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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了我只兔子(44)【CP完结+番外】

作者: Marutia 阅读记录

“去世了?”

“嗯,高中毕业那年去世的。”关闻鸠淡淡的,重新挤了抹布,水有些浑了,阮佲突然叫了一声:“有蛾子!”

大牙突地站起来,左望望又望望,见丸丸窝在阮佲膝盖上睡得香,自个抖抖浑身的毛,跳上沙发,重新寻了个好位置睡。

“啊?”关闻鸠愣住,阮佲好笑地睁着眼指着水面荡开的波纹尾巴说:“真的有蛾子!快换水!”

关闻鸠盯着水面,决定顺着他话说下去:“嗯,那我换盆水。”

阮佲在后面提醒:“记得兑点温水!”

关闻鸠一手端盆,一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回来后关闻鸠抬脚对阮佲说:“好像另一只眼珠也没了。”

阮佲低头,这下好了,独眼猪头变成了瞎眼猪头,就剩两个白色的印子在上头,嚣张地展示着。

“眼睛怎么掉了?”

关闻鸠摇头说不晓得,“张手。”

阮佲抬起空的那只手,关闻鸠在他手心里放了幸存的眼珠子,小黑粒在透明的眼眶里抖得欢梭,摇来晃去的。

阮佲莫名其妙瞪着,关闻鸠说:“大概还能黏回去吧?”

阮佲收回手,有些发痒,想丢回去。

关闻鸠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拖鞋没了眼珠的猪头依旧死不瞑目地瞪着白印子,本来还有点娇娇地吐着舌头,这会像上吊的猪头,翻过了眼白,舌头吐啦的晾外头。

明天就扔了它!

阮佲握紧了手表。

“关先生……我家没胶水。”

“哦,那……”关闻鸠干巴巴地说话,生硬地转了话题,“继续说刚才的事吧,总之后来我爷爷也教一些强身健体的拳,后来长大了我才晓得有拳击这回事,省点钱出来,高考的时候压力大,双休日就喜欢出点汗,考上大学了就没再练了。到了医院后,有次太忙了,流感发烧,没在意拖了一段日子才好全,就又捡了回来,有空了练练,不过还是跑步俯卧撑这些多吧。”

话说完,阮佲也没回他,关闻鸠尴尬地擦着同一个地方,憋不住问:“要不换一双拖鞋?”

阮佲幽幽地盯着关闻鸠的背说:“超市就剩它一个独苗。”

“哦——”关闻鸠说:“独苗不容易。”

冤魂索命的猪头看着他。

这时大牙醒来,先是张大嘴打个哈欠,肚皮一翻,很舒服地生了记懒腰,懵懂地看着阮佲和关闻鸠。

这会谁也不说话,大牙跃下沙发,不知怎么想的想和关闻鸠亲昵,就拉着小身板前爪搭在他肩上,还回头看了眼阮佲。

小眼睛贼溜溜的,阮佲轻笑几声,关闻鸠突然站起来,像背麻袋一样,大牙惊吓,真的腾空飞起来了,随后就被关闻鸠轻扔到了阮佲怀里。

阮佲眼疾手快拖住大牙,不让它肥屁股坐到丸丸身上,一下子皱起眉,想着要给大牙减肥了。

“小破胆子……”大牙蜷成一团,把丸丸弄醒了,霸占位置,阮佲弹了一记说:“看你那样。”

“吓到它了?”关闻鸠问,阮佲说:“没事,它就自己吓自己。”随后笑着点点大牙的鼻子:“看你哦,豆腐那么好吃的啊?”

大牙装死,关闻鸠望过来,它轻轻瞟一眼。

阮佲呲牙,低头抵着大牙,悄声说:“看你那样,傻不傻啊。”

大牙一舔舌头,阮佲立马抬头,不让它舔上去,但还是被捉到,湿漉漉的。

一舔大牙就停不下来了,阮佲直把头往后仰,没舔上一舌头贴到了脖子,阮佲一个抖索,整身鸡皮疙瘩泛起来。

大牙呜咽一声,阮佲真受不住,又不敢使劲,店长在就要笑他这么大人连只小狗都弄不过。

“诶呀——大牙你没刷牙臭死了!”

眼见大舌头又要舔第二下,不想舌头没舔上,一只手挡过来,往人手心舔了个严严实实的。

“关先生?”

关闻鸠嗯了一声,手指弯曲扣在了大牙的脑袋上,轻敲了一记,大牙乖乖地坐在一边垂着脑袋。

讨饶得叫几声。怪可怜见的。

阮佲不知为何觉得怪怪的,只好伸头拍拍大牙的头。

“关先生擦擦手吧,大牙它……”

关闻鸠摇摇头,说没事,接过阮佲递过来的纸巾。

阮佲捧着纸盒,有些惴惴焉,他想不到关闻鸠突然伸手,大牙也想不到,正后怕大牙别留什么味道在上头,仔细回想今天喂了大牙什么,悄悄瞪了一眼。

关闻鸠慢慢擦着手,那边大牙努力把自己缩起来,最好能平成一张纸,藏在沙发底下,可是大牙有些肉,只能伸进一只爪子,阮佲翻着白眼,这毛爪子待会又要扒拉多少灰出来了。

“关先生去卫生间洗洗吧,这样干净。”阮佲又提议道。

“你呢?”关闻鸠侧头,“刚才也舔到你了吧?”他虚虚指了指阮佲的脖子。

阮佲下意识抬手摸上去,还没搭上就有些嫌弃了。本来想等关闻鸠回去后自己再去洗澡洗洗,被这么一提醒,当下就觉得脖颈凉飕飕的,不大对劲。

关闻鸠说:“我跟你一块去吧。你靠在我身上。”

“唔,我搭着墙蹦过去也行。”

“这样有些危险,我搭把手方便。”

“那行吧。”阮佲撑起来,关闻鸠靠过来,搭在他肩膀上。

阮佲紧张的缩了下肩膀,随后又逼自己放松下来,只是两人还有些距离,阮佲心里不肯贴着近,下意识握紧了手心,这会才发现关闻鸠脱下来的手表他没放在桌上,带过来了,他把手表往自己口袋里一放,松手时汗涔涔的。

他猜关闻鸠是觉得他蹦过去效率不高,索性将手搭在腰间将人提进了卫生间,阮佲猛地有些踹不过气来,站在镜子前,有些不认识这人是谁,恍恍熏熏。

关闻鸠似乎没注意,小心放他下来后还记得嘱咐他别把伤脚放在地上,阮佲朦朦地应着,还应了句哪条毛巾可以用。

他听到自己说用猪头的图案。

过会就闻到热水的雾气。

阮佲低头抠着瓷台盆上的水渍,是他白天洗好脸水珠留下的印子,他使劲,把水珠印子给磨掉了,像扣掉了一个疙瘩。

但心里却有些发痒,有小虫子在咬。

“关先生——”阮佲抖着问,有水流声在,他不确定自己蚊子大小的声音能不能给他晓得。

但关闻鸠回他了。

声音就在心上。

“嗯?怎么了?水好像热的有点慢。”

阮佲微微摇摇头,问:“关先生多高?”

“我吗?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阮佲顿了下,“就是问问。”他想让关先生弯下腰来,但又矛盾地不希望。

小蚊子似的声音,关闻鸠总要放点心在阮佲身上才能不漏掉一个音节,“大概很高吧。一八几?”

关闻鸠突然抬手比了一下。

手上的水珠落到阮佲脸颊上,阮佲眯起眼擦掉。

“不好意思。”关闻鸠抱歉地笑笑,热好了毛巾递给了阮佲。

阮佲这才反应过来,“毛巾我来就行了。”

“没事。”关闻鸠洗完手,问他擦手巾在哪里,阮佲脸上热乎着,一时半会转不过来,毛巾盖在脸上就下不来了。

过会嗡嗡地说:“这里没有,我这毛巾擦擦吧。”

阮佲递给他,那面是他擦过脸的,关闻鸠稍稍靠了靠手干了。

出去的时候阮佲却不让他刚才那样做了,关闻鸠只好虚虚扶着,忍着几次没有把人提上来。

关闻鸠把脸盆的脏水到了,问他轮子擦得干不干净,阮佲胡乱应了几句。

“怎么了?”

“没有,关先生还不回去吗?这会有点晚了吧?”

关闻鸠点点头,阮佲脚还没好,没办法送他到门口,关闻鸠也不让他送,刚擦好的轮子别再下楼跑了。

阮佲这会到是愿意趁关闻鸠低头系鞋带的时候看他了,两只手转着圈绞来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