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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了我只兔子(43)【CP完结+番外】

作者: Marutia 阅读记录

“关先生现在回去吗?我送你下楼吧。”阮佲想关闻鸠大约还急着回家,但关闻鸠也没说好不好,看了眼地板突然说道:“擦擦轮子吧?我帮你?”

“啊?”

关闻鸠蹲下身,戳了戳轮子,提议道:“你送我东西,怎么我也得感谢一下。”

“这哪里可以啊。关先生你还要回家,别开玩笑了。”阮佲急着摆手,关闻鸠也是不怕脏似的,指腹沾了土,他也不在意。

“不行吗?难得有个免费劳动力,你不用吗?”

阮佲摇头,大牙也过来捣乱,总要在阮佲说什么的时候抬一爪子,“诶--大牙你学学丸丸躺沙发上不好吗,别伸爪子!”

阮佲要揍大牙,大牙闪得快,还有些得意,关闻鸠低头隐隐笑了下,问大牙:“大牙,你知道卫生间在哪里吗?”

阮佲撇嘴,“它哪里知道。”

“是吗?”关闻鸠指指给他带路的大牙,正乖巧地蹲在卫生间门口叫了一声。

阮佲勾勾手指让大牙过来,大牙看出来了,就是不过来受死。

关闻鸠仍旧蹲着,抬头看向阮佲问:“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大概是有点……”他摸摸鼻子,阮佲垂头又赶紧转移视线,结结巴巴说:“不是……就是……这不是麻烦你了,没不愿意--”

“那脸盆也放在卫生间了?”关闻鸠笑着问。

阮佲小心咽了几口水,好像空调打得有些高了,咣啷一声,大牙衔着自己的盆放在两人面前,歪着脑袋,阮佲冲着黑柴翻了记白眼。

阮佲放弃似的指了指卫生间,越发不敢看关闻鸠的脸了,见大牙还不要脸地跟着,当下板着脸,“回来--!”

大牙停住,关闻鸠弯腰摸摸脑袋,忽视了大牙殷切的神色,孩子只好垂着脑袋,磨蹭到了阮佲面前。

趁着关闻鸠不在,阮佲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大牙,丸丸不屑地瞥了眼被训话的大牙,找紧了阮佲身旁的位置,靠着舒服。

阮佲拉着大牙的大脸,上下左右动了一番,大牙任尔东南西北,已经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了,阮佲放了手后,大脑袋一垂,平平整整的贴在了地板上。

“装死呢!”阮佲踢踢脚,这毛屁股脚感还挺好。

大牙贼精地听到关闻鸠的脚步声,不动,就等着关闻鸠走到身后,而阮佲还在欺负大牙。

“怎么了?”关闻鸠看看摊饼大牙,阮佲不动声色收回脚,盘在了沙发上。

“它屁股痒,我给它挠挠。”

关闻鸠低头,大牙眼珠往上瞧,谁也不动。

“别是有跳蚤了,到时候开春了给它洗洗澡。”关闻鸠收回眼神。

“没事,它就是屁股痒,喜欢人给它挠挠。”阮佲耸肩,安了个喜欢挠痒的癖好给大牙。

大牙没听懂,就看看阮佲,再看看关闻鸠,小贼眼还挺灵活。

“有挂衣服的地方吗?”关闻鸠问。

阮佲挠挠脸说:“可以放沙发上吗?”

关闻鸠点头,阮佲小心翼翼接过,忍不住揉揉手指,好像有些暖和。

解下手表的时候,阮佲也快速伸手说:“放我这吧。”

关闻鸠递给他,表带捂得很暖,阮佲放在手心,一时不说话,静到指针和心跳是同一个速率。

阮佲数了几下,完全不敢像平时那样盘腿歪着,坐得正儿八经的,窸窸窣窣的细小水流以及毛巾被拧成麻花时候最后一滴落回去。

关闻鸠手掌心有些红了。

阮佲觉得脸有些痒痒,抬手看到手心的手表,秒针声响更大了,他忍不住放到耳边听。

“怎么不说话了?”关闻鸠问他,有些奇怪,阮佲平日里随便什么话都能带出兴趣,这会安安静静的到让人有些在意。

阮佲握紧手心的手表,应了声:“大概不晓得说什么好吧,就觉得我什么事不干就看你做事。”他盯着对方有些泛红掌心,冷水乍一冻下,再深些就像车厘子的果肉。

甜的。

“水不冷吗?”

关闻鸠没回头,衬衫袖子没卷好,有些松了,他也没在意,阮佲看了看最终也没说帮你卷卷袖子的话。

“嗯--还行吧,无聊吗?无聊的话我给你说说话?”

第32章 孟春月(三)

阮佲有些好奇关闻鸠会说些什么,不过等了会,反倒是关闻鸠自己先笑了起来说:“好像我不太擅长讲这些事。”

他稍稍皱起眉,阮佲很期待,说:“随便讲点什么呗。”

阮佲再三这么说,甚至还捞起丸丸在怀里,关闻鸠回头就见人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

关闻鸠想了想,说:“那我和你说说我练拳的事?”

“啊,上次讲过,关先生是练拳练得所以力气才这么大的吗?”

关闻鸠停下手里的动作,歪头想了想:“嗯——好像是有人这么一说。不过也是最近几年才重新捡回来的事。”

“重新?”阮佲问,“以前也练过?”

关闻鸠笑笑说:“小时候的事了,那会我父母还没移居国外,小时候工作忙就把我送到爷爷那里去,那里乡下,我爷爷闲着没事就开了武馆。”

“好厉害。”

“一开始我爷爷没想教我这些,他收的徒弟多,哪里有时间管我这小萝卜头,往那里一站,按我爷爷的话来说小胳膊小腿的弱不禁风的,别哪里坏了。”

阮佲扑哧一声笑出来,现在的关闻鸠怎么也和小胳膊小腿搭不上关系,等他笑完了关闻鸠才无奈道:“你别笑,我那会在我爷爷眼里就跟林妹妹似的,我还曾被说过像小姑娘,反正是看不上就是了。”

阮佲摇头说:“哪里,小孩子哪里有肌肉,你爷爷也不看看你当时多大啊,那要是我的话在你爷爷眼里不就成了火柴棍了?嗷嗷就断了。啪擦——”阮佲发出音效,丸丸突然醒来竖起耳朵,阮佲抬手把丸丸的耳朵按下去。

“后来呢?你爷爷看不上你,最后又怎么教你的啊?”

“我吧,就觉得不服气,那些师哥师姐开始哼哈练习的时候我就溜进来,我爷爷看到了就要把我拎出去,拎出去了我又溜进来,过几次后我爷爷看不下去,索性当看不见我,一句话也不和我讲。你晓得的,我那时候年纪小,按照大人的话来说小鸡仔一样,还没学跑就要飞了,更让我爷爷嫌弃,后来还是教的师哥觉得小孩子苦哈哈的,可怜见的,给我做了个小沙包,让我到旁边揍着玩去,还骗我说是我爷爷说给我的,我当时高兴啊,也不会,还经常在我爷爷面前给他看。”

“你爷爷说你了?”

关闻鸠摇头,他当时像拿了进口糖果的孩子,傻乎乎的,糖纸粘手了都不知道。

“我爷爷把人罚了,不让我练,说我胡搞,还在长身体,还和我说了一堆手骨折咔擦断了的样子,我呢对他收了我小沙包的事耿耿于怀,夜里睡觉还淌眼泪,我爸我妈又不在,那时候心里么就像受了许多委屈,一开始只是不高兴我爷爷的举动,后来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觉得我被抛弃了,我一辈子都要在大魔王爷爷的阴影下生活了,新闻上有时又会放些小孩被虐待的消息,我呢就觉得这样就是虐待了。”

阮佲有些乐:“你当时怎么想的啊?”

关闻鸠耸耸肩说:“谁晓得呢,想起来还有点脸红,我这事连老于都没说,就告诉你了。”

阮佲抿唇,不说话。

关闻鸠继续往下说:“我夜里睡不着,白天也没精神,饭也少吃,我爷爷虽然皱眉,不过现在想起来,他当时到是很担心我,等大了点再回去,听以前的师哥讲我爷爷晚上趁我睡了,就借传呼机,再等公用电话,我爸妈就会打过来,爷爷就急着问他们我到底怎么了。想想那时候也是让人操心了。”

“后边呢?”阮佲追问。

“后面通了次电话,我爸爸和我说的话,通完后我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也不好说自己瞎想什么……爷爷他直到去世前还以为那时候我真的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