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沈灼言问她。
从两个人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南隐一直都没有去看沈灼言,但即便不看也能听出他此时话语中的失落,他隐藏的很好,所以南隐感受到的这点情绪也很淡。
只是即便再淡,南隐还是感受到了。
明白这是自己造成的。
这是沈灼言。
南隐告诉自己,不应该害怕,不应该抗拒,这个男人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完全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这个人是沈灼言。
南隐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沈灼言,光线很暗其实看得不太清楚,但她还是看着他的轮廓,继而轻轻放开他的手腕。
这是无声的讯号,沈灼言似乎也很急切,在南隐放开的第一时间,他没有任何停顿的解开了扣子,继而在下一秒将南隐推倒在了床上。
南隐吓了一跳,但眼神没有离开沈灼言,她还是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
她也在感受着沈灼言,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掌紧紧抓在自己的腰部,又顺着后腰慢慢上移,解开了她上半身最后的一点遮挡。
这是沈灼言,南隐确定他就是沈灼言。
南隐纵容着他对自己的一切侵犯,她在发抖,但这是沈灼言。
脖颈处的呼吸很烫,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南隐看不到他了,她开始有些发慌,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抱住沈灼言,中断他对自己脖颈处的恋恋不舍,继而主动亲他,确定他,也看着他。
南隐的主动对于这场本不在两个人计划之内的情事来说无异于是烈火烹油,沈灼言在此之前或许还保持了一些些的理智,但这个吻过后他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被褥很软,南隐的身下的这块地方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置身于一块云朵里,她快被埋起来。
她也确实被埋了起来,沈灼言严丝合缝的压着她,每一处都被他的体温所灼伤。
南隐看着他,目不转睛,沈灼言却勉强抽出一丝理智撑起身体探手去抽屉里拿东西。
在这个房间里住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南隐还从来不知道抽屉里放着这些东西,但她拉住了沈灼言,阻止了他的动作,说:
“不用,我过敏。”
小隐对橡胶制品过敏。
盛放的这句话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耳边的位置,像一枚炸弹,轰的沈灼言的手都开始有些发抖,他不想南隐看出自己的神情,不想露出丁点儿的不好在南隐面前,于是他连窗外透过来的光都不要,抬手拿起遥控器将窗帘也拉上了。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南隐这一周的时间因为这个窗帘每一晚都睡得很好。
窗帘闭合上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沈灼言就在自己的面前,南隐却看不见他,她开始慌,出声想要让沈灼言将灯打开,窗帘也行。
可沈灼言没有给南隐开口的机会,他低下头来比刚才还要凶猛的吻她,啃咬她,南隐连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沈灼言,这是沈灼言。
南隐睁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身上的人,可她看不清,她怔怔的睁着,接受着沈灼言给自己的一切。
沈灼言是温柔的,不会弄痛自己,会时时刻刻在意自己所有的感受,不是像现在这样,南隐开始害怕,畏惧将记忆都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些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记忆在这一刻争先恐后的涌来,迅速的,敏捷的将南隐严丝合缝的包围起来。
即便她现在没有被沈灼言吻着,这一刻她也未必会呼吸的过来。
她被记忆裹挟着,快要窒息。
身上灼热的手掌也开始变得冰凉,像毒蛇一样的滑过自己的肌肤,留下粘腻的痕迹。
这是沈灼言,这是沈灼言。
可南隐看不到他,要怎么确定他是沈灼言。
这不是沈灼言。
她闻不到熟悉的沉香了,好疼,沈灼言不会让自己疼的,沈灼言这个时候一定会出声哄哄自己的,可这个人没有,南隐听到的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记忆深处的某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如坠冰窖。
“不要……”南隐终于出声,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僵硬着声嘶力竭:“放开我,我不要,求求你,我不想,别这样……”
“不要——”
第88章
绳索
沈灼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面对两次这样的事情。
可南隐的抗拒那么明显,他无法骗自己说她并不是在拒绝。
沈灼言停了下来。
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的婚姻生活中,沈灼言在意南隐的每一个小动作,在意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将她捧在手心里,恨不得将天上的星辰都摘给她。
她会在自己的逗弄下笑,会接受自己给予的小亲密,慢慢地也会主动吻自己。
和南隐结婚,当然不是为了上床,可这件事在他们之间不能少,沈灼言不允许。
他们一定会做尽情人间会做能做的一切,别人做不到的,他们也要做到,他要和南隐绝无仅有的亲密。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南隐慢慢接受,她会吻自己已经是一个小信号,纵然今天确实匆忙了一些,但并不荒唐。
可结局却和上一次一样潦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间内还是很黑,可沈灼言依旧感受到了南隐的颤抖,她在自己的身下,手下颤抖,每一次颤抖都是抗拒,每一次抗拒都是推离。
她甚至浑身都冰冷起来,快要失温。
想起盛放的话,沈灼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不顾一切的做了算了,之后再哄,再求得原谅,她很好哄的,自己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