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若我身上没伤,恐会穿帮。”
“……”木清辞一脸复杂的看着清幽。
月落走过去将笔捡起来,“姑娘早就想到了,
所以才会当着皇后的面请沈小姐帮忙引荐思佳,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待在府中,不会有人冲进来扒你衣服的。”
清幽:“哦。”
月落越想越觉得奇怪,“三年前,三国举兵来犯,虽然南靖损失惨重,但结果也是胜了的,按理来说,陛下的姿态应不会放的那么低才是,怎么如今瞧着他似乎很怕起战事。”
这事木清辞也一直没有想明白,害怕战争起无非就这几个原因,担忧百姓安危,兵力不足,以及国家没钱。
以木清辞对宣宁帝的了解,担忧百姓的安危不太可能,他如果真是这般仁德之君,当年也不会令武安侯射杀数万靖康军。
兵力不足也不至于,靖康军虽没了,但临越也亡国了,军队储备与昔年也无异。
那便只能是没钱了。
宣宁帝疑心虽重,但他作为君主,谋略远见是没有问题的,且长平长公主执政那几年,给南靖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百姓过得比先帝在世时好了不少。
故而三年前宣宁帝借口战争后国库空虚增加赋税时,也没有出现多少反对的声音。
太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多挪用钱款,那户部的钱会去哪了呢?
木清辞摇摇头,事情太多,得一步一步的来,想多了头疼。
她将方才写好的两封信装好递给月落,让她分别送去给裴熙川和周济琛。
天黑时分,木清辞才让人去叫陆颖和陆骁回去。
至于后面他们如果再来,她就让清幽和云锦看着处理。
若是一个月后她还未回来,便让清幽以天热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前来邀约之人,只偶尔露个面就好。
而她,也趁着夜色偷溜出公主府,往北城门方向去。
覃勇早已打点好,见她过来就命人偷偷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
木清辞本欲出去,覃勇却突然伸手拦下,将她带到一旁,恳求道:“姑娘,答应你的事我都已经做到了,你看,之前的那桩事……”
木清辞笑道:“覃将军放心,只要日后你在北城门为我寻个方便,那件事我自会烂在肚子里,至于证据嘛,我尚且还不太相信覃将军,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吧。”
覃勇:“……”
看着木清辞的背影消失,覃勇心里百般滋味,回到黎安后,他总觉得身边一直有人在盯着他,回想起陷害张平一事,覃勇也猜测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但是连着好几日都没有人来找他,跟着他的那些人也撤了。
就在覃勇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时,此人竟然拿着张平和自己心腹的口供来威胁他,让他日后在北城门与她行方便。
覃勇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被这等瘟神盯上,也不知道日后是否还逃脱得了。
只希望她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莫要牵连他才是。
裴熙川知道木清辞要去平邑,早早的就派了人在城外接应,木清辞看到来人是蝶衣之时,也不免有些诧异,“师兄怎的让你来了?”
蝶衣朝着她福了福身,答道:“公子怕姑娘此行遇到危险,特让我与姑娘一同前去。”
木清辞笑出声,“师兄倒是大方,你们四人是从小就跟着他的,先是将月落送到我身边,如今又让你跟着我一起去。”
“在公子心中,姑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好,”木清辞也没再说什么,“那便出发吧。”
蝶衣牵过递过一根马绳给木清辞,但面上却有些犹豫,“我听闻姑娘今日受伤了,可否需要我先行一步为你置备马车?”
“小伤,不碍事。”
“是。”
*
瑄王府侧院。
孟予月跪在屋内的佛堂前,嘴里诵着经文。
佛像身上撒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这一双眼睛却因窗外月光的折射格外明亮。
其中似对众生的悲悯,也似一个掌控众生的主宰,用他那洞察人心的双眸,盯着每一个人犯了错的人,
让他们的余生,日日不得安稳。
孟予月每日都会在这佛堂前跪上一些时辰,细数下来,也已经一千多个日夜了。
经文才诵到一半,婢女诗兰便在外面敲响了门,“侧妃娘娘,殿下来了。”
孟予月睁开眼,眸中尽是厌烦与嫌恶,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将心中情绪压了下去,换上一副笑脸,起身出去相迎。
“今日殿下不是去看姐姐了吗,怎的来了妾这儿?”
提到瑄王妃韩如云,秦延就不由地皱起眉头,韩如云是吏部尚书韩廷的女儿,性格清冷高傲,与她在一处时,秦延总觉浑身不自在。
且韩如云从不会像孟予月这般在他面前卖乖讨巧,久而久之,秦延自然是不太愿见到她。
秦延搂着孟予月的肩往里走,“与她待在一块实在无趣至极,便来你这了。”
“殿下如此,姐姐心里该怨恨妾了。”
“别说这些,”秦延皱了下眉,“本王今日来找你,也是有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延在凳子上坐下,孟予月站他身后为他捏肩,“殿下直说就好,妾听着的。”
秦延将头靠在她身上,闭目眼神,“军械被盗一案,太子和安王都牵扯其中,按理来说本王与吴王应当齐心协力攻破此案,让他们落罪才是,但是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进入了一个圈套,走上了别人早就安排好的路。”
孟予月也沉思了一会儿,“殿下所说妾也有所觉察,从东大营一事开始,您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在为别人铺路一样,吴王那边可有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