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见知州大人竟然这般年轻, 一时间都很是好奇,他们村里也有很多叶胥这般年纪的年轻人,可他们都是在村中种田, 整日和土地打交道倒是没有知州大人这般白润。
果然能当上知州的人, 都不是寻常人。
由于村民们的好奇, 叶胥一行人身后跟着许多小尾巴。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去了里正家, 场面很是壮观。
还没等到叶胥走到里正家, 就有一些孩童已经提前跑到了里正家门口报信。
一群男孩童将里正家的大门围得满满当当,有个胆大的在门口喊道:“赵大叔,知州大人来寻你了。”
清脆的孩童音在里正家门口响起,一声接一声, 在里正家门口环绕。
孩童声音的穿透力很强,正在家中小寐的里正就这样被一群充满活力的童音吵醒。
被吵醒的里正,心中很是不爽,对着在门口探头的孩童吓唬道:“再胡说,我就让你父亲打你屁股。”
被冤枉了的孩童们很是不满的反驳道:“知州大人就是来了,赵阿奶现在带着知州大人一家往这边赶呢。”
正巧,没等里正搭话,那群孩童便见叶胥往这边干,指着那乌泱泱的一群人说道:“你看,赵阿奶身边的就是知州大人的阿姆。”
里正顺着那孩童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淡雅的夫郎。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若是这些孩子的没说错的话,那年轻人便是他们口中的知州大人。
里正思考之际,那赵夫人已经快走到跟前了,对着发呆的里正说道:“这孩子发什么呆呢,这位是知州大人的阿姆。”
然后赵夫人便侧身让里正看到他们身后的叶胥,道:“这便是知州大人,知州大人说是有事要问你。”
叶胥顺着老妇人的话,就走了出来。里正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年轻人。
虽然里正没有见过知州,但他也知晓这年轻人同他们这些村民是不同。
这年轻人身上的气势同县令相比是过犹不及,里正心中也相信了眼前的年轻人便是新上任的知州大人这件事。
其实叶胥身上的气势,也是来到楚庭之后才锻炼出来的,在楚庭,什么事情都要他一口决定,久而久之,叶胥身上似乎也有些官气。
里正在心中想明白后,便准备叩拜。
“赵家村里正赵明德,拜见知州大人。”
叶胥见里正叩拜,便上前扶住里正,道:“本官此次前来是想向里正问些事情。”
为了谨慎起见,叶胥又拿出了自己的府牌,里正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叶胥的府牌,模样很是激动。
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证明自己身份的府牌,里正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才看清那府牌上写的是什么,府牌上面很明确的写着叶胥、从六品、楚庭知州。
里正本来心中就确定了叶胥的身份,一看府牌的上的字,就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本来已经叩拜过的里正,看到府牌上面的字后,便头脑不清的要再次下跪。
原来他真的见到了知州大人,想他这般年纪,能亲眼见到知州大人,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叶胥此次时有正事要问,并不是前来摆官威的,见里正不知为何,又跪了一次,心中便有些无奈,他拿出府牌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大老远的跑来耍官威。
就免了里正的跪拜,说道:“本官此次前来是有正事,这此的行礼便免了吧。”
里正听完便站了起来,心中悔恨自己头脑不清,刚才不是跪了一次,怎的又跪下了?
站起来的里正,很是热情的要请叶胥到自己家中坐坐。
叶胥进院子后,里正见门外有那么多叶胥身后有这么多小尾巴,当即就将这些人赶走了:“好了好了,你们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都待在这。”
这么多人在这,若是知州大人问了什么不能外传的问题被这些人听到,若是到时他们管不住嘴巴乱说,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后果,他一个小小的里正也护不住他们。
村民们见里正这般不待见他们,顿时兴致缺缺。
他们跟来也是凑个热闹罢了,见里正这般不待见他们,便都识趣的回家做饭去了。
毕竟人闲起来就喜欢找些乐子,哪里热闹往哪里去。
里正见众人都走了,便转身笑着对叶胥说道:“这些人都是闲着没事干,闲的了,还望知州大人不要见怪。”
“不知知州大人此次前来想知晓什么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胥见里正这般说,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听村民们说,你们村子发了粮食,本官是想知晓这粮食,你们村每人发了多少?”
里正听叶胥这样问,还以为是村中人已经告诉了叶胥实情,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发粮这件事,附近几个村子人人都知晓,他便实话实说:“其实县令也不是按照人口发的,是按年龄来的,青壮年一人半石,老人和孩童是两个人半石。”
里正边说边打量着叶胥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惹得叶胥不快,但叶胥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里正顿时也琢磨不透叶胥的心思,只得继续说。
里正见自己说完了,叶胥的脸色也没有变化,心中不禁疑惑:这知州大人怎么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
叶胥见这边的县令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没有贪图粮食,便安心了一些。
还好方才他已经给里正打了个预防针,说是自己向村民们打听好了事情,其实是叶胥根本没问,只是诈一下里正,让里正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