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阳眉心皱起,对上男同事直勾勾看向任灯的目光,“你知道她是谁么?”
有同事插话,“我更喜欢舞台上的那个,简直勾人神魂。”
“坐在那位旗袍美女边上的女人成熟又知性,我的天菜。”
景宇阳自己是男人,最是知道男人的劣根。
看着蠢蠢欲动三个同事,他把酒杯嗑在桌上。
酒杯里的酒正好溅到刚刚对任灯评头论足的男同事脸上。
男同事回神,对他的这个举动皱了皱眉。
景宇阳轻扯嘴角,“把你们这下流的眼神收起来。”
这句话让桌上的三人都皱了皱眉头。
景宇阳在科室里是脾气也是出了名好,会做人,出手也大方。
还没见过跟谁冷过脸。
景宇阳看了眼和朋友出来玩,心情不错的任灯。
任灯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他提醒自己这桌人:“这是我轲哥的太太。”
“那两位是她的朋友。”
被溅到酒的男医生脸色瞬间变了,眼神立马收敛,眼里满是惧怕。
“你小子不早说,差点,差点……”
其他两位男医生目光也有所收敛。
第44章 “姐姐,我很干净。”
宣珍唱完歌下台后,刚坐下没多久,便一波又一波人过来送酒要微信。
任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安静窝在吧台最角落。
边上有昭姐和宣珍挡着,她也能清清静静。
喝完最后一口苏打水,她看了眼手机时间。
“时间到了,该撤了。”
冬日夜间的雨,湿冷绵密。
任灯撑着伞看后面扯皮的珍珠和昭姐。
文从昭:“凭什么是我给你撑伞?”
宣珍理直气壮:“手冷。”
文从昭冷笑:“你手冷我就不手冷?”
宣珍不满她把伞都倾斜到自己那边,勾了下伞柄。
伞面重新倾斜回自己头顶,她掀起眼睛:“伞是你接的。”
文从昭看了眼自己被打湿的大半个肩膀:“我现在不想打了。”
任灯没再等扯皮的两人。
她在一众停着的车里找自己和宣珍的车。
她按了几下车钥匙。
红色波托菲诺车笛响起,大灯闪了几下。
任灯微抬高了下伞,下一秒,目光微凝。
穿着单薄西裤衬衫的少年,浑身湿透,脸被重重压在宣珍那辆红色波菲诺亚引擎盖上。
嘈杂雨声里夹杂着脸和下巴持续磕撞车子的闷响。
高壮男人:“别他妈对着他脸砸,砸坏了就不值钱了。”
说完狠狠在少年腰上肘击:“欠了老子们这么多钱,你以为你躲得掉跑得掉?”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要不这样吧,你既然还不起这钱,就拿你妹妹抵债。”
少年的怒吼在雨声里清晰砸进耳膜。
宣珍和文从昭看到这副情景同时皱眉,文从昭高声呵斥:“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控制着少年的高壮大汉凶神恶煞看向撑着伞突然出现的三个女人,“别他妈多管闲事。”
少年趁着两个大汉分神,游鱼般挣脱了桎梏。
宣珍这会儿也看清了浑身湿漉,脸颊青紫的少年。
“常潇?”
少年扑倒在任灯脚边,头发上的雨水从脸颊滑落至下巴,单薄的白色衬衫纽扣早已在挣扎间全部扯开,暴露大片胸膛。
常潇眉眼的绝望在看到任灯她们时,爆发了剧烈的求生欲。
“姐姐,救救我……”
“求你,救救我……”
少年拽住了任灯裙摆。
任灯皱眉,伞面倾下,遮住了雨里的少年大半个身体。
她凝神看向朝她们走来的两个高大壮汉。
宣珍和文从昭拦在任灯和少年面前。
文从昭看了眼车库里来往的车流和看热闹的人群,也没害怕:“我们已经报警了。”
两个大汉相视一笑,“欠债还钱,你替他报警也没用。”
宣珍看了眼自己被伞柄撞疼的美甲,“你们弄坏了我的车。”
“故意损坏他人财产,是治安事件还是刑事案件?”
宣珍美眸看向刚刚跟着她们身后出来的男人们身上。
随着宣珍这声话落,从酒吧跟出来想献殷勤又不想惹麻烦的男人们像是找到了机会般。
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当英雄的好机会。
任灯微弯下腰,“能站起来吗?”
常潇松开攥紧任灯的裙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五官因为疼痛皱在了一起。
“对不起,弄脏了您的裙子。”
任灯目光并未落在少年身上,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衣。
她脱下大衣,避着视线递给雨里的少年。
常潇错愕地看向她。
似是才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他忙接住了任灯递来的衣服。
黑色伞面仍落在自己头顶,遮住了大半雨水。
任灯看向宣珍和昭姐。
宣珍拿走文从昭手里的伞,把任灯也拉下了这把大黑伞下。
任灯把手里的伞给了少年。
身上积攒的热度在脱下大衣后急速失温。
任灯冷地一哆嗦。
她看向文从昭和宣珍被淋湿的肩膀,“快上车,我要冷死了。”
宣珍声音带了点醉意,双手撑着伞举高:“开哪辆车?”
任灯指向红色法拉利。
她的model3不值钱,在经历了明津泽那辆被划花的库里南后,又经历宣珍新买的车差点被弄坏,她决定开宣珍的这辆车送她们回去,减少财产损失。
“昭姐,你看下车上有没有血。”
宣珍:“雨这么大,有血也被冲没了。”
常潇看着那抹要离开的裙摆,跪在地上朝任灯背影祈求:“姐姐,你花三十万就可以买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