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落在床边的纸袋里。
粉色吊带蕾丝睡裙,长度只堪堪遮住大腿,两侧开衩处缀着小小的粉色蝴蝶结。
任灯侧身时,看到了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大片后背。
她给这件睡衣的舒适度打了九分。
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暴露。
开了暖气的房间有些热,衣料轻薄柔软,任灯穿着挺舒服,也没再折腾着换。
感觉睡意来了,她掀被上床。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随轲下班回来。
随轲推开房门时,喉结滚了数下。
床上的人抱着软枕,身上的薄被早已经被踢到床下。
睡裙裙摆掀起,露出大片春光。
任灯是被随轲亲醒的。
她揉了下眼睛,朝随轲笑,“你回了。”
刚睡醒的声音染着惺忪低哑。
闻到鼻息间清冽的薄荷沐浴露香气,她吸了吸鼻子。
随轲已经洗过澡了。
腰上覆来的大掌烫得任灯几乎是瞬间就醒了神。
她顺着随轲的目光低了下头。
任灯脸爆红。
肩上的两根吊带不知何时散开,露出大片盎然春色。
她整个人都染上随轲的气息。
男人干净明晰的指骨将她腕间扣到头顶,唇舌攻掠。
“随轲……你一晚没睡——”
“不困。”
任灯被亲得缺氧。
她的手被随轲带着解开他腰间浴巾。
任灯眼尾绯红浮起来,纤细白嫩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
“随轲,我站不稳……”
随轲吻上她脸颊和颤个不停的卷翘睫尖。
……
任灯缩在随轲怀里,用脑袋撞他。
“我饿了。”
随轲覆身把她压在柔软床被中。
“没饱?”
任灯揪着被子脸爆红。
她意识到自己的话产生了歧意。
“肚子饿。”
随轲刮了下怀里人红透的耳垂,唇角是纯坏的笑意。
任灯捂住他眼睛。
“想吃什么?”
低磁的嗓音刮着耳膜。
任灯不想思考,“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随轲翻身下床,“等我来喂你。”
听着随轲故意省略的投字。
任灯抓起枕头砸向他。
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都在房间里被消磨掉。
任灯懒懒地窝在随轲怀里,和他说自己制定的春节安排。
除夕中午在爸妈家吃饭,晚上回老宅,和珍珠大哥约好了,在老宅守岁。
初一过完,去三亚待一周。
平京实在太冷了。
*
除夕的前一天下午,任灯已经和珍珠把老宅装扮的很有年味。
对联和福字是随轲和大哥写的。
任灯把毛笔递给苓姨。
苓姨摆手,“我哪会写这个。”
宣珍指了指自己鬼画符的福字,“苓姨,你肯定写得比我好看。”
苓姨一笔一划认真画了个福字。
随轲和大哥被安排出去采办年货。
说是年货,不如说是给她和宣珍买零食。
任灯把笔墨纸砚送回书房。
看到书房里不知何时被随轲挂起来的百福图,她怔了下。
被精心裱挂的百福图里有一半的福字是随轲从谈知沥那里捡回来的。
还有一半,不知道是随轲什么时候写的。
任灯眉眼柔和,在心里默念:新的一年,百福具臻。
除夕当天,傅教授和任教授忙碌了一整个上午。
丰盛的年饭迎接重要的客人。
应知意太久没感受过家的温暖的。
夹第一筷子菜时,她差点没忍住眼泪。
这是她人生里,过得最好最幸福的一个新年。
除夕夜里,平京下了大雪。
任灯起床时看到仍在簌簌落下的雪,开心得不行。
她迫不及待想出去玩雪,直接在睡衣外套了羽绒服。
“随轲,快点快点。”
随轲从衣柜间拿了围巾,围在她脖子上。
隔着老远,任灯听到了珍珠的笑声。
“淋一场雪,就能白头。”
“随钺,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我不冷,你快把伞扔了。”
看着满世界飞舞的雪花。
任灯踩在积雪上,看向随轲手里的伞。
黑色大伞移开,一枚雪花落上眉心。
不一会儿,雪便落满肩头。
随轲嗓音温沉而清晰:“冷么?”
任灯笑着摇头。
每走一步,雪地里都会发出咯吱声响。
任灯拂去随轲眉梢的雪,“我们现在像不像老婆婆和老头?”
想到珍珠拉着大哥淋雪时的情话,她踮起脚尖在随轲耳边说:“我爱你,随轲。”
未来,每一个冬日都会像今天这般,她和随轲在飞雪里白头直到雪花再也染不白他们的银发。
随轲将面前的人兜抱起,转了个圈。
黑眸里是缱绻的温柔和笑意。
任灯一个劲儿笑。
“随轲,我给你跳支舞。”
雪地不平。
她这支舞跳得并不好。
可随轲看得很认真。
一舞结束,随轲把她揽入怀里。
任灯环着随轲脖子,“还想转圈。”
落雪里,男人低头兜住她转了好几圈。
直到任灯笑喊头晕才停下。
随轲唇追上她柔软弯起弧度的唇瓣。
大雪纷飞,满世界的洁白,他眼里只有任灯。
她即他的世界。
【正文完。202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