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真要如此平凡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向往什么。
打扫完成后,祝渺渺瘫在沙发上,看了眼段司域,委屈巴巴,“以后你别这样了。”
“清扫起来怪麻烦,还吓人。”
被教育的段司域轻轻笑了声,闲散地眸光撩起,“谁让你不要佣人来清理,笨不笨?”
让佣人来清理才笨呢。
懒得跟段司域说话。
祝渺渺窝在沙发里,懒懒地闭上眼,整个人怠意十足。
段司域一直没离开,祝渺渺不由睁开眼帘问他,“今天不用工作吗?”
段司域坐到她身边,“不工作了,以后就陪你怎么样?”
他笑了笑,“反正我赚的钱,我们俩这辈子都花不完。”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国家?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段司域这怎么还开始摆烂了呢?
不过,她以前练舞特别痛苦时,也想过,以后赚了钱她也不要再跳舞了,就躺在家里混吃等死,每天醒了睡,睡了醒,不敢想有多幸福。
可是真当实现后,发现也没有那么幸福了。
做人,还是要活的有价值一些。
祝渺渺:“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人呢,是需要被认同感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生活,其实你也不会习惯的。”
就像是她习惯了去学校每天练舞,大汗淋漓的样子,现在没去了,反而不习惯。
更不要说段司域手底下有千千万万地员工需要他主持大局。
偶尔偷一次懒当然可以。
但也不能经常偷懒。
段司域眉眼缱绻,宠溺地笑了笑,整个人漫不经心,闲散而又随性,“老婆,你可真正经,我以为你会愿意的。”
爱人在身边,钱花不完,去环球旅行,怎么着都挺幸福的吧?
祝渺渺摇摇头,“我不会愿意,段司域,你要保持你吸引我的地方。”
不能因为在一起,就弄丢自己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这得不偿失,且后续两个人相处也不会愉快。
段司域:“比如?”
“我慕强。”
祝渺渺说:“而且,我喜欢有事业心的男人,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认真工作的男人很帅。”
“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回学校去的原因。”
“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当一只金丝雀,失去价值,失去最初吸引你的地方,你慢慢的,也不会那么爱我了。”
“祝渺渺——”段司域眯了眯眼,神色有些许危险,“我是那种人?”
祝渺渺怔了怔,“你的确不是,但段司域,我不能赌人性。”
现在时代发展太快。
谁的感情都不长久。
新鲜感这种东西,最多维持三个月,一年封顶。
一个人要对另一半永远保持新鲜感,比中彩票概率还要低。
所以,要有价值感,被认同感,而不是当一个只会哄人的机器。
正是这种清醒,让祝渺渺认为自由大于一切。
并不完全是为了吸引谁。
自身的优秀,能让人在社会上立足,能在离开一个男人后,依旧做自己。
所以,她最初愿意陪睡,并不愿意付出真情实感。
因为感情太虚无缥缈。
而今,是段司域打动了她。
但,被打动的她,依旧认为,自己有的,才是真的有,靠男人给予的,永远没有底气。
段司域弯腰,捧起祝渺渺脸颊,认认真真地盯着她,“蠢,别想太多,我这辈子不会变心。”
祝渺渺嗯嗯,点点头,“我相信你。”
其实没有完全相信。
谁都会变心的。
没有任何人会一成不变。
只不过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段司域站直身体,轻啧了一声,淡淡道:“居然被你一个小姑娘教育。”
“我不是小姑娘!”
“只是你老。”
祝渺渺怼了过去。
她有时候,明明比他更要通透。
段司域薄唇微勾,“行,不是小姑娘,算算日子,你法定年龄要到了,渺渺,跟我去领个证吧。”
祝渺渺眨巴眼,轻轻点头,“你不后悔,就可以。”
毕竟,她曾在订婚宴上伤害过他。
现在圈里人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他真要娶她的话,说不准会落人话柄。
但,他不在意,她也就不在意。
“等领完证,办婚礼。”
段司域其实挺急的,毕竟需要一个名分。
祝渺渺掀唇,刚要点头,房间门被慌乱地敲响。
段司域不耐地走到门口。
祝渺渺起身,跟着一起,也想看看出什么事儿了。
不料,听见陈嫂说,侧院的段母闹自杀了……
还拿刀捅伤了自己。
现在被送去了医院。
“……”怎么会这样?
祝渺渺下意识看向段司域。
但男人眼睛里没有什么波澜,甚至掀不起一丁点感情,仿佛那个受伤的母亲,是个陌生人。
段司域对陈嫂说:“以后,她死了再来通知我。”
陈嫂迟钝了下,不敢违背段司域,连忙点点头,“是,少爷。”
说完,陈嫂就退了下去。
祝渺渺拧起眉头,有些不解。
段司域跟他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闹的这么僵呢?
总不能是因为他母亲帮着她离开君芜苑,所以段司域就记恨上了。
那自己以前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他岂不是更恨?
祝渺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注意到她口型。
段司域重新关上房门,慵懒地垂下眼眸,“想问什么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