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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49)

作者:风之一漾 阅读记录

这的确是江氏生前曾说过的原话。

只是许多年过去了,江揽州早就对父亲二字视为无稽,彼时提起也不过借口,意在要孟老将军心软。

孟老将军一怔,果然同意了。

然而入京后,少年却仿佛已将那“京官爹”抛之脑后,没有任何“孩儿寻爹”的动向,反倒是演武当天,于赛场万众瞩目之下,少年人狂妄自请,对垒上了风头最盛的薛晁阳,并且势如破竹,一战成名。

人潮哗然,御坐上帝王由此侧目。

也正因当年那一侧目,銮铃在风中撞响,透过十二旒冠冕垂下的淡淡阴影,江揽州与龙椅上的帝王对上了视线。

以为接下来,自己将要迎接的会是声名、荣耀。

少年时期的江揽州,骨子里渴望权力,但凡逮着任何机会都会卯足了全身力气向上攀爬。

却不想事后,他被天家带去太医院走了一遭。

取血、扒下衣物。

直到在他左腰下腹处精准找到一枚月牙印记。

命运就此天翻地覆。

虽意外,结局却比预想中“好”。

当年那场演武盛事,不少贵女和命妇都在场。

偏偏向来最爱热闹,且任何热闹都不会缺席的薛窈夭,那几日恰好不幸感染风寒。

待事后听闻竟有人在骑射、排布布阵、及领兵班演等赛事上赢了自家兄长,她没穿罗袜就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嗷道:“谁啊谁啊谁啊?”

“能一举打败咱们西州少将,必然是个神通广大的旷世奇才,本郡主现在就要去给他撒花鼓掌!”

这年还在病中的少女,垫脚叉腰,眉飞色舞,幸灾乐祸得就差没在满屋子嗷嗷鬼叫。正常情况下,薛晁阳必然又要跟妹妹打上好一番嘴仗,把自己吹上天,再把对手贬得一无是处。然而这一次,薛晁阳意外安静,眉间甚至隐有愁容。

少女见状敛了笑意,靠在碧纱橱上,“生气啦?真生气啦?”

“好啦好啦,本郡主心里,哥哥永远天下第一!”

“不过那人究竟谁啊?”

眼看妹妹满眼好奇,薛晁阳想起那人相貌年岁,后又得知其名,几度犹豫下,只含糊道了句:“三……皇子。”

“啊?你说傅应谨那个病秧子?他怎么可能与你对垒还赢了?!骗人是小狗,信不信本郡主现在就去找嫂子告状!”

薛晁阳笑了笑,却是欲言又止。

最终只摸摸妹妹脑袋,“近日没事的话……暂时,少入宫。”

没人知道当年的江揽州,为何执意入京,又为何有伤在身,还要公然挑衅薛晁阳。

薛窈夭也不知江揽州的身份是如何被皇室知晓、验证。

更不知江氏年轻时又为何曾孤儿寡母流浪在外。

而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命运也早就偏离轨迹。

薛窈夭有心想问其中细节,尤其是江氏如今是否还活着,但见身边男人神色寂寂,她终是没敢轻易开口。想来即便还活着,天家也必然容不下风尘女子,否则何至于对外说江揽州乃殷贵妃所出——掩人耳目罢了。

那么江揽州跟皇帝,又当真如传闻中那般父慈子孝吗?对于自己身世和命运捉弄,他又可曾觉得伤心难过吗?

隔着微漾的水面,少女垂眸往下看去。

那里的确有一抹赤色,她曾在樾庭书房时便已见过。

“别人身上的……我不知道,但殿下身上的,是月牙形状。”

薛窈夭听见自己说:“这样的印记,很美……”

因距离太近,她说话时微微别了开脸,感觉到江揽州呼吸微滞,也忍住了没去看他表情。

唯指尖有些讨好地触上那“月牙”。

心里想的却是天家寡恩,帝王无情。祖父和哥哥不过才平定了西州战事不到一年,便迎来灭门祸事,一同覆灭的还有宗室尧亲*王。

有生之年可能沉冤昭雪?

又或可能利用江揽州,向龙椅上的帝王复仇?

思绪尚在发散。

手又一次被握住,而后寸寸缕缕,一路往下。

最终停在某个令人心悸的隐秘之地。

“薛窈夭……”

“嗯?”

默然几息,江揽州再开口时,声线隐携了几不可察的艰涩之意:“有感觉到吗?”

“什么?”

“它在代替夫君,说喜欢你。”

同样没有看她,江揽州声线沉寂寂又轻飘飘的,像风,像梦呓。

然而一声“夫君”,给薛窈夭听得睫羽轻颤。

像是春日的蝴蝶陡然被雨水打湿翅膀。

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怕。

第26章

北境王府,东阁。

七夕夜月色皎皎,即便孟雪卿没有出府,也能隐隐听见外头的繁华热闹,以及焰火在天幕炸开时的发出噼啪闷响。

“姑娘别难过了,殿下便是和那薛姑娘在一处,也不代表……”

凝春话未完,凝冬打帘进来,塞给孟雪卿一封手书,“这手书是……那人私底下递给奴婢的,说是查到那狐媚子的身份来历了,还特地交代看过之后得尽快烧掉,姑娘看看?”

孟雪卿这才回过神来。

手书尚且散发初干的墨香气息,显然是临时写的。

待看清其上内容,孟雪卿一双美眸渐渐瞪大,手边茶盏也跟着打翻在地。

次日清晨,晨光透纱而入。薛窈夭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心下惦记的第一件事——避子汤。

昨夜的后来,浴池,用膳,江揽州都并未再对她做什么过分之事。但彼此第一次同塌而眠。

辛嬷嬷亲自更换的被褥,轻薄柔软而充满阳光的味道,少女身子才刚从被子里拱出来一点,身后男人便大手一伸,轻飘飘将她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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