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书意的停顿,纪盈珊察觉得出端倪,碍于母亲的叮嘱,不敢多话。
跟桑书意聊了一会后,套不出什么话来,她实在按奈不住好奇心,也出于关心弟弟的想法,走到角落,拨通弟弟的电话。
“喂,嘉行,你猜猜我刚才碰到谁?”纪盈珊故作神秘地问道。
“姐,有事说事,别废话。”
“……死小子!我碰到你老婆了。”
“在哪碰到的?姐,你方便的话,帮我问问我老婆,她什么时候回家?”纪嘉行犹豫是否现在就去妻子居住的地方。
“宴会上碰到的。”纪盈珊纳闷了,她弟弟怎么通过她来问桑书意什么时候回家,自己问,不行吗,“不如,我给你个地址,你来接她回家?”
“不行,我老婆可能会生我的气。”
“……哈?”
“你们去的那个宴会,大概多久结束?”纪嘉行决定宴会差不多结束时,自己再去妻子居住的地方,正好不必等太久,或者妻子回去的时间比自己到达的事件要早,自己无需等待。
纪盈珊回想请柬上写的时间,随即告知了弟弟,但还是好奇:“你接书意回家,她生什么气?”
“跟你说不清,挂了。”说完,纪嘉行利落挂电话。
“……”纪盈珊握着提示断线的手机,看了好几眼在和别人侃侃而谈的桑书意,忍不住改为拨打母亲的电话,“妈,你不说嘉行和桑书意谈离婚吗?我看他们,也不像真要离婚的样子。”
谈离婚,不应该第一步是分居吗?
她弟弟和桑书意都没分居!
就是,两人之间的氛围确实不和谐。
“你看他们?”纪母皱起眉头,“你找他们问了?”
“没有!”纪盈珊疯狂摆手,“我是无意碰到桑书意,稍微观察了。”
“不要观察,以免桑书意觉得不舒服,跟你弟弟说了,你弟弟绝对去找你麻烦。”纪母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若问当下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她除了担心小儿子和桑书意谈离婚期间闹出大事,还怕和桑书意有接触,自己不小心哪句话被桑书意误解,会弄成小儿子来质问她,同时一口锅狠狠砸向她。
“!!!”纪盈珊汗毛倒竖,“妈,你别吓我。”
“我没吓你,你弟弟是什么人,你清楚。”纪母可不想小儿子和桑书意还没闹出大事前,小儿子就先回家大闹,到时家里鸡飞狗跳的,乱成一锅粥。
“……不至于吧。”纪盈珊说这话,完全没底气。
理论来说,父母溺爱她弟弟,相当于偏心她弟弟,但她不怪父母一碗水端不平,是她弟弟小时候被绑架过,后遗症较为严重,需要大人更多的关爱。
然而,溺爱也导致了问题,她弟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严重的人,性格方面一般人受不了,无论在家或在外面,谁都不敢随便惹他。
“总之,你和桑书意说话,都得注意点。”纪母交代道,“你要是说错话,她去跟你弟弟说了,你自认倒霉,我和你爸救不了你。”
“……”纪盈珊眉心微皱,“妈,听起来,你倒霉过了?”
“闭嘴!”纪母一想到自己左右为难的遭遇,小儿子不止电话质问自己,还回家当面质问自己,不禁深呼吸一口气。
“不过,我看我弟弟和桑书意真不像要离婚的样子,他们还住一起,没分居。”纪盈珊倾向她弟弟和桑书意的谈离婚是闹别扭。
“别管离没离,他们不出事就行。”大晚上的,纪母拒绝和女儿再聊小儿子和桑书意,“不跟你说了。”
又一次被挂电话,纪盈珊继续观察桑书意。
一道视线有意无意地停留在自己身上,桑书意感受得到,并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视线的主人。
是纪盈珊在看她。
但纪盈珊一注意她发现了,立马佯装自然地跟旁边的人说话,欲盖弥彰的意味特别浓。
搞什么?
桑书意疑惑地挑了挑眉。
纪家人对她向来没有过恶意,即使不熟,每次见面都是相对愉快的,因此,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宴会结束了,便回家去。
家门口站立着一个似是翘首以盼已久的男人,看见她就眉开眼笑,
“老婆。”
男人叫了她,拿走她的包包,而后乖乖站在旁边。
桑书意指纹一按,男人就无比顺手地开门,还先她一步进入屋子里。
见状,她不知该说纪嘉行什么。
“老婆,你累不累?”
刚坐下换鞋,一双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大有帮她捏肩捶背的架势,桑书意抬眼正视紧挨着她坐的男人,故意不说话。
她就静静地看他为了今天多在她家一会,能找出什么样的借口来。
“我帮你捏一捏就不累了。”纪嘉行轻柔地按着妻子的肩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哦。”要起身了,桑书意拿开纪嘉行的那双手,边说话边迈向客厅,“你说。”
纪嘉行说的事很正经,跟她家有关。
她家的事,他已经妥善处理好了。
末了,他满脸邀功地看着她,犹如一条完成了主人指令、在等待奖赏的乖乖小狗,眼眸格外清亮。
“辛苦你了。”桑书意象征性地说句客套话,看茶几上摆放的物品中有巧克力,干脆拿起一颗,不紧不慢地掰开包装纸,塞到纪嘉行的嘴巴,“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