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就跟蜈蚣见到鸡似的,转身就要往外跑。
秦慕修却挡在门口,堵住她的去路。
顺手又关上门。
章诗诗看着他销上门栓,欲哭无泪。
哭丧着道,“修表哥,我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成吗,我要是这么被赶回娘家,我爹知道了,会从郡上回来把我打死的。”
秦慕修冷漠如冰霜,“你真知道错了吗?”
“真知道了!”章诗诗点头如啄米
秦慕修却是一声冷笑,“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买通工人在大梁上动手脚,差点砸伤奶奶那次,好在奶奶并无大碍,我就当你只是想搞破坏,并无伤人之心,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可这才过去多久,你又把手伸到妙妙身上,你觉得我还能容得下你继续在这个家兴风作浪吗?”
“修表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给我听听。”秦慕修几乎带着嘲讽在看章诗诗,想看看她还能狡辩出什么花来。
章诗诗掬一把眼泪,“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秦慕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厉声喝道,“你别胡说!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章诗诗刚才还只是演戏卖惨,见秦慕修对她如此避之不及,那是真伤心了。
伤的是自尊心。
哇哇哭了起来,“就是什么干系都没有,我才会做这些的!我要是嫁给了你,做了你的妻子,还用得着做这些吗?你临风玉树一般的人物,不娶我没关系,但你不能娶赵锦儿那样的村姑啊!”
秦慕修像看个小丑一般看着她,“我娶锦儿,与你又有甚关系?”
就是不娶她,也不会娶你啊!
第148章 牢底坐穿
但章诗诗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扯着嗓子喊道,“外婆之前一直都想把我许配给修表哥你的,咱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秦慕修呵呵冷笑,“就算奶之前确实有这个想法,你可你跟姑妈不是一直看不上这桩婚事么,我好好的时候便打心眼里瞧不起,生病之后更不必提,为了躲我,你们都好几年没回来。”
秦慕修原意是提醒章诗诗,反省一下自己的嫌贫爱富,好让她没脸再纠缠自己。
孰料这话到了章诗诗耳朵里,就变味了。
她认为秦慕修是在埋怨她当初对他不够热情,当即抹泪道,“那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是我爹娘的意思,他们想让我攀高枝儿。我那时候才多大?十来岁的年纪,哪里做得了自己的主啊?修表哥,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啊!”
秦慕修自认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此时,只要他手里有把镜子,就能看到自己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咸菜疙瘩——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还是个女的!
两辈子都没长过这个见识。
章诗诗见他俊秀的脸庞都扭曲了,还以为他也是在为错过这段姻缘伤怀呢,柔下声音,娇滴滴的就要往他怀中压。
“修表哥,咱们现在也不晚啊!秦鹏上战场了,是死是活谁说得清?就算大难不死,回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我难道还一直守活寡不成?至于你那边,那个村姑还不好解决么?”
秦慕修侧身躲开,凝眉看她,“怎么解决?”
“休了!”见秦慕修回应,章诗诗也顾不得没扑中,眉飞色舞道,“我让人给大梁动手脚,还有拐走妙妙,都是为了让那个村姑在村里和这个家里抬不起头,你想啊,她一个晦名远播的女人,还把家里的孩子给丢了,不打死她都算仁慈了,休了她就是大发慈悲。绝不会有人说修表哥半个字不是。”
秦慕修嘴角无漾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确实是好主意。但现在大梁的事儿过去了,妙妙也找回来了,不好休她了,怎么办呢?”
“这些事儿,说过去就过去了,说没过去,也没过去啊!
大梁塌掉之后,奶就拉肚子,就因为她老人家拉肚子,妙妙才会跟着那个村姑一起到镇上抓药,差点弄丢,到现在,奶不都还因为拉肚子虚着了么?村里最不缺的可就是长舌妇。
舅妈嘴巴大,人又不是很机灵,咱们可以利用舅妈把这事儿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久十里八乡就知道她赵锦儿是个克家扫把星。
而且,她嫁过来这么久,也没怀个一男半女,到时候,修表哥你就借口她犯了七出之条里的不生养,给她休出去,不就得了?”
章诗诗越说越兴奋,脸蛋都红扑扑的泛出油光。
丝毫没有注意到秦慕修眼底的嫌恶和杀机。
他的声调越来越冷,“确实是好主意啊!但我病了这些年,万一人家说有毛病的是我,不是她,那可咋办?咱家隔壁老方家的媳妇,就因为她男人不能生被娘家兄弟接回去了,老方家闹了好大一个笑话,方俊到现在还愁着讨不上新媳妇呢。”
章诗诗妩媚一笑,“我不是在这等着修表哥吗?修表哥只要把那个村姑一休,我就跟了修表哥,修表哥哪用得着担心娶不着媳妇?”
秦慕修低头沉吟,“你的计划确实很周密,现在万事俱备,我就是怕奶不同意,毕竟她很喜欢锦儿这个孙媳妇你也知道的,而且我家那口子,你别看她平时好说话,性子也是个犟的,万一闹将起来,死活不肯走呢?”
章诗诗狭长的凤眸微眯,蓦的凶狠狠道 ,“这两人若是当真如此冥顽不灵,挡着咱俩的好日子,那就怨不得我下狠手了。”
“怎么下狠手?”
“不过就是把泻药换成老鼠药的事儿。”章诗诗不以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