溜走,白律有点肉疼:“好,那我们律所就放弃。”
桑书意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她入职时,纪嘉行确实想和他们律所签长线法律服务合同,帮她铺路,但她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和纪嘉行掺杂太多,直接拒绝了。
之后,纪嘉行帮她找来过一些钱多事少的客户。
她并非不清楚客户钱多事少的主要原因,不是他们好伺候,是他们给纪嘉行面子罢了。
如今,回头想想,有纪嘉行这位丈夫,她方方面面享受到过便捷,否认不了他的付出。
可付出归付出,纪嘉行的性格缺陷很明显,情绪不稳定,控制欲强,有些时候她真的吃不消。
会议结束,夜幕也降临了,桑书意回到办公室里。
收拾好东西,她前往一个商业晚宴,进行必要的有效社交。
宴会刚开始,纪嘉行就打电话来问她:“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期盼的语气,不止能拿怨夫形容,还能拿望妻石形容,像极了可怜巴巴地等候她回去。
“我可没答应你去我家,我也确定不了什么时候回家。”说着,她看见前方有个熟人朝她走来,“在忙,别打电话过来了。”
“书意。”纪盈珊捧着两杯酒,笑着叫了一声桑书意的名字,而后把其中一杯酒递给她,“怎么就见你一个人,嘉行呢?”
昨天在父母家没见到桑书意,听了母亲说桑书意要跟她弟弟离婚的事,今晚碰到桑书意,这会,纪盈珊的好奇心爆表,桑书意因何想把她弟弟甩了。
“盈珊姐。”桑书意扬起笑容,接过酒杯,“我自己来的,纪嘉行在家。”
想和纪家划清界限,可惜当前未能划清,纪盈珊名义上依然是她丈夫的姐姐,该保持的礼仪还是要保持的。
听到桑书意连名带姓称呼她弟弟,纪盈珊毫不意外,这么多年,桑书意一直都这么叫,反倒是桑书意说她弟弟在家,她对这点感兴趣。
她刚刚那样问,有试探意味的。
都要离婚了,桑书意还和她弟弟住一起吗?
纪盈珊装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仍旧把桑书意当做真正的弟媳对待,关心状地道:“嘉行在家做什么,怎么不陪陪你?昨天家宴没见你,嘉行说你工作忙,不管再忙,得多注意身体,千万别透支自己。”
“他在家……” 跟纪盈珊不熟,两人可说的话不多,纪盈珊又不是纪母,自己能无所顾忌地说自己和纪嘉行分居了,桑书意想了一下借口,“在家呆着,我没让他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