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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无邪(4)

作者: 纸扇留白 阅读记录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拍上了他的后脑勺。

渡雪时抱头:“为什么突然打我?”

花十二正色道:“我跟小桐是两情相悦,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我不管你来金阙城是做什么的,但你要是敢打小桐的主意,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才不会——”

“——不会最好!你这孩子小时候乖巧听话,如今大了反倒不让人省心了。”

花十二搬起一叠碗碟放进橱柜,忽地扭头,问:“这道菜合你的口味吗?”

渡雪时蹲在小板凳上认真想了想,回答:“都是我爱吃的。”

“这就好。今晚这顿饭是给你接风洗尘的,明儿个可不会这么丰盛啦。”

夜晚的青衣巷月色撩人,渡雪时刚把放置杂物的房间收拾干净,正坐在床边歇息,忽地听闻娇喘浪语隔着一道墙传过来,这间简陋的屋子霎时间春风阵阵,满室盈满了荡漾的春|意。

当意识到是花十二、夏景桐二人在行亲密事之后,渡雪时的脸颊跟着通红,紧接着想到了白日温泉里衣衫浸透的夏景闻。

出身皇室的夏景闻生了一副好相貌,本该像七殿下那般是娇弱金贵的,可实际上他是个几经生死磨难的铮铮铁骨的将军。很难想象这样的夏景闻,当那微湿的长发散落在古铜色的肩膀上,他痛苦拧眉的模样却是极其撩人的,是渡雪时无法抗拒的。

“夏景闻……”

他越想越痴迷,似乎由皮肤深入骨髓开始不安地躁动,渴望抚摸夏景闻的肌肤,饥|渴地想品尝夏景闻的唇舌。下一刻,他卷起被子滚进床榻里侧,嘴里念着:

“闻五,我想要你……”

第5章 第五回 春夜

“你这是没睡好?”

当大清早渡雪时顶着两个乌青的黑圆圈出现在饭桌前,花十二惊得丢下了手里的筷子。

渡雪时胡诌:“我认床。”

其实是昨夜春色撩人,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鸡鸣三声,才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

看花十二春风满面地摆碗筷,眉梢尽是喜气儿,他很羡慕地道:“你们真好。”

花十二恍然明白:“原来你是思春啦!这个容易,锦乐坊有位姑娘身子不舒服,你借着‘看病’的名头去看一看,说不定能挑一个中意的。”

渡雪时傲然道:“不用!——其实——”

“——收的诊金别忘了分我一半。”

“……”

渡雪时本想说他有意中人的,可是听到诊金分他一半,登时扯唇:“什么‘看病’、什么挑姑娘,其实这一半的诊金才是你的目的吧。”

花十二很坦然地承认了:“不能白养你,你也要赚钱的。”

于是,这一顿早饭吃得渡雪时的心窝子疼,尤其问到:“怎么不见七殿下出来?”

花十二答:“昨晚累坏了,我端进去。”

心口扎得更疼了。人家卿卿我我,他却孤家寡人一个,极大的落差让心里更思念夏景闻了。

锦乐坊的歌、仙人阁的舞并称为金阙城的“双璧”。据传锦乐坊的天音坊主与仙人阁的舞楼阁主是凤瑶皇后的弟子,身份尊贵,无人敢亵渎。

渡雪时被拖进锦乐坊,原以为身子不舒服的是一位普通姑娘,没想到竟是天音坊主。花十二还在不懈余力地撺掇:

“使出你的浑身解数讨美人欢心,说不定以后你就是锦乐坊的老板了。”

渡雪时实在很想说,他已经有意中人了。

这位天音坊主长得清冷,性子也清冷,看见渡雪时走进她的闺阁,也只是清冷地“嗯”了一声,然后伸出皓白如冰雪样儿的手腕。

渡雪时暗暗叹了口气,道:“无大碍,歇着就好。”

哪里有病,分明是装病。

天音坊主抬起清冷的眸子,嗓音也清清冷冷地道:“有劳先生为我开一药方子,说我身体不适久矣,不便出门。”

“装得不像,我能看得出来,其他大夫也能看出来。”

天音坊主那张清冷的面孔隐有一丝烦躁之意,刚收回雪白的手腕,却被渡雪时按住了。她登时拧眉看过来,问:“何意?”

渡雪时道:“我帮你,酬金两千两。”

他一直很介意“钱”,他本来就穷,若倚仗花十二分他的几两碎银子度日,以后怎么讨夏景闻的欢心?

所以,他要赚钱。

眼前这位天音坊主看上去很有钱,捞上一笔也是可以的。

天音坊主是个爽快人,当即点头同意了。渡雪时便从袖中掏出针卷,抽出一枚银针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戳点了几下,然后收针,道:“好了。”

这看上去实在像是渡雪时戏耍她,果真,下一刻,天音坊主那清冷的嗓音里憋了一股怒气,道:

“你这分明是戏耍于我。好个渡雪时,今日我看你有几个脑袋能活着走出锦乐坊。”

原以为是个清冷的姑娘,性子却这么火爆的。

渡雪时正寻思着怎么解释,门外有姑娘笑嘻嘻地说:

“坊主,那五殿下又来了,指名要你陪呢!”

这下子天音坊主的脸色变得愁苦了,道:“你没说我病了?”

“说啦,可这回五殿下不信,都带着御医来啦!”

渡雪时却是窃喜的模样,忙道:“你让五殿下进来吧,无论那御医怎么诊,你的身子都是病着的。”

虽是绷着脸,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透出一股子掩不住的欢喜雀跃。

天音坊主一时间失了神,竟信了他。

待五殿下夏景闻踏进这闺阁,躲在纱帐后的渡雪时立即捂住砰砰跳的心口,两只眼睛近乎贪婪地看着那张俊美飞扬的面孔,只觉得几日不见,他越发风姿夺目了。

可惜那脸上的笑容全是冲着天音坊主去的,听他说:

“天音妹妹,我想你想得紧,几次找你那些姑娘都说你病了,这不,这回我带来了宫里最好的御医,定能治好你的病。等这病大好了,你又能伺候我了,我才能安心。”

渡雪时想:这病根儿原来在你,你要是不来,天音坊主也不至于“病”着。不过,这沾花惹草也是病,渡雪时心下沉思,这病该怎么治?

夏景闻尚不知大祸临头,让那御医上前诊脉。

不一会儿,御医便忧心忡忡地叹气:“天音坊主这病怕是有些年头了,不好治啊。”

天音坊主抬起苍白如纸的脸,有气无力地说:“我怕是不能伺候殿下了。这病来得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只能卧床,竟连舞楼姐姐也见不得了。”

御医露出尴尬的神色,凝视着美人憔悴的脸,又是叹气又是怜惜。

夏景闻只得摆了摆手,道:“罢了,你要是想见舞楼,我让她来就是了。”

然后负手走了。

御医写好了药方,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才安心离去。

渡雪时走出纱帐时,天音坊主已备好了银票,神色依旧清冷地道:

“是我唐突了渡先生,这是三千两,请收下。”

他便坦坦荡荡地收下了。

锦乐坊有一位雪姬姑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深得夏景闻的喜爱。天音坊主病了,夏景闻便找了这雪姬姑娘伺候,奢靡的房间里衣裙扯乱了一地。

熏香袅袅,幽香弥散。

正玩儿到趣处,夏景闻忽觉得四肢乏力,摸在雪姬那白嫩嫩肌肤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紧接着,怀里软玉温香的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夏景闻扶住花架硬撑着没有倒下去,那熏香的香味儿越来越浓,他挪动脚步想走出去,可刚迈开步子,整个人便无力地往前栽了下去。

便在这时,渡雪时推开房门,露出无辜纯真的面孔,道:“五殿下,好巧,你这是怎么啦?”

迈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盘腿坐下,伸出两根手指揪住衣领子,轻轻一扯,单薄的衣衫便滑落了下去。

渡雪时心情颇好地调戏:“你无力反抗的模样,其实……挺诱人的,你说我要不要吃了你?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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