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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解语(137)

作者:宁栀子 阅读记录

“再好好想想。”

“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宁渊失望,侧过身,把手臂伸到她嘴边,说:“你要是恨我就咬我吧。”

恨他?她犹豫了一下,蓦然一阵心动,抓住他的胳膊,隔着一层亵衣,咬住了他手臂的肌肉。

牙齿深深嵌进肉里,她心头一阵痛快,像是突然觉醒了嗜血的本能,持续加深用力,齿尖溢出他的血,一股腥味钻入口腔,郁结的情绪忽然畅快了些。

宁渊一声不吭任由她咬着,哪怕她将他的肉撕扯下来也在所不惜,只道:“语容,你恨我就打我骂我,不要在心里恨我。”

她片刻怔忪,笼罩在心头的坚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融,化作眼中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那种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突然被嫌恶抛弃,只好拼命寻找自身错处的经历,让她至今想起来仍然委屈得不能自已,她哭得身体发颤,松开他的手臂,躺在枕上痛哭起来。

宁渊不知所措的守着她,听着她的哭声像刀片般将心凌迟。他抱住她,沉默着让她把心底的委屈全都哭出来,最后她疲惫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穿着单薄的亵衣走到屋外,孤身坐在栏杆边,寒冷刺骨的夜风阵阵吹来,像鞭子抽打他的躯体。

心内如焚,愧疚自责和对她的心疼如滚烫的岩浆翻涌,烧得他遍体生痛。

次日清晨,云语容醒来时看见宁渊靠在床头,睡颜俊美无匹,身上随意搭着一件黑色缎袍,白皙修长的手露出来,像玉雕出的优美线条。

“宁渊。”她喊了声。

他没有反应,她摸了摸他的手,像摸到一块冰凉的石头,不似人的体温,忽然产生一种可怕的想法:宁渊该不是死了吧?

“宁渊!”她害怕了,猛地推他的肩膀。

这表哥从小恪守规矩,饮食起居十分节律,所以体魄就好的出奇,云语容没有往他也会生病这方面去想。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好像突然死掉了。

她大力的推搡,坚持不懈的呼喊,宁渊从混沌中寻回意识,睁开双目,说:“别晃了,我还活着。”

他扶住裂开般疼痛的额头,含笑问:“担心我了?”

云语容瞪着他,舒出一口气,“你下次死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刚醒来就看见一具尸体很吓人,明白吗?”

她的脸颊泛着粉色,是睡饱了整觉后呈现出的精神饱满,宁渊见她身体好转,总算不是在媚香楼病重时那副憔悴模样了,顿时心情很好,宠溺道:“好。”

这顺从的态度让她都不好继续发作了。不过云语容吓得不轻,数落了他一通还不解恨,又白了他一眼,下床穿好衣服。

她也不是完全没留意到他身体的异样,余光瞥见他揉头的动作,像是染了风寒。昨晚受痛那人好像是她吧,她只咬了他一口,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这么脆弱?

第81章

雪素从托盘取下热腾腾的汤药放在书案上,换走放至冷却的那一碗……

雪素从托盘取下热腾腾的汤药放在书案上,换走放至冷却的那一碗,对宁渊说:“请公子趁热服用。”

前两日公子受寒,黄大夫煎好药,让她一日三次送过来,这是第六碗了,前五碗原封不动地放到冰凉,可见公子一口都没喝。

公子自小习武身体强健,对这些小病小痛根本不放在眼里,加上不喜欢汤药的苦味,不喝也在意料之中,可药还得一碗一碗的送到书房来,不然黄大夫会不高兴。

雪素收了药碗就要离开,宁渊忽然出声,问:“黄大夫如何知道我受了风寒?”

雪素想了下,说:“好像是乘风告诉黄大夫的。”

“是他?”宁渊低声自语道,“怎么不是她?”

雪素纳闷,“公子在说谁?是否传乘风来问话?”

宁渊摇摇头,不大高兴,“谁叫他多嘴了。”又问,“表小姐在何处?在做什么?”

“表小姐在花园池塘边喂鱼,公子放心,她今日笑了好几下,看起来心情不错。”雪素想到云语容舒缓闲适的状态,不禁笑了笑。

“心情不错?”宁渊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当时她在媚香楼病重昏迷,他白天忙完公务,晚上还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不放心旁人笨拙,连药都是他亲自熬的,他病体抱恙两天没有好转,她竟然还有心情去喂鱼。

宁渊望着雪素,目光别有意味,“你没事可做了吗,送药的除了你就没别人了?”

雪素听懂了弦外之音,意识到自己揽了不该揽的活儿,有点后怕,“公子恕罪,这药黄大夫本是让表小姐送来的,表小姐推说没空,黄大夫才让我送。”

“什么叫没空?”她明明有的是时间陪那些蠢鱼。

“去。”宁渊命令雪素,“把碳火搬出去,把门窗都敞开。”

雪素犹豫,“公子,不至于吧……当心加重病情。”

“怕什么!”宁渊被云语容气得浑身燥热,松了松领口的衣襟,想着她既然毫不在意,索性死给她看好了,那样她就痛快了。

雪素抿紧嘴唇,明知他在怄气,也只得遵命,打开门窗,寒冷的北风立时吹了进来。

宁渊手握成拳抵住唇咳嗽几声,倔强的站在寒风中。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墨色的薄长衫,这样冻下去还了得,雪素见势不妙,出了门就去池塘边寻云语容。

远远地看见云语容的身影,叫道:“小姐,了不得了,公子他……”

连日阴沉沉的,任云语容怎么逗弄,锦鲤也不爱活动,她把鱼食撒下水,抬头看见雪素跑得脸颊涨红,平静的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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