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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染沉疴(女尊)(6)

作者: 杨诩燊 阅读记录

萧老太爷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气缓过劲来:“罢了罢了,我们是老了,管不动你们年轻人了。可是宣儿可能没多久了,你就不能做做样子让他走的开心些?!你到底要我们二老怎么样求你?”

什么?萧子宣快死了?

前些日子还挺好的,虽然说不见得多活蹦乱跳,可也没到快死了的地步啊?

师非烟怎么没有和自己说过?

想来这些日子也确实没有怎么去看萧子宣了。

“媳妇拜别。”上官宓匆匆作揖告别,不等二老回过神来,就已经转身出了大堂。

她一刻也不停的走到新房里,新房里似乎连镜子上的囍字都没拆,床帷还吊着大红色的纱帐。

“妻主回来了。你看,我给你的鞋子绣好了。”萧子宣似乎很虚弱,讲一句完整的话都很费力。

想来萧子宣好像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虽然她是假的古灯台,就算萧子宣要叫也是叫的古灯台的名字,但是他不叫反而始终很别扭。仿佛这个妻主的位置是谁都无所谓,是古灯台也好,是她上官宓也好,哪怕是师非烟恐怕他都没意见,萧子宣只是把妻主这个位置当成个牌位供起来似的,任谁做了他的妻主,他都对她这么好,这么忠贞不二。

就算上官宓这么凉薄的对待他,他照样履行做丈夫的义务。

这么一想,上官宓觉得他也未必多喜欢她。

古灯台也好,上官宓也罢,他都无所谓。

他只是喜欢扮演贤夫良父的角色罢了,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宓突然感到很生气。

一股无名的火就从心里冒了出来,她骂道:“萧子宣你是傻子吗?还是受虐狂?你为什么要这样,谁稀罕啊?”

明明是她上官宓不对,连她自己心里都有愧疚,可偏偏萧子宣表现得一脸无所谓,还继续任劳任怨对上官宓好。

好像就是眼巴巴得表现给上官宓:你看,你这么对我,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但是我不计较,我还对你好,你看你这下无地自容了吧?

是的,上官宓就是觉得萧子宣让自己无地自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生的哪门子气。

萧子宣本来夜夜受空房就觉得委屈,现在自己做了鞋子讨好妻主,妻主还这样骂他,他更加委屈。

“子宣不明白,子宣做错了什么?”他甚至略带哭腔。

上官宓见他哭哭啼啼就更加焦躁:“哭什么哭,你是傻子吗,就会哭?”她见他脸色惨白,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看了真窝火。她原地踱来踱去,似乎大也不是骂也不是,她真的不会和这种男人打交道,太麻烦了。

“妻主为什么又骂我……”萧子宣这次真流出了眼泪。

上官宓恨铁不成钢道:“骂你你就哭啊,师非烟天天被我骂,不是哭死了?”她指着萧子宣手上的鞋子道:“你手上是什么,有本事砸过来啊,就会哭!”

上官宓发誓她是第一次对别人提这种要求!甚至她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

只因为她真受不了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哪怕就像孔吉祥那样的泼夫她也是有办法的,但唯独对萧子宣这样的毫无办法。不懂得交流,不懂得面对。这也是她天天夜不归宿的原因之一。

她总觉得她和萧子宣中间差了点什么,但至于是什么上官宓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萧子宣愣愣地收起眼泪,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怎么能砸妻主呢?妻主是天,当唯命是从,子宣怎么敢大逆不道呢。”

哦天哪!上官宓终于找到了原因。素来离经叛道的上官宓和这个老古董怎么会能沟通得起来呢?

上官宓正色道:“我不和你讨论这些,爹爹说你最近病重了,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萧子宣还想说点什么,上官宓抢白道:“闭嘴,你现在只用安安静静的把手伸出来,别的话不要多说。”

哼,他能说什么,摸约是自己不严重,望妻主要不担忧。

上官宓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

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自爱。

萧子宣果然吃这套,他乖乖伸出细弱的手,眼看就快瘦成麻杆了。

上官宓叹了口气,搭上脉,认真研究。

另一头的萧子宣则满是疑问,为何从没听说过古家堡少当家会给人看病呢?难道是她自学的医术?

第7章 良心发现

“我的病,遍求名医不得治,只得苟延残喘而已。之前在茶楼巧遇妻主,也不得已回绝了妻主的诊治,只是那时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这可能是一种缘分吧。”萧子宣虚弱道。

上官宓细细诊治,发现这可能是一种罕见的毒症,可足不出户的萧子宣又上哪里染上了凶毒呢?

“你是什么时候生的病?”上官宓问。

“我小时候就有这个病了,一次偷跑出去玩儿,回来就大发高烧,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这么说,你一会去就开始发高烧?”上官宓疑惑道。

中毒,各种出血青紫的症状是普遍的,她还有没有见过有人中毒后发烧的,难道是自己还见识太少?

“是啊,病了三天三夜。爹爹都以为救不过来了呢。然后脸上便开始长这骇人的疤……”说着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满眼沉痛。

“奇,真奇,此病我竟然还从未见过,待我翻寻古书后再来替你诊治。”上官宓拜师以来至少替千人诊治过,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了,这次还真难倒她了。

萧子宣还以为她是随口胡诌敷衍自己而已,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

他的病连中原御医都看不好,又有谁能够比御医还高明呢?

“那就多谢妻主费心了。”萧子宣温柔道。

今儿个妻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关心起他的病来了,萧子宣心里暖暖的。但不知道上官宓心中所想竟是怕他死了自己得给他守寡,到那时候上官宓可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萧家人了!

上官宓出了两人的新房,一阵罪恶感袭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有种犯罪感困扰着自己,可能是因为萧子宣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可能是因为萧家二老痛心疾首的模样,始终在上官宓脑海里挥之不去。

“上官宓,别想了。这是他们萧家自己的事呀。”反正萧家跟自己也没有关系,何必忧心呢?上官宓拍拍后脑勺对自己说。

没想走了两步遇见了师非烟,她正拿着香料赶过来:“小姐,这熏香做好了,保证涂了之后旁人都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你用这个讨好小蝶公子准好。”

说起那小蝶公子,上官宓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说什么既然去都去了,就给他送点儿礼物吧,金银首饰也不要,光要上官宓用独特的药物给他制点香料。

小蝶公子说,做他们这行的经常手脚冰凉,脾虚肾虚,他还是个处子倒没得什么,只可惜他的那些哥们儿做久了都有些力不从心,平时鼎鼎大名的鬼医难得一见,如今正好见着了,希望她给想个法子。

上官宓也不是专门做这行的,苦思冥想给他弄了个平时公兽用来吸引母兽时散发的麝香,配合玫瑰花、百合花等几十种香料调制成一种特殊的媚香,只要是个女的,闻了保管她路都走不动,只想找个男人泻火去。

上官宓给这香料取名为“一春散”,顾名思义一夜春宵散。这玩意对男女之事有奇效,男人闻了它精神异常抖擞,就算是七老八十的消了势的男人也会变得年轻二十岁似的勇猛;女人闻了它就算是对男人没兴趣的冷淡主儿也能异常亢奋。

上官宓本来打算这两日去给小蝶公子送“一春散”的,可是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她打算缓些日子再去。

“这个先放我房里吧,我过几日再去送给小蝶公子。”上官宓对师非烟吩咐道。

师非烟纳闷的眨眨眼:“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是不是萧公子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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