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衣领上有泪水的湿痕,慕晚的眼眸蒙着一层水光,声音却十分坚定。
“没问题。”秦景曜思索着,他应了下来,“但你说过以后都不提分手,所以我们不是分手,仍然是情侣关系。”
她不能去找别的男人,也不能发展新的恋爱关系,这是秦景曜唯一的要求。
慕晚的心情沉重,她冷静地发问:“时间呢?”
越早分离就越能尽快见面,秦景曜果断道:“明天,明天我就走了。”
明天,这个日期近得太过离奇。
慕晚终于相信了,分开不是戏言,秦景曜是认真的。
能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
慕晚答应了,秦景曜缓缓道:“你有什么要做的吗?”
有什么要做的,在特罗姆瑟慕晚一直都想看极光,但索恩和凯拉都走了,慕晚人生地不熟,不敢单独出门。
她有些异想天开,“去看极光。”
可外面下雪了,估计积雪都已经把门给堵上了。
“好,我们立刻就走。”
慕晚握着秦景曜的手,她被拉了起来,“但现在在下雪。”
这个决定草率,慕晚有些担心雪天开车的安全性,再说出门是看不到的,不过是白走一趟。
“有一定的几率会停,到时候不就看见了。”秦景曜无所顾忌,他想什么就做什么,一向随心所欲。
“赌你的运气还是赌我的运气?”
从秦景曜的口中说出来,荒唐都成了现实。
慕晚被说服得跃跃欲试,在她眼前的是那个轻率的,意气风发的秦景曜,仿佛是她不曾见过的,年少的他。
“赌我的。”
极光就算是在天气条件良好的情况下,能现身也是有一定概率的,这时候就要比谁的人品更好了。
两人牵着手,像是逃课跑出学校的学生。
这段时间,慕晚做了太多出格的举动,这么一比,雪天开车出去也就没什么了。
秦景曜负责开车,慕晚就坐在副驾驶。
车里开着暖气,慕晚全副武装,防寒的衣服穿得厚实,已经感觉有点热了。
外面还在飘着雪花,经过特殊改造的车子能适应严寒的气候,因为车里不止一个人,所以秦景曜适当地降低了车速。
他在各种不同的地形上都开过车,乏味的生活总需要新鲜的刺激,有时也因为工作的原因。
早年间,秦景曜要去边境地界看望父亲,他什么车也都开过。
北冰洋的海水幽蓝,船只停泊在港口,高大的灯塔亮着温暖的光,逐渐地远去模糊。
他们到了目的地,雪奇迹般地小了下去,但还没有极光。
秦景曜的到来把无聊的夜晚变得波折,慕晚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她调整了座椅,歪着脑袋打算休息一会儿。
车里的呼吸声平稳了起来,秦景曜看了看打开的烟盒,他没有抽,而是把安全带解开了。
他们共同经历过许许多多个夜晚,晴朗的或是阴雨的,愉快或是不愉快的夜晚。
往事如云烟,秦景曜到底是就此作罢。
他不能逼得太紧,要尝试着退一步,而这一步就已经让秦景曜殚精竭虑。
慕晚的头发挽在脑后,鬓发柔顺,粉色的唇瓣微张,是凛冬之下蕴藏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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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il return,find you,love you,marry you.
秦景曜凑近慕晚,戴着戒指的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那枚戒指他一直都没有摘下过,以后也是。
慕晚的名字铭刻在此,可她本人却从未知情。
视线扫过张开的唇瓣,精致白皙的鼻梁,她的睫毛卷着上翘的弧度。
秦景曜的目光最终停住,他的手托着女孩的后脑,克制在慕晚的额头中央落了一个吻。
不带情欲,无关风月。
慕晚运气显了灵,大概她人品是真的好,连老天都眷顾。
天空放晴,凌晨以后,太阳带电粒子流进入地球磁场,闪现出了绿色的光带。
慕晚被推醒,她揉了揉眼,问秦景曜是不是要打道回府。
“晚晚,看外面。”
长条形的光带如水般波动,边缘镀着斑斓的莹绿。
他们虽然暂时分开,但秦景曜和慕晚缘分未尽。
第66章 控制我的一切
慕晚把车门打开了,地上的积雪很厚,她的脚深陷在雪地里。
山脉细密地布着针叶林,窄长的草叶分裂出棕色的斑点,青黄不接,此起彼伏。
秦景曜站在不远处,头发被寒风吹乱。
慕晚的视线从天上转到身后,她忽然对上男人浓稠如墨的眼眸,他原来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
“去教堂的那天,我许了一个生日愿望。”
极光闪动,仿佛时空都在扭曲,波云诡谲。
“我希望秦景曜不要喜欢我了,去喜欢别人吧。”
慕晚的话音轻柔,如雪花般飘落,晶莹的闪着光的雪,冷透了骨髓。
“我没有多余的爱去爱其他人了。”秦景曜的手举起,半空中,慕晚的发丝缠绵着他的手指,“也没有人能走进你的心里,慕晚你会一辈子都记得我,哪怕到死。”
爱与恨一样刻骨铭心。
一个愿望要用千万个愿望相抵,彼此之间,除了对方,再没有比这更浓烈的感情。
他们生死相依,爱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