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书礼:我这个书童可是千金不换。
这时,喝着自家煮茶的贵公子看了过来,缓缓道:
“原本看此处荒凉,想着不会有其他行人便包圆了,既如此,那便腾出一间客房给他们。”
隔着几步之遥,淮书礼朝对方作揖谢过,贵公子微微颔首回应。
店小二带路,二人踩着楼梯往上,进了拐角那间房。
楼下,煮茶的小厮靠近贵公子的耳边低语:
“公子,我觉着刚刚那两个不像是好人,怎么那么巧,跟我们前后脚进入这家客栈,定是为了您而来,荒郊野外,最适合杀人放火。”
砰的一声,陈识将茶杯置于铺了一层丝绸的桌上,反驳道:
“我们一行十余人,对方就两个,看着更像是赴京赶考的举子,你别跟母亲一样,草木皆兵,再说了,我们上头还有人。”
陈识跟小厮一同望向房顶,瓦片上方,匍匐着两个背着剑匣的黑衣人。
转眼间,天色已晚,凛凛的寒风吹动门窗,直作响。
桑叶站在房门后,目光穿过缝隙,观察着外边的走廊。
“这排场,不知道还以为是皇亲国戚来了。”
倏地,房顶上传来声响,掉下来几个渣渣。
“风吹的吗?”
“也有可能是老鼠山雀什么的。”床边,淮书礼正在宽衣解带,“早点歇息,明日我们尽早启程,此处……不宜久留。”
不久后,屋子里没了光亮,房顶上方瑟瑟发抖的护卫飞檐而下,悄然而至另一间上房。
房中,陈识坐在蜡烛前看书,身后是小厮在铺床,换上自带的蚕丝被,挂上做工精细的香囊。
“公子,那两人……还真有点奇怪。”
“说来听听。”陈识放下书,看向进屋的黑衣人。
随后,在房顶上偷窥的护卫将看到的一切细细道来,越说越不好开口。
听完,陈识露出一脸复杂,瞬息后,又像是想开了。
“他二人是主仆还是其他,都与你我无关,夜里风大,你们还是回房安歇吧。”
两个黑衣护卫对视一眼,齐齐行礼退下。
出了屋子后,他们谨记主母的吩咐,再次隐匿在暗色中。
呼呼呼~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其中一个黑衣人揭开一片瓦,往里窥伺,然后朝同伴比划手势。
已经睡着了。
不能放松警惕,再探。
夜黑风高时,待在屋顶快两个时辰的黑衣人又冷又困。
一困乏就松懈,他脚下没踩稳,差点摔下屋檐。
这动静不算小,屋子里的桑叶和淮书礼都被惊醒,在黑暗中对视上。
“该不会是黑店吧?”
“应该不是。”淮书礼搂她搂得更紧些,“别怕,黑夜里发生的事,等天亮就结束了,你睡吧,我守夜。”
“嗯,好奇害死猫,我们静候天亮。”桑叶拔出贴身携带的匕首,紧握在手里,“还是你睡吧,明日我在马车里补觉。”
胆战心惊的,我也睡不着啊。
会意的淮书礼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应了一声后,合上眼睛入睡。
一夜漫长,有人快要冻僵,有人还在金窝里酣睡。
而桑叶和淮书礼天刚亮就起了,喂马儿吃过草料后,驾车离开。
“他们终于走了。”
“嗯,我们可以回房歇会儿。”
话落,两个黑衣人飞身而下,奈何手脚僵硬,直挺挺地砸落在马棚顶上,留下两个人形窟窿。
“呕——”
“为了公子的安全,我们牺牲太多。”
不远处的道上,赶车的淮书礼打起哈欠,泪花闪烁。
马车里,桑叶点燃小炉子里的炭,烧开以后,直接往水壶里扔茶叶。
“来来来,喝点热乎的。”
淮书礼伸手来接,她触碰到对方冰凉的手指,想起何氏备了不少取暖用物。
她在一堆物件中翻找出暖手炉,将尚有余温的火炭夹进手炉里,然后装上缝好的布套。
“喏,给你暖手,要是生冻疮就不好了。”
“好。”淮书礼接过后由心一笑,“谢谢娘子。”
一个时辰后,朝阳东升,带来些许暖意。
临近午时,马车在路边停下,两人捡来树枝生火,串着包子在火上烤。
桑叶使劲嗅了嗅,咽咽口水道:
“想吃烤地瓜了,早知道,就该带些上路。”
“等着。”淮书礼起身朝马车走去,翻找几下后,手里拿着两个地瓜回来,“小妹塞的,还好没坏。”
桑叶高呼感谢小妹,然后去拾来更多的干树枝烤地瓜。
夫妇两人填饱肚子以后,就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半个多小时后,两匹大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到了此地,连同后边地车队一起停下。
陈识被扶着下了马车,小厮立刻搬来桌椅,放上厚实软乎的坐垫。
看着面前精致的点心,他没什么胃口,忽而闻到一股香气,找到了燃尽的火堆,还有吃剩的烤地瓜。
“这是什么美味?我还从未吃过。”
“回公子,这是寻常百姓常吃的地瓜,烤地瓜。”
“我要吃这个。”陈识伸手一指。
小厮犯难,马车上放着山珍海味,可是没有地瓜啊。
“公子先吃点别的,小的让人去山里挖挖看。”
第53章 男主的红颜知己
城门口,马车排着队等待进城,最前面是检查入城人员的官兵。
“这是我的路引。”
“好,进吧。”
放行过后,查看路引的官兵朝站岗的招招手,低语几句过后,对方立刻朝某个方向跑去。
马车进了城,道路开阔,两边的楼阁尽显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