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连忙问道,“没摔着吧?”见柱子好端端的,才放心,“阿姐不是故意的,阿姐是心急,怕你拔坏了这棵草。”
柱子一头雾水,“一棵草,这么紧张作甚?”
“这不是普通的草,这是除余草,是一种极难得的药草。”
赵锦儿墩身,小心翼翼的检查差点灭在柱子手里的小草。
“除余草?是什么东东?”柱子好奇问道。
秦慕修也凑过去,“治什么病的?都没听说过。”
草根完好,赵锦儿松口气,抬头笑道,“不是治病的。”
“那怎么是药草呢?”
“这草虽然治不得病,却有奇效,一亩地里,种上一两棵,可保整片地都不生杂草、不近害虫。”赵锦儿如数家珍。
秦慕修挑眉,“竟有这么神奇的草?”
赵锦儿点头,“我以前也不知道,正巧前两天读我爹留下的手札里看见的,本来还不信呢,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
柱子惊得瞪大眼睛,“真没想到,一棵小小的野草,有这么大的功效,这么算起来,这棵草比我还能干呢。”
赵锦儿被他逗笑,秦慕修一本正经道,“勤能补拙,你虽然没这棵草能干,但只要勤快,也能做个除草小达人。”
柱子信心满满,“放心吧姐夫,等你们药田种起来,我一定努力干活,争取比这棵草能干。”
两口儿都被柱子认真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
赵锦儿点了点他脑门,“少啰嗦,你姐夫点纸,你赶紧来给你大伯磕头。”
柱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坟头磕了三个头,“大伯,保佑我姐和我姐夫早日发大财,早日给我生个侄子,我可不想总当家里最小的那个。”
赵锦儿噗嗤一声笑,“胡说八道什么呢!起开,让你姐夫。”
前几日下过雨,地上有些湿,柱子膝盖跪出两块印子,额头也沾了几块土,滑稽得很。
赵锦儿看着自家相公干净整洁的长衫,要是沾上湿土,多有辱斯文啊,便抽了几张还没燃起的草纸,垫到秦慕修脚下,“相公,你等下跪到这纸上磕头。”
柱子目瞪口呆,阿姐这区别对待,也忒明显了吧!
他难道不才是全家最小的那个么……
秦慕修从善如流,跪到草纸上,“岳父,请保佑锦儿一辈子平平安安。”
秦慕修起来,赵锦儿跪到纸上,双手合十,“爹爹,刚才说话的那是您女婿,您可得记清楚了,别保佑错人了,保佑他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柱子在旁疑惑得很,这两人,干嘛不直接让大伯保佑自己呢?
非要你保佑我,我保佑你的,多此一举……
赵锦儿心愿比较多,求完秦慕修的,又求家里其他人的,“还有,您要保佑叔叔的腿快点康复,保佑柱子能顺利到郡上当学徒,保佑木易早些和他舅舅团聚,保佑奶、大伯、大娘、大哥、珍珠他们身体康健,保佑二哥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当个大将军,保佑大嫂二嫂平安生下孩子……”
秦慕修忍不住笑,“岳父也忒忙。”
赵锦儿念念叨叨的把想到的每个人都求了一遍,才站起身,“我爹生前最热心了,现在底下闲得慌,我给他找点事儿干。”
秦慕修,“……”
可真是个孝顺女儿啊。
烧完纸,又往坟头上添了两顶帽子,柱子就开始嚷饿,“走了吧?”
赵锦儿道,“别忙,我掐个茎儿就走。”
说着,蹲下,从那棵除余草上掐了几根.茎儿下来。
“手札上说,这草可以扦插,我回去试试能不能插活,要是能活,回头种到咱们药田里,就不怕长草和生虫了。”
柱子失落不已,阿姐这不是连让他跟草一较高低的机会都给剥夺了吗……
下山路上,秦慕修道,“锦儿,你有没有觉得那棵草,不像是野生的?”
赵锦儿怔了怔,“不是野生的?那怎么会好端端长一棵在我爹坟上呀?”
秦慕修道,“也许,是什么人种上的呢。”
“难道是上错坟的人种的?”
除余草可是极难得的,要是人家种错了,得还给人才是。
秦慕修摇摇头,“也许,不是上错坟,人家就是来给岳父扫墓的。”
第203章 有人落水
赵锦儿总算明白了秦慕修的意思。
“有人专门来给我爹上坟,还早早就种上了这棵除余草?”
除余草看起来已经长得很扎实,周边野草也除得很安静,要真是人为种的,起码种了一两年了。
除了本家亲人,能给故人连续上坟的,那交情肯定不一般。
可赵锦儿记忆里,爹爹似乎没有这样的朋友。
秦慕修看赵锦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想不出上坟的人是谁,也没往下深说,只道,“怎么只有岳父的坟,岳母呢?”
赵锦儿被问住了,是啊,娘呢?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几乎没听任何人提过她娘。
爹爹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她养到八岁,撒手人寰后,她就跟着叔叔婶子。
叔叔也没提起过她娘。
蒋翠兰倒是时不时骂街,骂得很难听,说她娘说不定是外头的野女人,生了孩子就跑路。
村里也没人见过她娘,有些人猜她娘是风尘女子,有些人猜她娘早死了,还有人猜她娘不想跟着她爹吃苦,改嫁他人了。
总之没个定论。
赵锦儿扭扭捏捏的把这些告诉了秦慕修,最后道,“我娘可能早就死了吧。”
比起那些风言风语,赵锦儿更愿意相信这个。
秦慕修微微蹙眉,不自禁的朝赵锦儿和柱子都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