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父亲的旧部,她是知晓有这一群人的存在,奈何她逃出来时没与任何人联系,多年来在山中,消息闭塞,她便没能寻到人。
条件是很诱人,不过这代价,她又是否吃的消,林默的眸光愈加幽深。
晁怜听出有回转的余地,冷静了下来,沉声道:“我需在这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你可以帮我吗?”
林默转身跟晁怜对视,瞧见晁怜眼底的冷意,陡然沉默。
反复咀嚼着这一席之地的意思,这人是想要参政,还是想要那位置……
自古多纷争,皇家的丑事从不少,杀兄弑父的去争权,手段腌臜,枉为人道。
这世道虽乱却未曾有过女子称帝的前例。
林默从头到脚的将晁怜打量了一遍,心中情绪很是混乱,这人似乎已经不在是那个只会求人怜爱的小公主,何时生了野心。
“我无权无势,你又怎敢来找我,难道就不怕到时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话虽不假,她的确一身武艺,可终归势单力薄,一个人又怎能撼动朝堂。
晁怜犹豫一瞬,闻言知林默松了口,不再隐瞒,索性将知道的事,全盘托出。
晁严的残暴弑杀让不少人心寒,林家虽没能逃掉,手下的旧部却逃了,顺道带走了不少人。
极短的一段时间内便占山为王,不仅是从皇城中带走的五千重骑,多年来的发展,趁着乱世招兵买马,眼下发展到了很大的规模。
她虽没上过朝堂,宫中却不大,一些事,不免会传到她的耳中。
多次有大臣进谏,请求出兵剿灭叛军,可瞿朝早就被掏空,不仅是寻不到个将领,军力更是孱弱,哪里能与训练有素的叛军对抗。
晁易不是个傻的,他虽忌惮却*不敢轻举妄动,派人去打听,听闻有一万骑兵之时,当下便放弃了剿灭的想法。
他暂时没能力去剿灭叛军,敌不动,我不动,暗中派人监视,想着有朝一日等缓过来了,一举将人剿灭。
她一来二去,知道的也不算少,眼下却成了出路。
林默是林家遗孤,那些人本就听命于林家,若是林默肯答应,那群人自是会同意。
晁易敌不过,她便达到了目的。
第49章 一时沉寂,林默终是点了头,她此生别无他求,唯……
一时沉寂,林默终是点了头,她此生别无他求,唯求父亲在九泉之下能安心。
与其在山中躲一辈子,无所事事,不如主动讨回公道。
晁怜见林默跟她达成共识,不由松口气,至少她不算一无所有。
叛军在边疆以北的荒芜之地,她们眼下在邻国,若是今夜动身,骑马也需半个月。
晁怜有一瞬犹豫,城中贴了她的悬赏告示,若是被人认出,扭身抓了回去,后果不堪想象。
不过才一日,朝思暮便寻到了这,她不出客栈,仅是望了眼窗外的行人,深知前路忐忑。
饥荒之时,瞿朝的赈灾粮是从邻国借调,至于是谁的手笔,不禁令人深思。
瞿朝在很久之前便断开了与邻国的关联,闭关锁国,瞧不起旁的小国,晁易登基后也没要建交的意思,不可能调的动粮。
这一切的转机都因朝思暮的出现,那她便能断定,邻国的君主是另一个傀儡。
熠朝的灭亡便是如此,瞿朝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那么一天。
晁怜理好凌乱的衣领,瞧了眼街上的行人,不乏打量的目光。
“既然有了决定,今夜便启程去寻人。”
她在这待的越久,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就越大,她没筹码去赌,事不宜迟先离开这处。
林默一时无言,踱步至窗边,抬手越过晁怜将敞开的窗户合上,眉间染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愁。
“已经连续赶了几天的路,绕是马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人。”
“先在此处休整两日,待你伤好再出发。”
冷冰冰的语调虽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字里行间却是担忧。
几日奔波,暂不提身体的疲乏,紧绷的神经也需放松,她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自幼养尊处优受不得磕碰的小公主。
本就受了伤,烧也反复无常,她怎敢贸然上路,途中若是出了事,连夜折返也来不及。
林默比晁怜要犟的多,任凭是何理由,她都不会改主意。
平复好情绪,林默将视线落在晁怜的身上,眼底带着探究之意,反问道:“你为何要着急走?”
一身伤的人不是她,发着烧的人也不是她,路都走不平稳,眼下却是比谁都急。
她虽答应了晁怜的请求却不代表她傻,该问的还是得问,这人藏了很多秘密。
晁怜拗不过林默,神情不免落寞,闻言一愣,半响才出声。
“你方才说这城中贴了我的悬赏告示,我若是被寻了回去便再无出宫的可能。”
嗓音中的颤意令林默起了疑,追问道:“你为何要逃出宫?”
她虽不清楚这宫中的变动,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瞿朝的祭祀,饶是犯了弥天大错也会被赦免,万不敢有所伤害,可她看晁怜的样子,似乎是在恐惧。
晁怜对林默的问题一时哑然,不知该作何解释。
关于朝思暮的身份,她解释不清,哪怕是她也没能搞清。
晁怜的回避未能躲过去,林默就坐在木椅上等回答,看架势是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谁打的?晁易?”
林默端着茶水,轻抿一口,面上是漫不经心,问题却是不断。
紧张的不止是晁怜,皇城内的君主也是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