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从前眼睛有疾,看得见了也习惯用手摩挲。”
“会牵着我的手走路,一开始我以为她怕我丢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她怕自己走不稳当。”
季町唇角勾了勾,又有些苦涩,“无论她过去是谁,至少在这些年,她是我师尊。”
“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而已。”
她不知道那缕残魂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只知道没有那个人,自己也无法进入内门,走到今天的位子。
季町的名字和一生都是师尊赐予的,她要如何不仰慕她。
“季师姐……”
远处有人喊她,季町匆匆离去了。
游扶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雪,问丁衔笛:“我那年回宗门见到的师尊,就是和你用天极令通话的那一位,就是公玉禄?”
怀里的小蛇嗯了一声。
“她常年在外是为了什么?你们的计划?”
“嗯。”
“那她现在真的死了?”
“附在死人身上,能支撑这么多年不错了。”
游扶泠越想还是越不对,“那为什么我们去缅州见到的隐天司副门主,她又与炼天宗宗主是旧识?”
丁衔笛打了个哈欠,被游扶泠弹了弹脑门,“不许装死。”
“隐天司是传承记忆,宣伽蓝创立门派后代代传下去的,就像把你的记忆丢在盆里,下一个继承人来了,从盆里掏出来装进身体。”
丁衔笛说话困音绵绵,“真正的季涉竹死在外门弟子内斗,具体的……应是宣香榧进入隐天司后继承记忆,与附身的公玉禄对上了。”
游扶泠:“我还以为……”
“就是你想的那样,”丁衔笛又忘游扶泠里衣里钻,“阿扇,还是你胸口最暖和。”
蛇鳞的触感冰冰冷冷。
游扶泠正要把她揪出来,丁衔笛居然钻进了最里头,盘在的胸口。
若不是衣衫宽大,恐怕能看出游扶泠胸口鼓出的不正常一团。
还好游扶泠靠着长廊,不然恐怕要被对方蛇尾瞬间划过某处的快感激得腿软站不住了。
“你别动。”
丁衔笛不怕游扶泠的咬牙切齿。
她不是真正的蛇,做蛇也不过是为了体验心爱之人从前的经历。
寻常人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她做得到。
蛇蜕、剖骨的滋味她都一一体会,这才是真正共患难。
“我没有动……”丁衔笛又要睡着了,蛇信和蛇尾简直卡在游扶泠的两端,她走路都艰难。
“你是故意的吗?”游扶泠险些发作,胸口的蛇唔了一声,“什么?”
很无辜,无辜得游扶泠恼火至极。
她顾不上走回去,速成一个法阵,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宗门山道,回到自己在宗门的居所。
梅池与练何夕已前往陨月宗,客房安静,卧房哐当一声。
打盹的道童眯着眼往里看,只看到倏然熄灭的烛火。
天彻底黑了,游扶泠从胸口掏出昏昏欲睡的金蟒丢在锦被上。
法修苍白的肌肤因为丁衔笛蛇身的扭动泛着粉。
做蛇也习惯了的丁衔笛眼睛闭着,不忘念叨去梧州。
忽然莫名的重量压下,七寸被掐,她忽然变成了十五岁的模样。
蛇蜕像是进度条暂停后断点续接,丁衔笛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更不知道白天黑夜。
“阿扇,你做什么?”
丁衔笛无所谓蛇身人身,只想睡一觉,本能告诉她一觉醒来就能回复如初。
但有人在扒拉她。
“做蛇。”游扶泠的声音冷到极致,但高频率的呼吸暴露了她。
蛇蜕的身体感官迟钝,丁衔笛伸手摸到光滑的皮肤和锦被上的刺绣,有些疑惑地问:“你好烫,是灵……唔。”
她的手被放到很熟悉的一处地方。
游扶泠颤抖的呼吸混着些许怨恨和羞赧,“丁衔笛,谁让你用尾巴蹭我这里的。”
“什么?”
丁衔笛拢了拢手,游扶泠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耳廓。
冷冰冰的人,呼吸却很火热,蛇也有炙热的时候,冷血动物也会陷入情爱陷阱。
蛇蜕似乎还会带来延迟反应,游扶泠也觉得现在的丁衔笛不如之前伶俐。
她恨恨地咬了一口丁衔笛的肩,对方眼神浑浊,明显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脆弱的、可以欺负的丁衔笛。
和灵山幻阵中游刃有余的大凶之物不同,也不是与公玉禄合谋企图遮天蔽日的娄观天。
她在我身边。
也只有我。
也任由我……出入、翻搅、啃咬。
掌中柔软一片,磨蹭后更是不同。
丁衔笛后知后觉,搂住游扶泠极细的腰,贴在她耳边问:“这么着急吗?”
“我还想等蛇蜕好了之后。”
游扶泠:“你方才不是故意的么?”
“真不是,”丁衔笛什么也看不见,她像真正的蛇类一样,蹭着游扶泠裸。露的肌肤,“阿扇,你有做蛇的记忆吗?”
“也会这样什么也看不见?会害怕吗?”
游扶泠:“你应该去问巴蛇。”
她不解风情,急色却可爱。
丁衔笛倒在游扶泠刚穿书睡过的床榻上,像是盛开之花中心的细蕊,等游扶泠享用。
“才不要。”
游扶泠呼吸急促,丁衔笛等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什么问题了,“你不是吧!我都瞎了你……”
“我腿都酸了。”
游扶泠:“你快点。”
丁衔笛:“不做了,我要睡觉。”
游扶泠:“你不是还有个身体吗?”
丁衔笛:“你想得美,还要半机械自动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