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哥的训斥,谢湛云为难的别开头,没有继续开口。
谢轻舟眼底溢红,提了口气,警告着:“老二,你要是再趁着我不在,和希苒说贺敛的事,成全她所谓的痴情,别逼我真动手打死你。”
“你应该清楚,在你和希苒之间,我会选谁。”
说完,他转身离开。
谢湛云垂下头。
远处的小宁跑过来将他扶起,小声关切:“二哥,您没事吧?”
谢湛云整理着领口,摇摇头:“没事。”又压低声音,“阿火那边呢?”
“人已经被小烨带走了,估计死了。”
小宁谨慎环视:“二哥放心,阿火和阿水的家里都已经安排好了,哥哥既然死了,阿水挂念着家人,绝对不敢和老大多说什么的。”
谢湛云松开手,面无表情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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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清晨,李蒙从壁堡赶来接姜郁和苏合。
贺知意刚好要去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便一起上了车,等过了岔路口再交给叶寻的二组。
姜郁坐在左后座,高烧痊愈,她的面容还有些苍白,一直往前探头。
一旁的贺知意看出来,问李蒙:“是我哥回来了吗?”
李蒙:“会长还没回来,不过也快了。”
闻言,姜郁才缓缓将脖子收回去。
贺知意打量着,见她的神色比前些日子松泛许多,从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两根巧克力棒给她。
“阿郁,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饿了用这个垫垫肚子。”
姜郁轻轻点头。
“我去!”
李蒙突然踩了一脚刹车。
姜郁三人狠狠一震,贺知意皱眉:“李蒙?出什么事了?”
正驾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先掏出了后腰的枪才下了车。
哪知几秒后,姜郁这侧的车窗被敲响。
看着外面痞里痞气的谢轻舟,她略有不解,小心的落下车窗。
“贺敛你他妈……”
谢轻舟看到是她,脏话戛然而止,蹙起眉头:“小傻子,你家那个狗东西干什么去了?还没回金州?”
站在后面的李蒙见他一直无视自己,只得放下了枪。
姜郁冲男人摇了摇头。
“那你这是去哪儿啊?”谢轻舟啧了一声,“姓段的又找你?”
姜郁还是摇头。
“你是傻子又不是哑巴,不会说……”
话说一半,就见姜郁把车窗升上去了。
“不是!我跟你说话呢!”
谢轻舟的大嗓门隔着车玻璃都能达到震耳欲聋的程度,见姜郁给窗子留了一个小缝隙,他再次开口,却见一根巧克力棒被递了出来。
“怎么傻子也能被贺敛教坏……啊?”
谢轻舟微怔,接过巧克力棒,虽一头雾水但略有礼貌:“谢谢。”
他大咧咧的撕开包装,正想和李蒙交代阿火的事,却见窗子再次落下,回过头,一只手倏地伸出来将巧克力棒抢走。
谢轻舟:“……”
他皱眉看着挤过来的贺知意。
女孩儿一本正经的给姜郁解释:“阿郁,他不能吃这个。”
“他吃巧克力会死的。”
姜郁:“……”
苏合微微咬唇,忍住了要喷发的笑意。
谢轻舟只觉得莫名其妙,死盯着贺知意。
那人也挑衅回望。
谢轻舟满脸不耐烦,但也懒得和她斗嘴,对李蒙说:“老子答应好给贺敛一具尸体,你们应该要去壁堡吧,车后备箱打开。”
李蒙只得照做。
插曲过后,中午时分,直升机落地境外。
庄雨眠带着警卫等在不远处,见到李蒙几人,招呼着上车。
到了壁堡后,众人往院里走,庄雨眠突然停下,低头看着姜郁,皱眉的样子甚至带着自我怀疑。
“我带人重新找过,壁堡里确定没有你的画,是不是会长记错了?”
姜郁顿了顿,继而沉默了。
她这几天在汉宫馆也找遍了,也问过贺管家,根本就没有那幅‘宝藏’。
可她明明在家里见过的。
庄雨眠见状,脸上快纠结出了蛛网,行至一边叫来两个组员:“再去找找姜郁说的那幅画。”
“不是吧庄姐,我俩都快把壁堡翻过来了,真没有,要不然你问问会长,是不是他记错了。”
庄雨眠:“会长不会出错,咱们这些下属才会出错,再去找!”
那组员想要拒绝,见女人脸色铁青,立刻认怂。
毕竟她的近身格斗术可是壁堡原来最能打的那位亲手教出来的,他们也见过庄雨眠疯狂训练,把自己胳膊一拳捶到骨折的情形。
敢招惹的,也只有叶组长那个不怕死的。
何况共事这么多年,庄雨眠的工作狂性质,他们也有目共睹。
但凡出一点点差错,哪怕是芝麻小事,都能要了她的命。
“好好好,庄姐您消消气,我俩这就去找。”
庄雨眠站在原地,难耐的咬牙。
要是一幅画的去留都记不得,她还有什么脸去管理壁堡的大事小情,有什么资格服众。
难道要像以前一样,被所有人嫌弃,做最废物的那个,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担心自己因为太过弱小,会被送出壁堡,随时都……
庄雨眠瞳孔一缩,想到什么,倏地转身。
可姜郁已经进营房了。
她轻轻松开牙关,不自觉的往前一步,秋风吹来,将覆盖在年少记忆上的黄沙吹散,她慌乱的吞咽着。
她那时候……
为什么那么害怕姜郁会拖壁堡的后腿。
明明自己以前。
也是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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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海城馨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