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生已经将他拿在手上,说道:“这是真龙龙鳞,如你将来遇到性命之忧,或有机会飞升遭遇天劫,它能保你一命。”
谢晏还来不及反应,许镜生就施法,直到鳞片渐渐没入胸口在他的心口处闪烁了一下,便毫无踪迹。
保不齐是师尊用来飞升用的呢?!谢晏受这么大的生辰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慌张道:“师尊,我实在不敢……”
“嘘,”许镜生笑着,看向他,语气中还颇有点无赖的意思,“左右是取不出来了,不如好好想想,将来要修什么道吧?”
“谢晏,”许镜生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笑容中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落寞。
“生辰快乐,此即新生。”
接二连三的信息快将谢晏砸晕了,一时语无伦次,手不知道往哪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和许镜生道的别,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滑了两跤。
这边,待谢晏离开后,许镜生突然支撑不住咳了一声,窗台边的蜡烛忽然猛烈的晃动,窗帘却纹丝不动。
许镜生面对着一片黑暗,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嘶,物归原主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他撑着桌角,过了许久,才勉强压下胸口的疼痛,吹灭了烛光,出了书房。
第7章 无情道 修得明白吗?
徐朝的生日距他也不过五月,等秋日已至,山上的松林千年常青,只有俯瞰着的时候,才能看见座宁城中的树由绿变成了黄色。
他的生日是谢晏和许镜生一起准备的,因为上次师尊带他们下山的事情被掌门知道了后,叫他们师尊去彻夜长谈。
同时也被凌霄峰其他弟子知道,纷纷议论微尘长老带徒弟出去玩被抓这个事。
实际只是意思意思,许镜生和傅钰在大殿中下了一晚的棋,最后掌门输了一晚上,甚至之后几天食不下咽。
区区五月对许镜生来说不过眨眼间,只是在某一时刻看到谢晏时才惊觉他又长高了。
奇怪,十六岁难道是长身体的一年么?怎么就从胸口窜到他肩膀了?
“师尊,我觉得这里就不错。”
许镜生抬头,谢晏不知何时爬上了树,在上面坐着,低头看着他。
两人正在山里给徐朝筹备生日,许镜生抬头看向谢晏,笑道:“那就这里吧,你快下来,别摔了。”
“我已经十六岁了,师尊。”谢晏动作利落灵活的跳下来,他不喜欢许镜生还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好歹他已经筑基期中期了。
谢晏一再强调:“不是小孩子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自以为成熟,想要获得大人同等的眼光。
可他要是面对许镜生,可算是找错人了。
随便闭个关都够他轮回千年了,不过好在许镜生不在意,把东西绑了上去,随口应道:“好,小大人来看看这样行吗?”
谢晏:……
许镜生没听见回答,回头就瞧见他蹲在石头上生闷气,像个气鼓鼓的包子。
一张桀骜难驯的脸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他觉有些得好笑,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像是哄小孩一般,说道:“好了,回去给你个奖励。”
然后,谢晏就被哄好了,非常麻利的顺着台阶下,开开心心的跟着许镜生往回走,路上还叽叽喳喳的说话:“师尊,我两年炼气两年筑基是不是有点快?说不定明年就金丹了。”
这是和他炫耀呢。许镜生摇头失笑,返程路上的风掀起他的衣角,回道:“那你可要快点想好修什么道,不然只能止步金丹期了。”
谢晏看着山间风景,想起小时候和徐朝一起跑山里玩耍迷路,最后被许镜生罚了数阶梯。
不累,但是磨炼心性。从山脚往上,与人间繁华渐行渐远,万家灯火抛之脑后,直到最长的一段山路,两边皆是无边松林,时不时还会传出风或者某种野兽的的嘶吼,冰冷刺骨,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那天后没多久,谢晏就突破了炼气,到了筑基期。
仿佛天下修仙之人的道路,不过谢晏不同,每次到山顶就能看见许镜生在门口等着自己。
松山的长阶一共8946阶,几乎没人走过,他这些年来反反复复数了无数遍,台阶上的灰尘都干净了。
思及此,谢晏弯了弯唇,哼着小曲,佯装神秘地说道:“现在还不能说。”
傍晚时,徐朝仍在院中练剑,似乎明天不是他的生辰似的。
院中的石桌上早已布好了精美的菜式,俯瞰下的宁城也极尽热闹,白鹤在院子里散步,作为家中一员,自然也要陪徐朝过生辰。
谢晏一把抢过他的望月,放在一边不客气的说道:“别练了,快过来。”
自己的剑被抢走,徐朝怒追了上去,骂道:“谢晏!你是不是有病?!”
不过这样追下去也不是办法,想到这里,谢晏转身立马掐了个定身咒,将徐朝定在原地,瞧着他滑稽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徐朝哈哈哈哈哈叫你不要追我,现在好了吧?”
徐朝正好被定在跑步的姿势,身体动不了,怒瞪着谢晏,骂道:“给我解开谢晏!”
“哎哎不行,”谢晏搭着他的肩膀,颇为正经的摇摇头,解释道:“只有一字时间,马上了。”
许镜生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知道他们是在打闹,看着谢晏无邪的笑容,淡笑着出声:“谢晏,你怎么又欺负师弟?”
恰巧这时定身解开,徐朝转过身冲许镜生告状:“师尊!你看他每次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