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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国师的阶下囚(24)

作者:茨白 阅读记录

马车压过石子,颠簸了一下,晁怜猛地贴近伍壬,接触到的肌肤也是一片冰凉,流了一身冷汗。

晁怜意识到不对,随即侧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伍壬,一字一句问道:“你骗了我什么?为何如此紧张?”

气氛如同寒冰,一寸寸降到了极点。

晁怜想不出,这个从小跟着她且对她一心一意的暗卫,究竟会骗她什么,亦或者是什么事会让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暗卫,紧张到如此地步。

伍壬依旧没出声,眼睛紧紧盯着晁怜,似乎在等晁怜先回答她的问题。

面对陪在身边多年又肯舍命相救的暗卫,晁怜说不出什么狠心话来,便只得退步,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若骗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自是不会怪你,可你究竟骗了我怎么?”

面对宽恕以及轻柔的询问,伍壬咬了咬牙,眸底闪过痛苦之色,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微的嘶吼,过了很久,伍壬抬起头望着晁怜,流下几滴眼泪却还是没能开口。

相识多年,晁怜头一次见伍壬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更别说是哭了。

冰凉的泪水滴在晁怜的手背,好似一滴岩浆能将人的皮肤灼伤,晁怜也哑住了,不知要如何安慰,只得将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伍壬。

良久之后,伍壬的情绪平淡了下来,但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盯着窗外的人影发呆。

晁怜看着伍壬的侧脸,思绪万千,回想起朝思暮方才说的话,以及那时,伍壬开始变得不对劲。

其中的关联太过虚无缥缈,晁怜想不通在深宫久居的伍壬会和四处游方的国师有什么冤仇。

除去这些,朝思暮为何会说伍壬是她捡回来的,以及又从何得知,她曾经也从宫外带回来过其它人。

鼻尖上淡淡的檀香,晁怜有一个荒诞的猜想,但很快便被她否决。

人死不能复生,血肉被剜去也无法愈合到先前那般完美,更何况是一双眼睛。

思绪越来越乱,晁怜的头也在隐隐作痛,眼睛干涩,呼吸也好似有些堵塞,抬手摸了摸额头,好似比平常要烫一些。

身子愈加疲乏,晁怜缓缓闭上眼歇息,可能又染了风寒吧。

想着便咳嗽了起来,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高挑身影在虚幻中跟朝思暮融在了一起,晁怜猛地睁开眼,感受着心口的抽痛,掀开布帘,深深看了眼在前面架着马车的朝思暮。

回宫不过片刻,来不及歇脚,晁怜便被匆匆赶来的太监给拦住,随即就从耳边传来略显尖锐的嗓音。

“陛下听闻您从宫外带了一个染疫病的孩子,眼下正在偏殿等您…您现在块过去吧……”

太监为难的模样,晁怜扶了扶额,头似乎比先前更晕了,但皇兄那是必须去一趟。

晁怜在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回首看了眼依旧出神的伍壬,轻声叹了口气,随即跟着太监往皇兄的寝宫走去。

潜龙殿,晁易脸上蒙着厚实的面纱,殿里点着艾草,身后更是站了一众太医。

晁易见晁怜进入殿内,本想上前迎接,但瞧见晁怜苍白的脸色,默默坐回了椅子上,神情有些惆怅。

“朕听闻,你从宫外带回一个染病的女童,这是真的吗?”

入宫前便会有人检查,带人回来,皇兄必定会收到消息,晁怜原先也不打算隐瞒,便点了点头。

晁易看向晁怜的眼神即是无奈又有些担忧,好半天才开口道:“这疫病很是汹涌,传播的速度也是很快,你将这女童留在宫中,不只是危险,更会惹得他人言语。”

人言可畏,晁怜自是知晓,但她也是思量过后才将人接进宫,已然有了打算。

她寝宫的偏殿已荒废多年,平日里没人会去,甚至连路过的宫人都很是稀少,她将女童安置在那便是,更何况有国师在,一方面可以对女童进行诊治,一方面也是方便研究疫病,早日寻到对策之法。

晁怜面对着晁易,眉间闪过一抹迟疑,但还是开了口。

“陛下…我已寻到能诊治疫病的游方大夫,将这个染病的孩童带回宫,更是方便大夫对疫病进行诊治。”

原本还想继续劝说的晁易闻言,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的盯着晁怜,抑制不住激动的声音。

“你…你说的可是真话?!”

“那游方大夫在哪?”

“快!快带人来见朕!”

晁易原本被这疫病给愁的憔悴了几分,一听到找到了能治疫病的大夫,瞬间精神焕发了起来,激动到拍了下桌子。

这样的反应,晁怜并不意外,但考虑到朝思暮的身份以及皇兄对仇敌的恨意,不免有些担忧,思索片刻道:“从宫外带回来的病人,情况很是危急,大夫眼下正在给病人诊治,恐怕得过段时间才能来见陛下。”

晁易从激动中缓过来几分,一时觉得自己有失仪态,克制住情绪,坐了回去,但脸上的笑意,半分不减,连忙道:“无碍,若大夫在诊治病人,自是重要的,等一会,朕亲自去看这游方大夫。”

晁怜虽忧愁,但人总是先拖住了,等她回去跟朝思暮商议便可,只希望能顺利些。

一想到朝思暮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模样,喉间有些发紧,无法言语的艰涩。

寝宫,朝思暮无人吩咐,自己便带着那女童回了偏殿,不过并未将女童放在床榻之上,而是带到了庭院中的那颗树下。

朝思暮对上女童十分恐惧自己的神情,沉默了一瞬,随即将女童胸口的银针拔出,冷声问道:“想活命吗?”

女童虽恐惧朝思暮,但还是点了点头,泪涔涔的双眸依旧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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