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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70)

作者:风之一漾 阅读记录

那种几乎要洞穿人心的静默审视,又来了。

隐隐感觉自己有点扛不大住,毕竟嘴上能“博弈”,眼睛作为一个人的“灵”之所聚却很难骗人。

于是几息后,仿佛无法承受他的直视,招架不住他的眼神,又或耻于被他窥破心意,少女别开脸,神色中含着点的怔然、恼羞、不可置信,和“我怎么会对他动心”的自我冲击。

显得格外真实,格外像一个“真正”的薛窈夭。

这样的大小姐才是他所“熟悉”的大小姐,这样的“口是心非”也远比甜言蜜语更加动人。

于是江揽州再次将她的脸掰回来,迫使她与他对视。

“别骗我,薛窈夭。”

“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表白。”

他用的是“我”而非“本王”,薛窈夭便大致笃定,这该死的派人视奸她还拿小本本记下的变态狗男人,他似乎真的相信了她,且真的被爽到了?

那。

让他爽吧。

“不可能……江揽州,便是对天下任何男子动心,我也绝不要对你动心,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恨你……”

用的是“不要”而非“不会”。

嘴上在否认,脑子里却在拼命回味与他云雨时的感觉,进而“不自觉”就绯红了脸。

心机如薛窈夭,当然知道脸红等于“出卖”自己。

这年的她已非什么纯洁少女,知道某些时候该怎么“哄骗”男人。

如此这般。

大手撑着书案,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

江揽州看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千回百转,无边暗涌,又似空无一物,什么也捕捉不到,唯有缕缕暗火灼烧,似要将周遭一切焚尽。

却偏偏静默无声。

一如被幽暗处盘踞的毒蛇缠缚溺毙,阴冷、潮湿、黏腻……

从小到大,从未有男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她。

薛窈夭渐渐连眼泪都忘记掉了。

转而不知怎么地,招架不住,也很想逃避这样的注视。

江揽州却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下颌绷得极紧,似有些气闷地咬牙,“对我动心很可耻吗。”

“从小就恨我……”

“也好。”

“恨我却不得不屈服于我,记住这种滋味,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像我恨你一样,这很公平。”

话是这么说,却不知为何,男人看她的眼神依旧压迫沉鸷,却又诡异地噙了点笑,指腹一点点摩挲她眼尾泪痕,“叫声夫君来听,本王去把手札烧掉,成交?”

只这一句话。

薛窈夭又一次怔住了。

十四岁那年,她跟京中同龄贵女们比赛打马球输了,后来花宴上作诗也没拿到第一,本来并不怎么难过,但傅廷渊过来安慰一哄,她就特别想哭。

一哭,傅廷渊便也是这样为她轻轻拭泪。

那个青涩温润却偏偏端得少年老成的太子殿下,说了好多“窈窈不哭”、“娱乐而已”、“孤觉得你最厉害了”之类的话。

与此刻类似,有种克制又宠溺的温柔。

所以江揽州……

是在哄她吗?

这错觉般的片刻柔情,与想象中那个本会“报复”她的男人背道而驰,竟令她又一次……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夫、夫君……”

我可能还是太好色了。

薛窈夭难受的想。

幼时分道扬镳,这些年守着各自的日升月落,彼此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却偏偏于这年越轨交合。一声“夫君”,视线再次缠在一起,只刹那便似有暗火燎原。

“以后除了床上,和本王身下,都别哭了。” ?

“为什么?”

错开她视线,男人修长指节无意识划过她莹白颈项,“除非你想让本王心疼,嗯?”

“……”

要命了,入戏之后的江揽州……

他会心疼自己?

怎么可能呢。

像过家家的小孩,在无人之地偷演“夫妇”戏码,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先前隐约被他眼中情绪烫到,薛窈夭又有一瞬诡异错觉,伴随着一个极为荒诞的念头——

江揽州……

他该不会其实爱慕我吧?

可这并不符合逻辑,更像是又在给她“以美好假象”。总之很不适应,少女下意识又要往后瑟缩。

江揽州却在她耳边低声警告:“还有。”

“什么?”

“以后看着本王,眼神收敛一点。”

“……”

意识到他指的什么,少女耳根登时又烧了起来。

嘴上却并不承认,“收敛……什么?听不懂。”

“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伴随这句话。

她腰肢在他指节下轻微战栗。

听得他语气沉寂又压抑:“不收敛,本王会以为你在邀请。”

“是邀请吗?”

她似乎挺喜欢他这幅皮相,躯。体,江揽州凡事敏锐,洞若观火,如何能一点察觉不到?

薛窈夭登时不说话了。

她无数次安慰自己,食色性也,凭什么天底下的男子皆好女色,女子就不能好男色了?而且他老是散发着勾引她的气质,她想……有错吗。

谁让他那晚给她尝过滋味,她惦记上了不很正常?

唯一没料到的是,竟然被他瞧出来了?

所以自己看他时究竟是个什么眼神?

想象不出来,薛窈夭只觉自己脚指头都要蜷起来了,正扭扭捏捏的恨不能抓耳挠腮,男人忽又低下头来,大手握着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带。

下一秒。

书房中烛影明灭。

他的唇落在她眼睫之上,轻得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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