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自眼底掠过!
贺敛厉声:“姜郁!”
李蒙更是猛地闭眼。
等再睁开时,身前椅子内的宋纪棠一动不动,有血滴在腿上。
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想要张嘴,但那柄匕首却刺穿了左腮,舌侧被割伤,极端的痛楚随之袭来。
沈津也悄然站起身子。
他没想到姜郁下手会这么狠。
姜郁眼底溢红,脸上却全无表情。
匕首贯穿宋纪棠左腮的同时,那些恐怖的幻象顷刻消失。
整个屋内。
只有宋纪棠骇人的喘气声。
姜郁对视着她,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两下,继而缓缓咧唇。
很爽。
就像是灵魂得到了洗涤。
她可以重复无数次。
直到生命终结。
‘哐’
暗室的门打开,叶寻拎着周蕴出来,看也不看就开始吐槽。
“哎呦我的天!你这儿子也太怂了,我一扬手就叫唤,可好玩……”
他满脸的嬉笑,在看到宋纪棠时僵住。
又转为惊恐。
最后定格为见贤思齐的敬佩。
这招不错啊。
角度刚刚好,疼痛不伤脑。
他用舌尖打了一个响,冲李蒙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蒙:“……”二逼。
沈津见状,先行往楼梯处走,路过贺敛的身旁,歪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盯了盯姜郁的背影。
似乎为他以后的婚姻生活捏了一把汗。
疯子,下手是狠。
宋纪棠在疼痛中缓神,见周蕴根本没事,瞳孔地震,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贺敛耍了,整个人都转为麻木。
什么都交代了。
结果。
周蕴根本就没事!
叶寻轻佻启唇:“怎么着?你还真以为我会对一个孩子动手?”
周蕴看到妈妈的惨状,两条短粗腿一软,跌坐在地,愣是不敢上前。
贺敛的面色平静如湖:“阿郁,走了。”
姜郁没有犹豫,转身近到他身旁。
李蒙将宋纪棠的绳子解开,把人提起来,正要从腰后摸手铐的时候,却被暴怒的宋纪棠撞得后退两步!
宋纪棠似疯了一般,拔下腮处的刀,满嘴是血的扑过去!
“我……杀了你们!”
姜郁余光瞄去,见叶寻一个抬手没抓住她,刹那间断触了思考,本能的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贺敛的腰!
男人被撞得轻晃,怔了怔。
姜郁牙关紧咬,仿佛能想象到被匕首刺穿的那股凉意。
可预想的痛苦并没有降临。
“放开我!放开!”
宋纪棠含糊不清的尖叫在身后响起。
李蒙放下了举起的枪。
只见叶寻将宋纪棠扑倒在地,因为太过着急,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用腿压住女人的后背,接过李蒙扔来的手铐。
一边铐一边骂。
“你他妈的,写检讨!十万字检讨!”
“有一个错别字,我弄死你!”
李蒙:“我犯天条了?”
贺敛垂眸,盯着紧抓在自己腰侧的手,薄唇微张,握住拉开,回身看向还紧闭双眼的姜郁,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阿郁?”
姜郁先是睁开左眼,顿了顿,才又睁开右眼。
她浑身还在细颤,仰着头:“没事?”
贺敛伸手抚向她惨白的脸,动作却极为僵硬,他让李蒙将那对母子押走,又对姜郁说:“阿郁,你先回营房找苏合,我等下就过去,好吗?”
姜郁的指尖是刺骨的凉,乖觉点头。
待那四人离开。
贺敛健硕的身躯紧绷着,伸手抓空了好几次,才握住椅背拉过来坐下,两条长腿一伸一曲,将头后仰,胸口逐渐起伏明显。
李蒙格外惭愧的近前:“会长,抱歉,刚才是我失察,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失误,我这就回去写检讨,体罚也行。”
贺敛没说话,羽睫轻微的颤抖着。
沈津还没走。
贺敛的耳根在黄光的铺衬下,红的都格外突兀。
见贺敛不语,李蒙以为他是生气了,亦或者是刚才怕姜郁受伤,紧张过度,无可奈何的轻唤:“会长?”
沈津:“……”
这回红的不光是耳根,贺敛整条脖子都红了。
他用宽掌捂住胸口,那颗心脏跳动急促,几乎要从皮肉下窜出来,随后猛地攥住衣料,悄悄把身子往左躬去,头也埋低许多。
这个角度,连下巴都血红。
李蒙瞪眼:“会长?”
以前也没听说过自家会长有心脏病啊!
“会长!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李蒙冲向楼梯口,却被一脸冷漠的沈津拉住。
他不解,但那份心急还不等宣之于口,就听身后的贺敛小声嘀咕。
“阿郁……刚才在保护我。”
李蒙迷茫转身。
贺敛一米九二的身躯缩在狭窄的椅子里,整个人从头到脚彻底红温。
“阿郁在保护我。”
“我的阿郁,保护我了。”
“……”
第96章 就这点儿出息
此刻的贺敛让沈津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汇。
[不可名状]
他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些,不得不说,刚才姜郁舍身相护的行为,连他也有些吃惊,看来贺敛并不是单相思。
姜郁虽然疯傻,但心里也很重视他。
沈津叫了他两声,见贺敛不为所动,还沉浸在那份激动中,格外失语:“你就这点儿出息?都不值两块钱。”
李蒙:“两块都多。”
“那五毛吧,多一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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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房的卧室里,苏合听姜郁说完来龙去脉,捂着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