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她怎样的身份都与我无关。”
“你未及笄,若她以母亲的身份执意要带你去大司马府呢?”
“我若不从,谁也勉强不了我。”
柳氏重重叹息一声,看着柳岁岁欲言又止。
昨日潘氏的话又在脑子里浮现,她说弟弟根本没死。
可柳氏是不信的。
弟弟那般疼爱岁岁,若他没死,如何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委曲求全?
因明日要出远门,柳岁岁从柳氏这儿离开后,便去了‘双喜医馆’,跟秦双喜说了明日要出门的事。
秦双喜听得两眼泛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遇不到?”
柳岁岁忍俊不禁:“你就这么喜欢当人小妾?”
“什么呀?假扮嘛,多刺激。”秦双喜凑到她耳朵边,“对象可是沈大人呐,英明神武的锦衣卫指挥使,长得帅身体又结实,你就这么柔弱地往他怀里一倒,他的长臂一勾,将你紧紧勾在怀里,薄唇靠过来,呼吸炙热……”
柳岁岁听不下去了。
即便知道是打趣,但一张小脸还是红透了。
她羞得一把捂住她的嘴:“秦双喜,求你少看些话本子!”
“就问你刺不刺激?”秦双喜一把拿开她的手,笑得可贼了,“到时候你俩擦枪走火,索性就假戏真做,回来把你娶了得了。”
“你想什么呢?你见过那棵铁树能开花?”柳岁岁想到沈工臣那张冷漠禁欲脸,“我觉得,就是我把自己剥光了站在他跟前,他也会视若无睹。”
这话可是有根据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在客栈,她脱光光坐在浴桶里。
沈工臣进来,眼不眨地和她演戏。
走的时候甚至还想一把掐死她……
想到过去的事,柳岁岁就心塞。
他简直不是人!
“不可能!”秦双喜看着她纤细的小腰和饱满的小胸脯,“是个男人都受不住这个!”
“哎呀你……”柳岁岁被她的话弄得害臊极了,耳根红透,“你闭嘴,再说一句绝交!”
第99章 她大概是恨极了我
明日一早要出发去婺城,柳岁岁并未在医馆陪秦双喜很久。
待了一个多时辰就离开了。
坐上马车,行了一盏茶的工夫,马车突然被人拦住了。
春杳连忙挑开帘子去看,见是一个嬷嬷,穿着很有派头,态度却是谦恭:“我家夫人想见见小娘子。”
春杳愣了一下,接着将对方认了出来。
这位嬷嬷不就是昨日跟在大司马夫人身边的那个吗?
她忙收回头来,看向柳岁岁:“娘子?”
柳岁岁自然也听见了。
她轻声吩咐春杳:“我不想见。”
春杳点头,接着又撩开帘子看着那位老嬷嬷:“我家娘子说不见。”
嬷嬷一听,也没再作纠缠,只见手里拎着的一个食盒朝春杳递过来,也不说话。
春杳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过来。
见她接了,对方朝马车里的柳岁岁轻轻一福身,接着转身离开进了一旁的九玉楼。
春杳目送对方进去后,弯腰进了马车。
“娘子,您看。”春杳将食盒放在一旁小桌上,“夫人给您的。”
柳岁岁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不想再看第二眼。
过去不闻不问,现在又跑来做这些?
真的好没意思!
而此刻,‘九玉楼’临街的包厢内。
潘氏站在窗户前,眼巴巴地看着那辆马车,期待那车帘能撩开,让她看一眼女儿。
但马车都动了,车帘一直没打开。
嬷嬷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见马车都走老远了,她还在看。
忍不住劝道:“夫人已经进了京,往后见娘子的日子多着呢,来日方长,您对她的心意,她迟早是明白的。”
潘氏拿帕子轻轻掖了掖泛红的眼角,转身落坐在一旁,轻叹一口气:“她大概是恨极了我,连一句话也不愿与我说。”
随后又道:“也怪我太着急,明知道她心中有怨气,却又恨不能日日往她跟前去,唉!”
嬷嬷笑着给她倒了杯热茶,宽慰道:“您呐,就耐心再等些日子,等她心情平静了些,到时候自然会见您的。”
“可我担心她在国公府受委屈。”潘氏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继续道,“沈家大房一屋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柳氏那个人虽然性子泼辣,但在国公府那地儿,也没她说话的份儿,我现在就担心那个沈三娘子被关进京兆府尹,国公府会迁怒于岁岁。”
“夫人担心不是多余,但奴婢刚下楼等娘子的时候,倒听说了一件事。”
“国公府的?”
“是,奴婢听说昨日沈四爷,就是昨日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不仅斥责了沈家大房,还夺了大房夫人苗氏的掌家权,后又将掌家之权交给了二夫人。”
潘氏一听,倒挺意外:“果真如此?”
“应该不会有假。”嬷嬷继续说,“夫人有所不知,那位沈大人不仅在官场上行事狠厉,在国公府更是说一不二,他虽然是沈家第四子,却是沈家最出色的那一个,国公爷沈昶更是将世子的身份给了。”
听着嬷嬷的话,潘氏想起昨日见到的沈工臣。
长相倒是挺出众,只是那浑身的劲儿,多少让她有些不喜欢。
太过冷漠无情,还有一身矜傲。
这样的男人,心是最狠的。
“他可娶过亲?”她好奇地问。
“不曾。”
“看年岁不小了,怎地还没娶亲?”
“坊间传闻说他杀戮太重,身上背负了太多人命,京中没人敢将自己女儿嫁给他,怕跟着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