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好三弟刚解禁就迫不及待地行动,作为处处关心他的兄长自该去探望一番,让父皇乃至天下朝臣为皇家的亲情赞叹。”
夏彦哑了口,不知该从何处劝解,殿下真的太难了,老的防着,小的觊觎着,除了太子妃和侯爷,剩下的那些牛鬼蛇神都只想从殿下身上割肉吃,除非有朝一日殿下登上那个位置,否则,就只得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从多宝阁上找出玉蓉膏,此药对外伤疗愈最快,便是轻易无人敢查殿下的身体,也还是得快点消解掉那些压印方为上策。
“殿下,先擦了药再去,不然一会儿该青肿了。”
夏彦小心将衣袖挽起来,露出手腕上深深的齿痕,嗯,这次没破皮,看来殿下自控的能力更好了。
打开半个小孩巴掌大的玉盒,夏彦的手指轻轻在快见底的药膏上沾了一点,抹得匀一些,就能多省点儿,这个药每年也就只出五六瓶,可他们东宫里的这盒却是八年前得的,扣扣索索的用到了如今。
换好衣服之后,太子嗅着玉蓉膏的味道太过明显,为了避免漏出破绽,临走前特意去盯着煮药的太子妃面前转了一圈:“知许,三弟被禁足了这些日子,估摸着该无聊了,正好我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去陪三弟说说话,这药等我晚间回来再喝。”
站的近了,太子妃闻到一点清香,眼神闪了一下就搭话道:“合该去看看,三弟被禁足这么长时间,也不知瘦了没有,正巧妾身新作了一些蜜豆,您给三弟带去些,三弟最喜欢吃冰碗的时候放些蜜豆……哎呀,说到冰碗,不知道三弟府上的冰够不够,殿下再带车冰去,亏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三弟。”
太子含笑听着太子妃念叨,甚至觉得此法甚好:“知道了,知道了,都说长嫂如母,我看呀,三弟一出来,你就将我丢在脑后了。
“殿下~~,您怎么还跟自己弟弟吃醋了,三弟被罚了这么久,心里指不定多委屈呢,您多劝着点儿。”
两人闲扯了这一会儿,身上都被药味侵染透了,太子妃适时放手催了一把:“瞧我,说着说着就说多了,您快去吧,三弟肯定也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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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义庄地下室,温辞旧大马金刀坐下,旁边温麒拿着纸笔也虎视眈眈看着贺铭。而贺铭瞧见义子准备让人记录他讲的话,那些关心肉麻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季安何须如此?”
另一边的裴一怒视着贺铭,目光狠毒:“对你这种背叛兄弟,出卖所爱之人的小人,就该这样。”
“不是都说你英武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吗,怎么还对害死自己全家的仇人手软了,三年前的败仗不会是将温家的脊骨也打折了吧!”
温辞旧挥手一掌将裴一打的口吐鲜血:“你自己就活得像个笑话,现在你就笑吧,等会儿有你哭的。”
对贺铭,温辞旧一句话不想浪费:“京城下的西樵镇上住着一对母子,儿子才13岁,听说功课学得不错,颇有少年风采。”
贺铭眼皮子狠狠跳了下,抖着心矢口否认:“什么母子,我日日忙于刑部差事,哪有那个时间养外室。”
“呵,还要本侯说仔细点儿?皇帝亲自下的药,一夜风流之后,有了那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你对情敌俯首称臣的把柄。”
“皇帝愚蠢,竟信了你的作态,以为你真怕了,其实是吧皇帝玩儿的团团转。”
说着又看向裴一:“其实,本侯挺好奇的,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男人真的能毫不介意自己的未婚妻被抢吗?就真的看不透一个女人布的的局?”
被人挑破隐秘之事,贺铭也不装了,但对季安,曾经他是真的拿他当儿子看的。
“罢了,这是我欠温家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人拿着书瑾年轻时绣的鸳鸯帕子来找我,虽然时间隔得久了,但那花样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对鸳鸯本该是出现子在我们的新婚帕子上的。”
恍惚了一会儿,贺铭才继续道:“时隔二十年再见,她还是那么美艳动人,或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身上多了母性,也多了贵气。”
“一番叙旧之后,她求我将给温家军的粮草拖延两日,让那场大战胜利的不要那么快,他说温家与太子太过亲近,若是那次战争再胜利,三皇子就会愈发为难。”
“我找了个借口,将准备的粮草押后一天起运的,没完全按照书…贵妃的要求办,但我也不知道为何前一晚检查过合格的粮草,怎么会一夜之间成了沙石,事后,我本想以死谢罪,但贵妃提前一步推出替死羊,想到你还艰难重建温家军,我就苟延残喘了下来,季安,我真没想害死温家军,我没有心狠到去害死救过我的人。”
温辞旧不置可否,只问道:“你怀疑是贵妃干的,还是那位疑心病的皇帝?”
第73章 主动权 袖手旁观
“以前我以为是皇上, 皇上那个人,弱时没有胆子做那些,可他早已做了一国之主多年, 你父亲的功劳深厚, 遭他忌惮也属平常, 所以后来温家军溃败之后,我真以为是皇帝授意的。”
“甚至后来我的身体日渐虚弱, 我也以为是皇帝的意思,我就想着,只要我带着秘密死掉,你与贺家便能安然无恙, 所以每次太医给开的药, 我都很配合的喝掉,就是告诉皇上,我会遵从他的意愿去死, 只求他放你与贺家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