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得久了,便不免有了划痕。
她走到哪里,都带着那只戒指,那天走到蔚蓝海岸机场,慕晚仅有的行李或许也就是这只戒指了。
为什么要带着呢,慕晚也不明白,有的时候人甚至都不理解自己的想法。
“秦景曜。”
他还是没走,慕晚把戒指拿到男人面前,“我没有丢,我骗你的。”
女孩的发梢往下滴着水,她连领口湿了都浑然不觉。
秦景曜敲着桌子的手一顿,“过来。”
慕晚顺从地走到他身边,把掌心的戒指拿给对面的人看。
秦景曜却把慕晚转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用雪白的毛巾擦拭滴着水的头发。
慕晚感受到头顶的力道,她主动把戒指戴到了手指上。
细白的手指撑着深色的西装裤,钻石的光芒犹如澄澈的月色。
秦景曜的喉结滑动,他不动声色地将慕晚的长发包在毛巾里。
“我想回京州。”
秦景曜揉搓着湿掉的发丝,“怎么突然想回京州了?”
这样拙劣的手段,先是明晃晃的示好,接着是毫不掩饰的根本目的。
活了那么多年,这样的求人的方式秦景曜还是头回见,但他的心却还是震颤了一下。
慕晚的情绪怪异地平静,她温声细语地说:“我的毕业论文答辩还没完成,我想回去参加毕业典礼。”
“我不会再跟你说分手了。”
房间里是一阵沉默,慕晚的头顶盖着毛巾,眼前是黑漆漆的,她看不见秦景曜的表情。
质地亲肤的毛巾被掀开,贴上了微烫的唇。
秦景曜扶着慕晚后颈,女孩的唇被亲得莹润,他轻轻地啄吻,反复地含住。
如清甜的泉水流过,带着情欲,又柔和至极。
慕晚的手往下滑,她只好搂住秦景曜的脖子。
“以后都不说分手了。”
男人的嗓音低哑,慕晚望着秦景曜,他把自己抱得很紧。
强有力的心跳,不知道是秦景曜还是慕晚的。
“只要还在一起,你想去哪儿都行。”
就这么简单,她只要说两句软话,秦景曜一切都听慕晚的。
“我困了。”
慕晚的脸蹭着男人的肩膀,她闭着眼,说这一句话时呼吸绵长得宛如叹息。
…………
醒来的清晨,慕晚最终把作息调整好了。
她希望秦景曜不要忘记昨晚的承诺,吃过早饭,庄园的大门打开了。
他亲自开车,却在一座纯白建筑的前方停住了。
长方形廊柱教堂,浓重的巴洛克风格,尖锐地指向天空。
她说要来的教堂,就是这里。
尽管慕晚没有再提,那也或许只是她想找的一个借口,走之前,秦景曜还是要带她来一趟。
他们来得很不凑巧,今天教堂里有一对新人举行婚礼。
慕晚又不是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她怎么好意思进去,“我们就不要进去了吧。”
伫立于门前的证婚人上前握手,“欢迎您,秦先生。”
“感谢您的到来,慕小姐。”
慕晚恍然意识到今天自己隆重而严肃的装扮,是秦景曜特意挑选的衣服,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并不只是一时兴起。
来都来了,再回去多扫兴。
不过是一个婚礼,秦景曜还是有能力把慕晚带进去的。
诸位宾客入座,玫瑰花窗色彩绚丽,教堂里点燃了洁白的蜡烛。
牧师祷告,祈求上帝的祝福。
朗诵的经文慕晚听得不是很明白,可真挚的誓言和神圣的琴音,跨越了界限,直通心底。
新郎拥吻新娘,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席间的宾客们纷纷鼓掌为这场婚礼献上他们的祝福。
他们走出教堂,玫瑰花瓣从天上洒落,像是下了一场雨。
慕晚淋了满身的花瓣,天气明媚,家人朋友簇拥着新人走向宴会厅。
爱情也有它美好的一面。
“慕晚,我不是要跟你争个输赢。”
秦景曜摘下女孩头发上的花瓣,以及肩膀上和掉在衣领里的花瓣,她像是埋在了花里。
“你喜欢我并不代表着你输了。”
他们之间没有输赢,只求朝夕相伴。
爱与恨同为一体,因为在乎,所以不愿意舍去。
虽然有些太晚了,但秦景曜仍然从车上的礼盒里掏出了一根蜡烛,他用平时点烟的打火机点着了线。
“我欠你一句生日快乐,晚晚。”
秦景曜拢着火苗,蜡油流淌凝固,慕晚双手交握,沉默地许了一个心愿。
她把蜡烛吹灭了。
第52章 我怎么办
拎着行李回京州的时候,慕晚绝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赶上今年的论文答辩。
她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完成了自己的学业。
和苑的门关着,慕晚试了一下自己的生日,锁开了,她走了那么久,密码依旧没有变。
房子里的陈设也基本没有改过,提着行李箱进了客厅,两条小腿突然绕上一团毛绒绒触感。
纯黑色的临清狮子猫,绿色的眼睛,颈部的毛较长,看起来像狮子,故由此得名。
“小猫。”尾巴慢慢地扫上裤脚,慕晚把手凑近黑猫的鼻子,小猫见状嗅着手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便摸了摸长长的毛,“你叫什么名字?”
猫猫只会叫,不会说话,慕晚自然等不到答案。
秦景曜关上门,“怎么是自己提行李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