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空:“......”
到沈府的时候,沈桑宁和许婉自然也是听到了皇后薨逝的消息,正准备进宫,流空就带着思佳走了后门,避开其他人进了沈榭的院子。
看到木清辞的脸色,思佳心中咯噔一声,心底也涌起了一阵不安。
她走过去给木清辞把了一下脉,直接问:“姐姐,你是不是还受了内伤?”
木清辞轻轻点了下头,硬抗下路如的那一招,她被他的内力震到了。
思佳边说便从药箱里面拿出银针,“噬心蛊已到暮年,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如今你频繁使用内力,又受了伤,若是不好生养护,别说三个月了,能再活一个月都是你运气好。”
木清辞一时语塞,她去的时候,确实没有料到会有路如这个人的存在。
思佳蹙着眉给她施针,又写了一副药方让流空拿下去煎,最后她又拿出来一个瓷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只蛊虫。
这只蛊虫正是噬心蛊的母蛊。
它趴在里面一动不动的,若不是它的尾翼还时不时的会有所起伏,可能都会怀疑它已经死了。
思佳二话没说,拿出小刀就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血滴入瓷罐中,蛊虫稍微有了些动作。
慢慢的将血蚕食干净。
思佳在这里守了半个多时辰,木清辞的状况才稳定下来,她松了口气,“之前的药已经没用了,我回去重新给你做一些。”
“多谢。”沈榭出声道。
“你与其在这里谢我,不如赶紧把血影之毒拿到手。”思佳没好气道。
沈榭:“快了。”
木清辞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开口,“行了,我受伤又不是因为他,你为难他做什么。”
思佳哼了声,“你就知道维护他。”
木清辞没有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上官姑娘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你过去瞧瞧可以吗?”
思佳不悦的看她一眼,“自己都成这样了,你还担心别人,你要是少操点心,说不定还能......”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思佳还是起身收东西,“我明天再过来给你看看,切记,最近注意点,别再乱用内力了,小心哪天我给你下一剂药,让你直接在床上躺三个月。”
木清辞:“......”
沈榭唤来流空,让他安然无恙的把人送到裴熙川府上。
“云锦受了伤,我让人将她送到了天玄司,你寻个借口找大夫进去给她瞧瞧。”虽然这件事应该已经有人跟沈榭说过了,但木清辞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便再次叮嘱了一遍。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人既然进了天玄司,那就不会出事。”
木清辞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又出声:“蝶衣死了。”
沈榭将她抱在怀中,轻拍她的背,“嗯,我知道。”
“今晚一下子出了那么多事,你不进宫吗?”
“等你睡着了我再去。”沈榭轻声道,他确实要去准备后续的收尾,但他不放心木清辞一个人待在这里。
沈榭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木清辞才感受到了困意,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沈榭替她把被子掩好,俯身亲了一下她的脸才退出去。
*
梅敬先把在庄外自己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宣宁帝,宣宁帝审问了秦延一通,他的说辞倒是毫无破绽,但很多地方他还是无法解释清楚。
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宣宁帝的心思现如今也不在这上面,敷衍的说了几句,让他们明日早晨当场对峙就让梅敬先回去了。
至于秦延,他毕竟涉嫌杀害手足,宣宁帝就将他禁足在了宫中。
在紫宸殿中坐了一会儿,宣宁帝就起身,对刘喜道:“去贤妃宫里。”
刘喜应声,准备出去让人备轿撵,结果又听宣宁帝说:“不用了,走过去吧。”
“是。”
天气微凉,皇后薨逝这样的大事,朝中各女眷纷纷连夜进宫,宫人们神色悲痛的准备着后事。
宣宁帝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十分有意思。
皇后治下这些年,对宫中宫人可说不上友善,甚至有时候一点小事也要责罚,现在她没了,许多人也未见的有多伤心,不过怕被人察觉,故意装出这一幅模样来而已。
行至御花园,这个季节正是芙蓉花开之时,想到贤妃素日来最爱芙蓉,他便停下了脚步,亲手为其摘了一束花。
刘喜本打算吩咐人上前帮忙,宣宁帝说他自己来。
当初他刚从临越回来,朝中之人几乎没有人认为他这样一个毫无根基,且与高化帝没见过几次的皇子会是储君,虽然有太后和长平长公主在,但也没有多少人看的起他。
就连陆家,一开始属意的人也不是他。
在一次宫宴上,他与贤妃偶然结识,那时候的周家并没有如今显赫的地位,贤妃也不常进宫,他也才回来没多久,两人互不识得彼此的身份,一来二去之下,就产生了情愫。
年少的情感来的就是如此的奇妙。
可在太后为他选妃之时,他还是选了能够给他提供助力的陆家姑娘。
如果说有多爱贤妃,其实也不见得。
对于她,更多的可能是愧疚。
她原本有一桩很好的姻缘,因为他,这桩婚事也毁了,
后来又因为他的布局,不小心让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甚至连安王,最终也没了。
前些年他也曾痴迷于年轻漂亮的女子,可等到年纪大了,反倒越发怀念从前的人和事了。
到了平宁殿,这里的宫人全都被拉入了慎刑司审问,只余下一两个守在贤妃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