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摇头:“没有。”
秦延也觉得这一切是吴王在背后安排的,利用他的手去打压太子和安王,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是听说裴阁主与殿下走的时候很近吗,殿下不妨去问问他。”孟予月温声提建议。
“哎,这裴熙川也只是表面上与我走得近,实际上他对朝中之事闭口不提,扬言自己是江湖中人,不涉朝堂事,只按照烟云阁的规矩办事。”
听秦延这一说,孟予月也有些好奇这裴熙川是个什么样的人,“殿下若是得空,不妨将他约来府中,让妾同他聊聊。”
秦延虽有些不太喜欢自己的女人去外面抛头露面,但又不得不承认孟予月心思细腻,兴许真能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便应下来,“可以,那如今之事,爱妃觉得该如何?”
孟予月:“此事虽不知是不是吴王在背后所为,但说到底他肯定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殿下不妨按兵不动,看看是谁先坐不住。”
秦延如今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依她所言,“嗯。”
而已被两人盯上的裴熙川,此刻正坐在灵药斋与思佳大眼瞪小眼。
裴熙川笑呵呵的看着思佳,“小思佳,你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木清辞同思佳说过,裴熙川此人就是个笑面虎,与他打交道务必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避免被他套话。
思佳摇头,“她都不告诉你了,又怎会与我说,我脑子里又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
裴熙川:“云锦都跟我说了。”
思佳:“???”
不等思佳反应,裴熙川又叹息道:“我就说她明明没死却为何一直不来找沈榭,原来是因为这。”
“……”
“那日她听说沈榭去逛青楼,虽然生气,她也只是让他人去动手,若是以前,她早就提剑杀去青楼了。”
“……”
裴熙川嘴角扯起一个笑,神色却有些怅然,“最后她竟还说,我活着他就忍忍吧,我死了便也由他了,你说,这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吗?”
思佳眼睛有些干涩,她伸手在桌子拍了一下,眼神十分坚定,“她不会死的,我一定会配出解药来。”
裴熙川忽然正色,问道:“什么解药?”
“……”思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瞧着他,“你不是说云锦同你说了吗?”
“我诈你的,不过我也有所猜测,”裴熙川脸上的玩世不恭被尽数收敛,一字一句问,
“如今话已到了这份上,你还打算瞒我吗,她中了什么毒,怎么中毒的?”
“你……”思佳心中暗悔一时大意,现下她要是不说,只怕裴熙川当真会赖在这儿不走了。
裴熙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姐姐中的是血影之毒。”思佳受不了只得开口,“至于为何中毒的她也没同我说,我在荒漠中瞧见她时,她已奄奄一息,”
“身上缠着一条蛇,几只秃鹫守在她身旁,只等她咽气,便……”
“分食她的血肉。”
第40章 再次“逼婚”鲜血染荒漠,身躯饲秃鹫……
裴熙川心中一紧,“后来呢?”
思佳提起那段往事也心有感慨,“后来,我发现她身中血影之毒,如果不是被毒蛇咬了,两种毒性在身体里相抗,她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烟云阁消息灵通,他又怎会不知血影之毒,那可是天下奇毒之首,并无解药。
裴熙川喉间有些干涩,“你怎么让她活下来的?”
“一条毒蛇的毒性并不足以压制住血影之毒,回去之后我将三十多种毒蛇,蜈蚣,蜥蜴等毒物丢进药浴中,让她泡了七日七夜,血影之毒暂时被压制住,我给她种了从小用我的血养大的噬心蛊,这才暂时保住了她一命,不过蚀心蛊最多只能活四年。”
木清辞清醒过来后在房间待了一整日,后请思佳将她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挂到一具女尸身上。
长平长公主建立了一支女子军队,那时候有一半是跟着木清辞的,思佳倒也很轻易的便找到了一具身形与木清辞相似的枯骨。
不过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块玉佩是木清辞与沈榭当初定情之时,沈榭赠予她的。
裴熙川瞬觉心中一片寒凉,双手紧握成拳,“你放入浴桶中的蛇,是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
“她在此期间可有意识?”
“虽未醒,但却是有意识的。”
“……”
长公主带着木清辞去边关的第二年,边境发生战争,箫将军担心木清辞的安危,第一次主动让长公主联系老阁主,让他来将木清辞带去烟云阁。
当时除了裴熙川,无人知晓木清辞的身份,有人见阁主对她百般娇纵,便心生妒意,趁老阁主和裴熙川不在,将她哄骗到烟云阁后山,推进一个山洞里。
裴熙川找到她时,木清辞正被几条蛇堵在一个角落,哭的都快断了气。
自那之后,她见到蛇都会打心底里恐惧,甚至连着几晚都会做噩梦。
她竟有意识的同蛇待了那么多天。
思佳想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便又补充道:“姐姐应是亲眼见到秃鹫蚕食同伴的血肉,心里有了阴影,后面的三年里,她再未吃过一块肉,直到要顶替永宁公主的身份来南靖之前,她怕露馅,便一直强迫自己克服阴影,边吃边吐,三个月后才慢慢好转。”
“人皮面具怕露馅,我便用蛊虫包裹她除眼睛外的其他地方,让蛊虫啃噬她原本的肌肤,再辅之以草药,让面部重新长好,我每日再给她推磨,便成了北离公主的模样,这个过程,痛苦不亚于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