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职业装,衬得她威严十足。湛湛黑眸透着冷寂的光。她视线一转,看向薄轻眉,再次开口,一字一顿,“与其让别人证明你的身份,不如自己自我介绍。”
薄轻眉面色苍白如纸,一只手捂住胸口,呛咳了几声,眼圈都红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探究。
有愤恨。
有轻蔑。
还有紧张。
香火缭绕里,隐隐浮动着血腥的味道。
空气冷寂了数秒,薄轻眉才唇瓣轻颤,慢慢开口,“宁馨儿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薄远山的女人。”
薄誉衡闻言,脸色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黑中泛青。
何巧玲愣了半秒,撇了一下嘴角,分明是看不起的表情。她甚至还有些同情地看了宁婉珍一眼,想要讽刺两句。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又吞了回去。
二房、三房的其他人则神色复杂。
大多数还是看好戏的状态。
宁馨儿听到这话,感觉后背的疼痛顿时消减了不少。她挑了挑眉,“桑榆晚,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桑榆晚面色沉静,对着薄轻眉缓缓开口,“还有呢?”
薄轻眉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有些沙哑,“除了这个,我与薄家再无任何牵扯。”
薄誉衡闻言,整张脸都陷在了黑暗里。紧蹙的眉心似稍稍舒展了一些。
何巧玲不由皱眉,又多了一句嘴,“真的没有其他牵扯?”
薄誉衡狠狠瞪了她一眼。
何巧玲瞳仁收缩,抿住了双唇。
宁婉珍一直紧绷的神经倏然断裂,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桑榆晚见状,立马让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今天这场戏,最大的伤害者,无疑是宁婉珍。
桑榆晚却一点都不同情她。
她要是听从建议,早一点把宁馨儿送走,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桑榆晚深知纸包不住火。
只要薄轻眉还活着,薄行止的身世就会被曝光。
与其一味提防,不如主动出击。
即便,她的地位有可能因此受到动摇。
薄轻眉看着宁婉珍被抬了出去,眼圈愈发红了,唇角轻颤,低哑着开口,“我与薄远山的牵扯,已让我后悔终身。”
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笑意凄凉,“我更不想与薄家有任何的牵扯。”
何巧玲咬牙,“你要不想与薄家有牵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薄轻眉淡淡地笑了下。脸和唇都是冷白冷白的,就连眼睛都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眼底渗出的红越来越重,“这你恐怕要问这位宁小姐了。”
何巧玲一噎,“你……”
桑榆晚打断,“宁馨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宁馨儿眸光一沉,眼尾一寸寸的猩红。她拽着薄轻眉的胳膊,“你是薄家人的事,为何只字不提?”
薄轻眉心脏似被撕裂开,疼得她无法呼吸,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薄家已经有家谱,如果我真是薄家人,家谱上应该有我的名字。”
第228章 她是你们的妹妹
宁馨儿心脏猛然瑟缩,脱口而出,“你与薄远山的事,根本见不得光。你的信息自然被薄家抹去了。”
桑榆晚清冷出声,“宁馨儿,这种话,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
宁馨儿心头一紧,后背又开始火烧火燎得疼,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不断地刺入、拔出,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那处伤口,让痛苦加倍。
“我有证人,能证明我没有说谎。
桑榆晚目光一沉,神色威严,仿佛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场。眉宇间透露出的坚定与深邃,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那双沉静的眼睛,冷静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直视之下,即便是最狡猾的灵魂也会感到无所遁形。
她看着宁馨儿,一字一顿,寒漠道,“证人在哪儿?”
宁馨儿呼吸一沉,变得急促而浅短。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凝聚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胸膛起伏着。
“他马上就到。”
桑榆晚面容冷漠而严肃,“宁馨儿,你所说的证人,该不会是沈翊林吧?”
宁馨儿心头一震,瞳眸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怎么会知道?”
桑榆晚周身萦绕的气息,威严冷锐,“我还知道,你为了拿到你姑姑手中的股权,不惜与沈翊林勾结。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
宁馨儿面色瞬间一白,拽着薄轻眉的那只手猛然松开,“你……你……”
薄誉衡眉心一蹙,眸光阴森森地。
何巧玲心里还是疑惑重重,脸色非常不好看。
其他人则是一脸错愕。
桑榆晚接着说道,“宁馨儿,你非议我薄家长辈,我若不罚你,薄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我。”
她顿了一下,冷厉道,“来人,上家法,行鞭三下。”
“是。家主。”下人从明家保镖手里拿过鞭子,对着宁馨儿的后背狠狠一甩。
霎时,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停止了,只听到宁馨儿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咬紧牙关,试图用意志力抵抗这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痛楚,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出卖了她。
她颤抖着双手,朝后趔趄了好几下,才慢慢站住。
二房,三房的人,有些捂住了眼睛。
何巧玲的心都不由抖了一下。
就连薄誉衡,瞳孔也微微缩了一下。
“继续。”桑榆晚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