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贺凝玉时常偷偷去山上的宗门,每次都是远远望着一人练武。
“过了年你就十六,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你还记得你大嫂的表弟吗?如今已是一表人才。”
闻言,贺凝玉细细回想,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干瘦的爱哭鬼,直摇头。
“不记得了,一点印象都没有,母亲,你难道不希望女儿在家,多陪陪您和父亲吗?”
“就怕女大不中留啊。”县主笑着端起茶杯,给小女儿犹豫的时间。
贺凝玉咬了咬唇,猜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母亲发现,“母亲,女儿已经心有所属。”
“对方是何方人士?年方几何?家境如何?都不知的话,你告诉母亲姓名,我派人去查底细。”县主迫不及待地接连发问。
贺凝玉愣了一下,只说八字还没一撇,不肯透露姓名,害怕母亲好心办坏事。
第81章 学会赌博的淮老二
后院菜地,何氏精心照看着菜苗,抬头瞧了瞧今日的暖阳。
“孩他爹又跑哪去了?成天见不到人,这么好的阳光,得把被褥拿出来晒晒。”
她搁下手里的水瓢,回到屋子里,抱着被褥出来晒。
“柜子里的也拿出来晒晒。”
何氏站在柜门前翻找,打翻一个小木盒,她认出是淮老二藏私房钱的盒子。
她拾捡起盒子和洒落的碎银子,发现比上次看到时还少上一大半。
“他莫不是出去喝花酒了?好你个淮老二,你个老不死的。”
人来人往的街上,桑父抱着毛子在买糖葫芦,忽而瞥见亲家的身影,正想打招呼时,对方跟同行的人进了一家店。
“走,我们瞧瞧你淮爷爷去哪里了?”
走到那家店门口,他望着赌坊二字睁大眼睛。
“完了完了,我得赶紧去找贤婿。”
他抱着娃跑起来,愣是靠着双腿到了淮府大门口。
“不行,没力气了,毛子你下来。”
“亲家老爷,你这是?”看门的小厮过来扶人。
桑父摆摆手说没事,拉着毛子进门,听下人说人都在厅里,便找了过去。
厅中,桑叶和淮书舞一左一右,给何氏擦着眼泪。
“娘,许是您想错了,还是等爹回来当面对质。”
“嫂嫂说的对,爹没那个色胆,你别自己吓自己。”
而气愤的淮书文已经双手握拳,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要大义灭亲。
“大哥,这事你怎么看?你别不吱声,我听说你前些日子也想纳妾来着。”
被波及的淮书礼当即出声附和,表示生自己的是亲娘,亲爹犯错绝不容忍。
这时,桑父走近,听到他们刚刚的话替亲家老哥捏把汗,犹豫要不要火上浇油。
“爹,你怎么来了?”
“我……我有事找贤婿。”桑父赶紧拉着淮书礼去到边上说话,告知自己的亲眼所见。
听完,淮书礼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是真他救不了亲爹了。
“辛苦岳父跑一趟,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
一家子人都在厅中等着淮老二回来,院里院外的下人都被遣走,直到黄昏之时,对方才缩头缩脑地走来。
“我……我跟好哥们多喝了会儿茶就回来晚了,你们还没吃吧?下次不用等我了。”
“你还想有下次。”何氏咬着牙走到淮老二面前,抬手就扇一巴掌,“你真是好日子过够了,居然敢去赌。”
知道婆婆肯定扇得手疼,桑叶贴心地递上擀面杖,“用这个,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眼看事发的淮老二赶紧抱头,往淮书礼身后躲去,大喊着知道错了。
接着,老两口你追我逃,开始追逐战。
“明日我就带你回老家,免得连累其他人。”
“孩他娘,我不敢了,我就是一时迷了心窍跑去赌,我再去就让你打断腿。”
跑累的何氏停下来喘口气,说现在就要打断他的腿,气急上头之时,她扔出手里的擀面杖。
众人移动视线,眼睁睁看着淮书礼倒地。
“相公!”
“书礼!”
“大哥!”
眼冒金星的淮书礼似乎看到天空中飞过一群乌鸦,像是给他号丧的。
“娘子,我的命好苦啊。”
桑叶扶着人回屋上药,而淮老二继续被何氏和儿女审判。
他交待,带他去赌的是出门买蝈蝈时结识的朋友,对方是个老手,靠赌博发家致富。
“从前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我是个没用的,我只是想自己赚钱花。”
“我就信你一次。”何氏把擀面杖扔地上,“你以后就在家里待着种菜养鸡,给我少出门,有事使唤小厮就行。”
淮老二如释重负,赶忙说好,一旁面露不善的淮书文让他发誓。
“我是你爹!”
“你要不是我爹就好了。”
“你你你……”淮老二怒不可遏地指着二儿子,却见小女儿挡身上前,说他不敢发誓就是没有诚心。
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淮老二看一眼埋头喝茶的孩他娘,举手发誓。
“我要是再去赌,就老无所依,无人送终。”
赌博一事算是就此了结,但多心的淮书礼找了人去调查,那个引爹去赌的人是个富户,也时常出入赌坊。
看似简单,然而淮书礼却始终觉着另有内情。
卧房里,桑叶试着新衣,一回头就瞅见自家相公愁容满面。
“还在想爹去赌的事啊。”
“嗯,许是我草木皆兵了。”淮书礼倒杯水端过去,“别试了,早点就寝吧。”
桑叶笑着推开杯子,说要相公替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