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南方水灾上报的消息比现在要晚十天, 那时温辞旧的处境非常不好,名声恶臭,身体也已中剧毒, 太子又被皇帝厌弃,可以说是处处受掣肘。而与之相反的则是, 三皇子意气风发, 簇拥支持者众多。
所以收到南方水灾消息后,皇帝问谁愿意去监督主持赈灾事宜的时候, 三皇子主动请缨前去赈灾, 接了任务后带着一队人马便南下而去, 只用两月余便建好了堤坝,洪水退去后,将灾民遣返回乡,最后统计出的伤亡人数仅有百余人,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水灾事宜之后, 民间就传出三皇子“天降福星”的说法,皇帝也大加赞赏,致使太子的地位变得愈发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废黜的可能。
不过这一世的情形已截然不同,水灾的事提前了十天被报上来,总不至于是剧情让水灾提前发生的,更大的可能是原剧情中水灾的情况被人压了十天,直到情况堵不住了才往上报的,这么一来,三皇子赈灾的成就和死亡统计也必定做了假,只怕是死了极多的人。
“发发,原剧情中到底死了多少人?”孟湘染向008询证。
008语调沉重:“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坚持你的猜测。”
坚持自己的猜测?孟湘染的心猛地下坠,面沉如水,孙翊成,你真该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努力攻略的成效不错,温辞旧与皇帝的关系不但没有破裂到不可修复的地步,有时皇帝还非常诡异的偏信于他,不过温辞旧手上的贪污案还没有结束,身体也还没有恢复,孟湘染不确定温辞旧请命的话能否把这个任务拿到手。
三皇子已被下旨关在自己府里闭门思过,而且他现在也完全没有了原剧情中的优势,失去了卫国公的有力支持,皇帝再疼爱孙翊成,刚颁了圣旨就撤回,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个立功的机会强行塞给三皇子,他愿意,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
确定自己想让温辞旧插手南方水灾的事情,孟湘染开始回忆自己知晓的有关于治理水灾方面的措施,包括可能会用到的瘟疫方子,如何有效阻断传播等。
停停想想、修修改改,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连绿姚唤她吃饭也推了,唯余烛光相伴,摇曳生辉。
御书房里朝臣们争论了半宿,只商定出银子、粮食的调拨数量,但由谁主导还没有定下。
因为温辞旧在争吵白热化之际对皇帝说:“臣认为皇上派谁去都可以,但是国库里的银子都是臣刚刚抄回来的,未免有些人眼皮子浅,看见银子就忘了自己是谁,臣认为应该派一队由刑部与户部组成的监测队伍,确保每一钱银子都用在百姓身上。”
皇帝也不想银子花出去了,最后落个百姓连声好都不给的局面,他问温辞旧:“季安想去?”
温辞旧敏感察觉皇帝并不想让他插手,遂义正言辞拒绝:“臣有心无力,一则贪污案尚未结束,二则臣身上的毒也未解,若是死在半路上,岂不是会引起人心惶惶,让正处于灾难中的百姓误会皇上救灾之心。”
听见温辞旧推了,皇帝忌惮的眼神略缓和,季安的功劳已经够多了,暗示道:“你这身子就是解了毒,只怕是日后也得好好将养着了,这段时日办案,你与刑部、户部也都熟络了,写个折子递上来,朕挑挑人选。”
“行了,你们已经吵了半宿了,吵得朕头疼,都回去好好想想你们举荐的这几位,到底谁有这份能耐将水灾治理好,事情办的好朕有赏,办不好想想自己脖子上的脑袋硬不硬的过刀,明日朕就要答案。”
御书房外,温辞旧跟太子拜别,行礼之际对太子耳语:“明日举荐三皇子戴罪立功。”
随后两人便交错而过,在皇帝的人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交谈。
可也不是没有眼明耳尖的人,就比如禁军指挥使秦添,远远瞧见温辞旧,他就等在宫门口,颓丧着个脸,讪笑的对温辞旧说:“英武侯请移步。”
“呃…温老弟呀,为兄跟你说个事儿,你先别上火,那个,寻梦楼的老鸨没挺过去,半个时辰前咽气儿了。”
“你说什么?”秦添被抓着衣领揪起来,踮着脚不敢反抗,他怕自己一个没收住力伤了英武侯,回头受罚的肯定是他自己。
温辞旧连个磕绊也没有,震惊中的失望憋火演绎的相当逼真,连自诩最会察言观色的老大人们也没察觉不对,反而是催着身边的人赶紧去拦一下,走远没走远的都往回跑,就听见狼王一般的男人哀嚎。
“秦添,你不是说一定会找回义父吗,如今唯一知道义父下落的人被你弄死了,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他娘的自己信吗?”
秦添很想说自己当然是想把人找回来,为自己当初的荒唐画上一个句号,可谁知道就他娘的倒霉,就出去喝了口酒散散心头郁气,可谁成想,郁气没散,犯人突然就自杀死了,这让他上哪说理去,他真是冤死了。
“砰”
秦添脸上挨了一拳,心不甘情不愿的站那等着挨揍呢,就有人拉他了:“秦大人怎么不知道躲一下,季安就是在气头上,贺尚书至今没有下落,季安心里难受,秦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