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辞轻笑了下,“好啊,那改日我给你列个清单。”
知道木清辞是在开玩笑,上官茹也没有再开口,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木清辞和沈榭也离开了,房中又只剩下了她和裴熙川二人。
气氛一时间静谧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后就又移开了视线。
沉默半晌,上官茹突然叫了他一声:“裴熙川。”
裴熙川抬眸看她,“怎么了?”
裴熙川刚说完这话,下一瞬上官茹的脸就已经放大在她眼前,他瞬间愣在原地。
上官茹扯着裴熙川的衣领,快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后又退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之前说我已经放下了是气话,我要面子,不敢承认我一直放不下你,但经此一遭我才知道,世事无常,说不定我明日出门一不小心就回不来了呢。”
“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就算你不愿意接受我,我也不会再离开。”
随后一句话,上官茹说的无比真诚。
之前武忻分开时,上官茹是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再去找他的,直到太子利用她去威胁裴熙川,那段时间她真的很害怕,害怕给他添麻烦。
因为她知道,无论他如今对她是何感情,因着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裴熙川都不可能不管她。
这些天在太子手中,无论他们怎么逼迫她,她都未曾说半个字,夜深人静之时她并非不害怕,也曾有过怨气,凭什么他都数次拒绝她了,她还要因为他受这等罪。
可是在醒来看到他时,什么怨气都没了,如果这就是跟他在一起要承受的,那她心甘情愿。
就算日后也要过上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不后悔。
没办法,谁让她这人,就是认死理呢。
裴熙川心中轻颤,他看着上官茹认真的双眸,这次没有再推开她,反而伸手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我也早就后悔了,之前欠你的,往后我都会一点点补回来,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等阿陵的事情解决后,我带你回烟云阁,我们成亲好不好?”
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应,上官茹眼中噙泪,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等给蝶衣报了仇,我们再回去。”
上官茹一直没有忘记蝶衣因为救她而死,这个仇,她不会忘。
“嗯。”
上了马车,木清辞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蝶衣,想她最后那一句“值得”。
蝶衣喜欢裴熙川的事,或许只有她知道。
蝶衣其实一直都知道裴熙川心中有上官茹,她也知道上官茹死了裴熙川可能会内疚一辈子,所以为了让他余生不陷于痛苦中,她当时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给上官茹挡下了一刀。
至死,裴熙川都不知道她的心意。
沈榭看出来她情绪有些低沉,坐的离她更近了些,低声问:“怎么了,不高兴?”
木清辞轻轻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没有,就有些累了。”
“那你先休息会儿,等到了我叫你。”说完沈榭就扶着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木清辞也没拒绝,闭上眼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滴落在沈榭的衣服上,她没有睡着,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喘不上来气。
瑄王府被封,府中之人也全都被困在了其中,孟予月和韩如云昨晚事发之后就被人带了回来。
孟予月也明白了瑄王这是被人设计了,她让人去打探情况,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孟予月跪在佛堂前,企图念诵经文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一直到傍晚时分,诗兰才回来。
看着她那一脸愁容,孟予月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情况可能很糟糕。
诗兰说出来的话,也彻底摧毁了她最后的防线,“孟府上下已经全都入狱,老爷这次怕是逃不过一死了,就连姨娘,恐都无法……”
孟予月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镇定,继续问:“殿下那边呢?”
“殿下一党,身居高位的那几人几乎尽数被贬谪,位置稍低的尚且能够保全自身,不过他们在这件事上,也帮不上什么忙,”诗兰道。
孟予月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这一出变故她也始料未及,她费了那么多心思,最终却还是功亏一篑。
这件事明面上看是针对太子,可实际上该是为瑄王精心准备的。
如今瑄王
想要那高位是没有机会了,最好的情况不过是保住一条命,回封地做个藩王。
“主子可要为殿下周旋一番,”诗兰犹豫着问。
孟予月抬手,诗兰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听她道:“周旋?那个位置既然已经没有了机会,他死了不是对我更好吗?”
诗兰震惊的抬眸。
瑄王不死回到封地,她还只是个侧妃,以后如果韩如云诞下嫡子,那孩子就会是世子,袭承未来的爵位。
那她和秦柄,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可如果现在瑄王死了,秦柄就是他唯一的孩子,这爵位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身份也会随之一升,最起码以后在封地上,便再无人敢骑在她头上。
诗兰明了,又问:“那姨娘那边怎么办?”
“容我再想想,”孟予月不可能放任自己的亲娘不管,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
“要不,主子去找慕容都督帮一下忙。”诗兰犹豫着提了个建议。
孟予月楞她一眼,诗兰立即闭嘴。
“当初是我背弃承诺,我现在哪里来的脸去求他,何况,他也未必会帮我。”孟予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