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低声:“为了爱,就能嫁给一个疯子?”
宋纪棠嘲讽道:“你们这位贺会长,不也是为了爱情要娶姜郁吗?”
“……”沈津,“你他妈老实说!”
“姜书禾不爱严北岸,但不代表严北岸不爱她啊。”
姜郁被那股怒火烧的浑身疼。
爱?
偏执的软禁了她们母女,十四年几乎足不出户。
被三言两语挑唆,举刀弑妻。
将自己囚禁在狗笼子里半年,数次濒死。
这些,可称之为爱?
“严北岸是个精神病,但他很喜欢姜书禾,好几次托人说亲,但我爸不愿意。”宋纪棠失魂一笑,“我爸把她当亲姑娘一样疼,甚至当年第一次立遗嘱的时候,还分给她四分之一。”
“然后呢?”沈津问,“宋老爷子为什么又让她嫁了?”
宋纪棠:“我们兄妹三人都恨她,四分之一啊,可不是小数目,所以就想着,要是把她嫁出去,老爷子或许会改主意。”
“我二哥给她下了药,又联系了严北岸,呵呵,没想到那个疯子还挺有本事,一次就中了。”她看向姜郁,“那个孩子,就是姜郁。”
贺敛眸光晦暗,转头启唇,担忧的口吻:“阿郁。”
“我没事。”
女孩儿的侧颜很冷,语气也很固执。
这是她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她要听。
“这可是宋家的丑闻,要是闹出去,姜书禾这辈子也毁了。”宋纪棠想到当年的事,眉眼有一丝恶毒的快意,“所以,她只能嫁给严北岸了,我爸也没办法,谁让她只是一个养女。”
沈津眼露凌厉:“姜书禾是真的出轨了?”
宋纪棠垂眸,儿子是她唯一的死穴,何况这些事,都是两位哥哥做的,她顶多算一个旁观者,贺敛能拿她怎样。
保不齐宋谦宋逊哥俩儿进了局子,遗产就都是自己的了。
“没有。”她说,“是我二哥,他看严北岸对姜书禾的占有欲那么强,就对那人撒了个谎,谁知道严北岸查都不查,直接就把人劈死了。”
“既然姜书禾都已经嫁出去了,你们为什么非要把人逼死?”
宋纪棠眼神森然:“那是因为老爷子不肯改遗嘱!”
“凭什么,她一个养女凭什么拿走那四分之一!”
“我可是爸的亲生女儿!”
沈津起身:“所以宋老爷子也是你害死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纪棠凄厉道:“他发现了我们当年做的事,气的病倒了,是大哥不肯给他治疗,活生生把人耗死的!”
“事情都是我两个哥哥做的,你们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呵呵。”
贺敛听着,神色轻蔑:“你倒是把自己摘得挺干净,以为自己不动手就不用承担什么了?隐瞒他人犯罪事实,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宋纪棠狠咽口水。
那些都是两位哥哥做的,老爷子和姜书禾的死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不存在特殊犯罪情况,她还有继承权。
有了钱就有了通天梯。
这世界上就没有买不通的关系!
哪知贺敛指尖轻掠眉尾,阴寒的语调偷袭而来。
“最后说说吧。”
“你们宋家往毛峰茶里。”
“放什么好东西了?”
第95章 阿郁在保护我
果不其然。
宋纪棠刚刚维稳的脸上顿时陷入兵荒马乱。
怎么回事?
贺敛知道他们在茶叶里掺古柯的事了?
可是上次的抓捕任务失败,那群药贩不是跑了吗!
姜郁眉头微鼓,睨过去,贺敛的侧颜半掩在顶光中,高挺的鼻梁似乎要把那抹黄晕劈开,羽睫下垂,遮住眼中的戏谑。
“你不说也没事。”
贺敛扬声:“叶寻!”
周蕴的嘶喊再次传来,宋纪棠这回死死的咬着牙,虽眼泪开闸,但薄唇却始终紧抿,一副就算儿子被打死也不会招认的坚决。
沈津了然。
看来在这个女人心里,钱才是第一位。
他叠起腿:“贺敛,该吐的,都吐干净了。”
那人应声,拉着姜郁起身往外走。
“把这对母子先扣在金州。”
“是!”
宋纪棠满头大汗,盯着贺敛身旁那个纤丽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待的太压抑,一个晃神,将她看成了姜书禾。
换言之,姜郁和她妈妈很像。
在老宅的时候,她一看到这张脸就怒火中烧,比起其他人,她对姜郁的殴打才更像是因私泄愤。
她像是在虐待当初的姜书禾一样,将姜郁抓的遍体鳞伤,甚至用烧红的不锈钢筷子戳烂她的背。
即便如此,她也不解气。
宋纪棠笑的有些刁钻,情绪变得歇斯底里,不管不顾的大喊道:“姜郁!你这个野种!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让你这个小贱人活着,才是害了宋家!”
“你和你妈都是丧门星!”
“严北岸怎么没把你也劈死!”
姜郁脚步一停,眼前似有狰狞的黑影,她挣脱开贺敛的手折返回去。
宋纪棠眼见她逼近,更是口无遮拦。
“怎么了?想你那个死去的妈了?”
“那你就去池塘下面和她作伴啊!”
“一起烂到生蛆!”
姜郁直勾勾的盯着她,视线内游弋的黑色线条伴随着耳边的细响,一点点的侵占着她的理智。
她抬起头,冷淡道:“她还、有用吗?”
刚才那句‘池塘下面’让李蒙有些发愣,回过神,冲她轻轻点头。
哪知下一秒。
姜郁一把抽出他腰间的军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