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的酒老二追了一路,看着人进了门后,走上前去扣门。
开门的老管家一看来人,立马就要关门,却被酒老二伸出的脚给挡住。
“齐三叔,原来你给我家丫头找的东家是新任县令啊,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这个当爹的高兴都来不及,正好我进去拜访一下县令大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是县令府上,你敢乱闯,当心再也喝不了酒。”
被齐三叔一吓,酒老二缩缩脖子,收回脚笑嘻嘻道:
“行,我不乱闯,不过,县令大人也不能阻止我们父女相见。”
话罢,酒老二走下台阶,找了个角落蹲着。
未时刚过,淮书礼从县衙忙完归来,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却被陈岸给一脚踹开。
“大人小心,有刺客!”
“我不是刺客。”躺地上的酒老二捂着胸口,满脸痛苦,“我是玉儿的爹,亲爹。”
准备拔刀的陈岸抬头看看天,一旁的淮书礼上前去扶人,开口赔罪。
酒老二一看新县令不仅年少,还面善,眼珠子直转。
“草民没事,就是想闺女了前来探望,却被看门的拦着不让进,还请大人让我们父女见一面。”
于是,淮书礼带着酒老二进门,齐管家一看,赶紧将陈岸给拉住,三言两语说清楚。
“你告诉大人一声,千万别让玉儿被带走,不然她就要嫁给六旬老头当妾。”
“管家放心,有我和我的刀在。”
厅中,陈岸俯身靠近淮书礼的耳边轻声轻语,转述完毕后退至一旁。
“大人,我家玉儿……”
“哦,本官方才知晓,她跟着夫人回娘家了。”
话音刚落,桑叶就出现,手里端着纯手工榨的果汁。
“有客,那我再去备一杯。”
她放下果汁就走,坐在椅子上的淮书礼愣了一瞬,面不改色道:
“这位是厨娘,本官就不留你吃饭了,陈岸,送客。”
一点都不信的酒老二直言,没有哪家厨娘如此打扮,“我是看着玉儿进门的,大人想要就此糊弄草民。”
这时,陈岸想要强行赶人,酒老二不装了,坐在地上就开始嚷嚷着当官的打人了。
“我家丫头是来府上干活的,又不是卖身,还不让见我这个亲爹了。”
这边的吵闹引来桑叶,许久不当泼妇的她还有些技痒,亮出刚刚顺手拿的擀面杖。
“谁在我家大吵大闹?活腻歪了是吗?”
她这架势十足的模样让酒老二暂时闭嘴。
“就是你。”她走近,用擀面杖敲了敲对方的肩膀,“闹事也不选个地方,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打断你的腿,让人把你扔出门去。”
“我……我……是玉儿她爹。”
“又不是我爹,看清楚了,这是我家,我当家做主,还不快滚!”
欺软怕硬的酒老二连滚带爬,可是还没打消心中的念头,他还指望着靠闺女捞几个钱买酒喝。
次日,有人敲响登闻鼓,来者是酒老二,状告齐管家拐卖他家闺女。
堂上,该在的人都来了,双方各执一词。
“我不管,我要带我闺女回家。”说着,酒老二动手拉扯玉儿。
淮书礼还未开口,陈岸过去就是一脚,把人给踹开。
“辛苦你维持公堂秩序了。”
“属下应该做的。”
这时,没了束缚的玉儿跪行到桑叶跟前,磕个响头。
“夫人,我自愿卖身于您,当牛做马在所不辞,只要一个铜板就行。”
与其被亲爹卖给老头,不如她自己找条生路,至少好过些。
桑叶弯腰扶着她起来,掏出一个铜板放到她的手心里。
“好,我们当堂立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很快,齐主簿递上写好的卖身契,玉儿签字画押,含泪看向被押住的亲爹,朝他走去。
“你不配为人父,这个铜板是我最后的孝心,你好好活着,不然下去见了娘,她不会放过你的。”
“你个不孝女!我才是你爹。”
无论酒老二如何大吼大叫,事实既定,他没了闺女,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厨房里,玉儿烧着火入神,直到一阵微风拂面,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夫人。
桑叶将手中的卖身契递给她,笑着说:
“我是家中独女,一直想有个兄弟姐妹的,你我有缘,不如义结金兰,你改口喊我阿姐。”
“真的吗?”玉儿不可置信地攥着卖身契,试探着开口,“阿……姐。”
闻言,桑叶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眼前十四岁的小姑娘,还是未开的花骨朵,不能提前折掉。
“嗯,阿妹,不用添柴了,端菜吧。”
一桌子的佳肴,众人围坐,齐远也被请来。
桑叶以茶代酒,宣布认玉儿作义妹,大家举杯同喜。
“我敬夫人一杯。”齐远端起茶杯,“玉儿是我和爹看着长大的,多谢夫人善举,日后就拜托夫人给她找个好人家。”
闻言,玉儿看着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第70章 推迟的龙舟赛
这日,淮书礼正在看卷宗,外边传来喧闹。
他起身往外走去,瞧见空地上放置着龙舟,县尉和衙役们坐在里面练习划舟。
“这是在?”
“回大人。”一旁看热闹的齐远过来说明情况,“哩县每年的端午都会举行划龙舟比赛,由县令亲自给头名队伍颁奖,今年不是缺了吗,这龙舟赛就推迟了,定在下月初五,也没几日了。”
接着,齐远就将历年龙舟赛的流程讲一遍,重点道明县令大人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