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积水,鞋子要湿掉的,你抱我过去,我来撑着伞。”
谈知沥到嘴边的话被沈音尧打断。
“任灯安全到家了吗?”
随轲很耐心的把手机贴着任灯耳朵。
任灯出了几秒神。
沈音尧知道她。
谈知沥怎么跟她介绍她的呢。
阿圆自始至终都是妹妹。
任灯掀起眼眸,凝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自嘲一笑。
这人真是坏透了。
一点体面都不愿意给她留下。
“我不难过,一点也、不。”
头痛欲裂,任灯松开了攥住男人衣摆的手,在男人冰冷的目光下,她红着眼尾摇晃着站了起来。
用力打落他手里的手机,她踉跄地冲去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不知过了多久,任灯被随轲单手从冰凉地面捞了起来喂水漱口。
空矿泉水瓶呈抛物线进了垃圾桶。
任灯抻着手臂去勾淋浴开关。
冷水兜头浇下。
随轲也没能幸免。
任灯盯着男人的下巴,一口咬上。
随轲掌着女人的腰,任由她恶狠狠咬向自己的下颌。
他反手调了水温,卫生间被热气氤氲,弥漫着湿漉而热的水汽。
下一秒,柔软的唇和锋利的齿对准了他的脖颈。
随轲嘶了声,唇角扬起,音调却冷,“任灯,你不是很能忍么?”
烂醉的人从泄愤的咬变成胡乱的吻。
随轲呼吸一窒,单手扣住任灯的下巴,漆黑眸子凌厉:“看清楚你吻的是谁。”
任灯碰到他唇瓣那秒,恍若有阵肆虐的火星点着了她。
她还想碰碰男人唇瓣。
她想,还不够,不够……
她想继续寻着刚刚的柔软,却被男人禁锢住下巴。
任灯很热,淋下来的水也很热。
她贴着的身体烫得她像是在被火燃烧。
她勾住男人的脖颈,眸光溢着水汽。眼尾的红不淡反而越来越鲜红,似是有什么要冲破禁锢。
随轲指腹碾过她湿漉的红唇,鬓边青筋显露。
“不后悔?”
下巴脱离了禁锢,任灯回应随轲的是一个踮起脚尖生涩到极致的吻。
女人的主导温柔的像春日的藤蔓。
随轲低头欺了上去。
大掌搭着那段细软的腰,微微用力,激起敏感的颤栗。
随轲笑得邪气,“给你随时喊停的机会。”
第4章 昨晚的你,无与伦比
清晨,任灯在四肢百骸的酸痛中醒来。
她皱着眉心嘤咛了声。
惺忪的眼睛在看到枕边男人睡颜时瞬间睁大。
男人一只手臂圈着她腰,一只手臂任由她枕着。
两人姿势暧昧又密不可分。
任灯脑子轰地炸了。
昨晚她醉得厉害,却没断片到什么都不记得。
脑子里闪过一幕:洗手台上,她指间穿过男人头发……
一遍又一遍缠着男人不让他停……
任灯方寸大乱,眼睫毛颤得厉害。
她下意识想从男人怀里退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圈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肌肤相贴……
陌生的异样感让任灯从头到脚都僵住。
随轲睁开眼睛,黑眸安静得发沉,没有初醒的惺忪和懒倦。
“清醒了?”
微哑的语调轻懒极了。
男人瞳色很深,此时直直看进她眼底,让她有种被摄住无法动弹的侵略感。
任灯看着这双熟悉又陌生,此刻毫无温度的眼睛,脑子里乱成浆糊。
“昨晚——
嗓子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男人却看懂了。
“昨晚你很主动。”
随轲毫不掩饰眼里的意犹未尽,食髓知味。
任灯咬紧唇齿,整个人都在抖。
随轲看着这这双清透干净的眼睛闪过无措、羞愤,懊悔,眼底幽深一片。
任灯艰难地发出声音,圈在她腰间的大掌烫得她无法呼吸。
察觉到怀中人在颤,随轲撤回了圈在她腰间的手。
距离瞬间被拉开。
随轲怀中一空,纯白被子下女人未着寸缕的腰间若隐若现一段瓷白肌肤。
任灯嗓子发紧,语调很低,“昨晚是个意外,不如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有人跟她说,男欢女爱这事上吃亏的向来只有女人。
任灯会坚定的反驳这个观点,也讨厌将女人弱势化。
昨晚的放纵是她一手造就的。
后悔吗?
后悔也晚了。
男人黑色瞳仁里映着她,似笑非笑:“什么都没发生?”
任灯尴尬地垂下眼睫,男人脖间的痕迹烫得她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任灯,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专制。”
任灯这一瞬不自觉地想起了高中时的事。
随轲每一次国旗下的检讨都有她一份功劳。
话先脑子一步出来:“我可以补偿你。”
随轲低下头,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挑起,“怎么补偿?”
这种事,只一方是不可能的。
活了26年,任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还是在醉酒的情况下。
错误已经犯了,覆水难收。
现下要紧的是解决问题。
“你可以提个我能做到的条件,或者是开——”
在男人的眼神下,任灯声音越来越低:“开个价……”
说完这句话,她视线逡巡在室内,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件衣服。
随轲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笑音:“开个价?”
男人掀被下床,任灯猝不及防。
被这双冷淡的眼睛这么瞧着,任灯只觉这刻的自己轻佻、放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