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被干掉了我还和家人团聚什么啦……”言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明知道他们是冲着你来,你还故意一个人留下来!出事了怎么办!”
启墨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不对啊,大言陛下和太子是给言安喂错药了?怎么突然那么爱他了??
他,他好幸福啊!!
第17章
言安最初是真的来到大言打算参加婚礼的。
只不过婚礼前两天他还在指望可以亲自说服他皇兄:“这么贪权,狡猾又奸诈的人真是皇兄想要的合作伙伴?指不定哪天就让他女儿在你睡梦中弑夫呢!”
“你听谁说的胡言乱语?启将军?”太子勾了勾嘴角,“半年前明明还心向着我,这么快就爱上了他,为他是首?他是给你喂了迷药吗?”
说起迷药,言安直接炸了:“迷药?!和傅相连手给我下药让我失身的不就是皇兄你吗?!至少将军从未伤害我,也没利用我!”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凭他给你的这破玉佩吗?”太子仰头大笑,笑声里却是无奈,“安安,你得知道我们全都只是棋子,你是,我也是,即便在我自己的算盘里,我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备受羞辱的言安没有还嘴,只是捂着他很珍惜的玉佩,怒瞪着皇兄。
“瞪皇兄也没用!你和启墨的婚姻是政治阴谋,我和婉儿的也是,我们是谁啊?是皇子啊!你怎么还天真地期望情爱呢?趋利避害在这宫中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敛去了笑容,太子摆出了上位者的架子:“安安,你就安安分分地做个将军夫人享福就好,其余的别管了。你是我弟弟,我不会置你于死地,可启墨不一样,他和我非亲非故的,只要挡了我的道,我会除了他。”
太子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把皇兄当成多坏的人。同样的,你家将军现在说不定就正大开杀戒,回头你的暗卫就该换人了。”
“疯了……”言安看疯人一般地看着他,尝试挖出更多信息,“将军和皇兄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挡了皇兄的道了……?”
“他可能不知道,但是大周太子显然不怎么待见他,所谓的树大招风,王跟前的红人自是要招人记恨的。”
“可是大周都还没有立太子……”
“这就轮不到你操心了。”太子勾了勾嘴角,“反正我们替他除了障碍物,对两国以后的邦交都好。”
太子这么一说,言安立刻就明白过来了:皇兄和傅相是来真的!意思是独留在大周的启墨有危险?!
“要是启墨有个三长两短,我跟皇兄老死不相往来!”他急得大吼。
没有参加婚宴,言安当晚就抛下了亲人一路赶回大周。
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他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启墨已经不在了。
他进不去王宫,一夜未眠之后等回来了满身是血的枕边人。
确认人是真的安好,没少了条手还是腿后,他抱着熟悉的身躯眼泪哗啦哗啦地流:“呜呜呜幸好你没事……”
瞧小妻子见着他就哭又听不清对方嘴里说了什么,开始担心大言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事的启墨二话不说抱起言安大步往屋里走。
脱掉染了血的外衣,他把言安抱到了床边,随后跪了下来和后者平视:“言安,听我说,你先深呼吸,对,再来一次,深呼吸。”
等小妻子不再狂掉小珍珠,他才再次开口:“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不该是我问你的吗!你是不是……!”话说了一半又警惕地左顾右盼,言安才接着说,“你是不是明知道他们的计划才故意把我支走,一个人留下来?!”
“也不算是故意,你本来就要去参加婚宴,而我本来就要留下守城。”
“意思是你真的早就知道了?!却半点口风都没给我透露?!”
“你这什么都往脸上写的性格太明显了,我要是和你说了对方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打草惊蛇。”
“那你也不能都瞒着我啊!”说到这言安又开始掉眼泪,“要真发生什么事我们连最后一面都……”
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启墨只是捏起言安的下巴狠狠亲下去,让他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几个小喽啰而已,你丈夫没那么弱。”
被亲得有些晕乎乎,言安撅着嘴巴又哭了好一阵子,然后把手往他左手臂探去:“将军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说了一半却发现原本没怎么沾血的里衣袖子现在也暗红一片了,“呃,可我没觉得疼啊……?”
见到心心念念的小妻子,再被那么紧紧地拥抱和亲吻,他连疼都顾不上了。
“你快去更衣洗一洗,我去拿药膏来!”言安焦急地指示道,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啊,算了,你还是别动了,一会儿我来,别扯到伤口了。”
于是启墨就乖乖地待在浴室里等。
言安再度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胶布和药膏。
他张开双手,任言安给他脱衣,而洗净之后,手臂上好几寸长的伤疤这才露了出来。
“这么大一伤口你都没感觉?!”言安看得直皱眉,手中擦药的动作越发小心,“幸好伤口不是太深,否则以后还怎么拿剑……”
“我单手也不会输。”启墨表示他很有自信。
结果被小妻子瞪了一眼:“弓箭也能单手拉?”
言安认真地为他包扎,而他的思绪却在乱飘,一会儿想他小妻子的睫毛真长,一会儿想和人家一起洗澡,一会儿又觉得好胀……反正没什么正经事。
好不容易缠上了绷带,他却一把抓住言安不让人离开:“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