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希望如此就可以改变无法逆转的结局。
“织田作——”
跑的太快而呼吸不畅大脑轰鸣,眼前只有一片浓郁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只在耳鸣声里听到。
是谁,是谁在大喊。
“太宰,你来了啊……”
等到有感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跌坐在地上,眼前是曝光过度的胶片似的场景。
她大口喘息,看不清。
是谁……正躺在地上?
“佐藤一,你救他啊!你的能力!”
她茫然的望过去,根本不知道传进耳朵的是谁的声音,又在说什么能力。
她只是看着,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躺在地上的红发男人,是织田作之助……么?
可是怎么会呢?
“织田……先生……”少女不敢上前,她呆呆的跪坐在稍远的地方,看着抱着男人的少年和已经动弹不得的男人。
“就……别让小一过来了。”织田作之助笑笑,血还在从身体里面流出来,地上氤氲开一大片血色的花。
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血色带来更大声的嗡鸣,她听不清那两个人在说什么,整个人如置冰窖,除了寒冷竟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感觉。
好冷,是因为血已经流出体外了吗,所以没有一丁点温度。
伊藤泽也抬头望天,此时此刻她竟没有哭。
她嘴唇嗫嚅,却没有人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你可以救他。”朝她走来的少年此刻已经被扯开了绷带,露出整张精致的脸,却阴郁的像是立刻要拔枪杀人。
“是啊……”少女从看天的角度垂眼去看少年,此时此刻看起来似哭似笑,“即使是现在,我也可以救织田先生的。”
“明明可以救织田先生,可是我却觉得,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将这个没有织田先生的世界……彻底毁掉啊。”
“真是个坏孩子啊,我。”
整个世界都开始微微震动,空气凝固成奇怪的细小颗粒,混杂进所有建筑之中,像一副跌落寒潭的水粉画,从接触水面的那一刻开始飞速崩坏。
少年——或许可以直接称呼为太宰治,下意识就摁住了她的肩膀,发动自己的异能力,一切恢复正常的同时他发声,“你——”
可他只说了一个字,也愣住了。
伊藤泽也看了过来,视线像是要穿透他的皮囊直击灵魂。
你…不想那样做吗?
被迷惑了。
的确,整个世界只要打一个响指的功夫,就像泡沫一样“啪”的破碎掉,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这样不就,非常直接又清爽的死掉了吗?
这样就……不需要迷茫了吧?
然而那位罪恶的始作俑者此刻开口。
“我……很讨厌太宰桑。”伊藤泽也这样说道,与此同时将他的手打了下去,啪的一声,听起来就很疼,“非常过分,只要我说出口的话都会被您分析,虚假的表情就会被嘲讽,将我当做棋子随意摆弄,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会被包容。”
“我,非常讨厌太宰桑。”
“真是过分啊,伊藤,明明我只是在初见的时候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太宰治的声调扬得高高的,像是在撒娇,神情却依旧阴晴不定。
“我也,讨厌这个地方。”她没有理会,又看向织田作之助,“太麻烦了,太疲惫了,横滨真是糟糕……糟糕透了。这个莫名其妙又危险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织田先生,我是不会呆在这里的。”
“我也不喜欢自己的能力。”她看似随意的抬起了手,看着自己白皙干净的手指,叹了一口气。
“叫我不能多想,不能任性,不能说出口,只能写满一张一张纸又被当成故事的能力……”
“真讨厌啊……因为太讨厌了,所以都抛弃也没有关系。”
异能力——心外无物。
不会觉得困惑吗?
是意识决定了物质,还是物质决定的意识?
这世间真的有所谓的死亡吗?有真正的有机与无机之分吗?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物质吗?就算是科学侧,分解再分解之后也能得到夸克啊。
人类所惧怕的,从来不是死亡。人类惧怕的,是分别。
我知道的,我向来不愿意接受这个世界,因而不会被世界所接受。
不要难过啊,如果可以的话,在这之后,替我向这个世界问好吧。
……
“……太宰?”不知过了多久,或者只是晃神的一个瞬间,原本已经死去的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响起,他起身,伤口和血迹都不复存在,“是…你救了我吗?”
“虽然我也很想这么说啦…但是是伊藤泽也的能力。”太宰治鼓了鼓包子脸,正在四下找她的身影。
“……那是,太宰交的新朋友吗?”织田作之助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疑惑。
“……”太宰治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到织田作茫然的神情。
“啊啊……勉强算是吧,朋友。”
“真好啊,太宰居然有新的朋友了。”
新的朋友吗,还是只有一个异能力免疫的人还记得的……旧日的回忆呢?
从世界上彻彻底底消失的家伙,连人类都称不上了吧。
虽然是抱着“怎样都好,被世界排斥可能会死也无所谓”的心态,但是,伊藤泽也同学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在另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睁开了眼睛。
长相姓名都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养父母虽然也离婚了,但是两个人都对她不错,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弟弟。
得知被收养的这个世界的她搬出来住了,还誓要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虽然也是以写作开始,不过因为经历原因,能力不及另一个世界的一半,为了生活还另外打了两份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