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把兄妹三个当年做的事抖落出来。
才叫死路一条了。
叶寻见状,扭脖子掰手掌,骨缝里发出阴森的咯啦响动。
他回头说:“让小姜郁先回避吧。”
一来,怕太血腥吓到姜郁。
二来。
毕竟是打女人,有损他一直以来的暖男形象。
“不回。”
姜郁冷淡开口。
她甚至想自己亲自刑讯。
叶寻:“……”
倒霉孩子。
什么都好奇。
贺敛的小臂搭在姜郁所坐的椅子扶手上,轻啧一声:“叶寻,咱们可是维和工会,要跟人家讲道理,怎么能动武力呢?”
“……”刚才还说自己不是好人呢。
何况面对这么多刑具,还能说出‘讲道理’三个字。
会长的脸皮也是厚。
贺敛:“去找庄雨眠。”
叶寻应声离开。
屋内的几人都不再说话。
气氛变得死寂,昏黄的灯光摇晃,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宋纪棠咬唇,脚步声终于折返,而随之同时传来的,还有孩子的哭嚎。
“妈!救命啊!妈——”
宋纪棠瞪眼,猛地往前窜,椅子却被李蒙按住。
果不其然,叶寻拎着周蕴的领子出现在视野。
周蕴还穿着一身儿童西装,那张胖脸被勒的有些红,哭的嗓子都哑了,见到妈妈一个劲儿的往前扑,却被叶寻生生拽住。
“蕴儿!儿子!”
宋纪棠激动万分:“贺敛!你们敢抓我儿子!我跟你们拼命!”
“我说,你儿子唱歌也太难听了。”叶寻厌弃道,“在校庆舞台上还推搡人家同班的小姑娘,要不是我拦着,庄雨眠都要冲上去给他一脚踢飞了。”
宋纪棠大喊道:“蕴儿!你爸爸呢!”
今天是小学校庆,自己不在,学校应该通知孩子父亲去接的啊!
还是说。
周川也被抓来金州了?
叶寻挖了挖耳朵,满不在乎的说。
“你说周川啊,呵呵,他在会所和一堆公主喝酒呢,没时间管你们娘俩儿,你他妈就认命吧。”
第94章 当年的真相
宋纪棠唇上的血色霎时间消失。
“妈!我好害怕!”
周蕴的哭喊在刑室回荡,但叶寻看上去毫无恻隐之心。
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宋纪棠狠狠沉了口气,看向贺敛:“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挟我?你还是人吗!”
她又开始针对姜郁:“姜郁!蕴儿好歹是你弟弟!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姐姐的样子!就这么看着他受罪吗!”
“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们居然把他牵扯进来!”
姜郁的手猛地攥紧,可下一秒,被贺敛的宽掌握住。
男人笑的不羁:“一个人的好坏,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在池塘边,周蕴怂恿姜郁溺死自己时的那副……
哦,对了。
姜郁不傻,当时是把他故意引过去的。
这小骗子才不会跳。
贺敛散漫转头,没想到姜郁也心虚转头。
两人的动作太过同步,导致屋内的几人以为左边的墙上有什么,也跟着齐刷刷的转头,继而又狐疑的面面相觑。
“……”
贺敛无奈勾唇,打了个响指。
叶寻心领神会,走到墙边按了一处机关,开出一道隐藏门,里面的空间不大不小,只放了一张满是血污的特质电椅。
叶寻二话不说拎着周蕴进去。
宋纪棠惊声尖叫:“蕴儿!蕴儿!”
但门关上了。
她目眦欲裂,拼命挣扎着:“贺敛!你要做什么!他……他要对蕴儿做什么!蕴儿才七岁啊!他才七岁!”
贺敛揉搓着姜郁的手,腔调不咸不淡:“做什么?你从前对我家阿郁做了什么,叶寻就会对你儿子做什么。”
“我……”宋纪棠刹那心虚,“你胡说八道!我没虐待姜郁!”
贺敛目光如针:“那你的意思是,阿郁那一身的伤,都是她自己弄得?”
宋纪棠:“……当然,她一个疯子,东磕西碰,能怪得了谁!”
“东磕西碰?”
贺敛骤然厉斥:“火灼的疤痕也是能碰出来的!”
此话一出,屋内变得死寂。
火灼?
沈津和李蒙回头,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些错愕。
贺敛起身,一字一顿的说:“我很好奇,到底怎样的磕碰,能让某些创面那么齐整,看起来像刀割。”
“要不然,你磕碰一个给我看看?”
宋纪棠哑然,却听贺敛怒吼道:“叶寻!动手!”
来不及阻止,暗门内突然传来周蕴的哭喊,那撕心裂肺的求救传入宋纪棠的耳朵,她逼出热泪来:“好好好!我什么都说!你问……你问……”
贺敛坐回马扎上,斜睨示意。
沈津:“姜书禾为什么会嫁给严北岸?”
提到姜书禾。
宋纪棠那股恨意汹涌翻腾着。
她老公周川一向不老实,当年她嫁进周家,还是被这人给骗了,什么豪宅豪车都是租的,婚后一堆夫妻债务,她肠子都悔青了。
还是她回去求了老爷子,那人才出资办了那个加工厂。
她一直都恨这份遇人不淑。
尤其是两人吵架,周川经常讽刺她,说姜书禾倒更像是老爷子亲生的。
从小到大,这种话她听了很多遍。
生女不如养女。
“呵,为了爱啊。”她抬头讥笑。
姜郁身躯一动,却又被贺敛按住。
她咬紧齿关,锐利的视线死死定格在女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