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曜蓦地放下酒杯,那就不问她了,但是礼物是一定要带的。
等经济交流会的闭幕仪式结束,他就带上礼物回国。
对方迟迟不挂电话,慕晚抬头,平静地反问:“你要继续看吗?”
为什么不呢,秦景曜想着要去哪几家店逛,“我自己的女朋友,当然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仗着自己不在国内的原因,她今天似乎格外地嚣张。
慕晚下针,纯黑的线刺进布料里。
两人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许是被人盯着的缘故,慕晚极其不自在,好几针都歪了。
秦景曜的名字难绣,真是难为了她。
林桓敲门进来,过去小声道:“秦先生,您该走了。”
秦景曜卸下交叠的腿,把酒杯留在了远处,“行,回见。”
他把电话挂了,慕晚忽然想到秦景曜那边应该是早上。
还有那句回见,自己跟张新觉也这样说,好像跟秦景曜待久了,说话也混杂了点京州的方言。
慕晚放下帕子,床边的行李箱摊开在地板上,这个角度在镜头里是视觉盲点,秦景曜看不到。
申城的车票已经订好,至于这个帕子,今天晚上多做会儿吧。
…………
会议正常结束,林桓照例问:“先生,我们回去吗?”
秦景曜懒散道:“去骑士桥。”
司机听了指令,将车子驶离红毯。
秦先生要去买东西,他一向不爱去闹哄哄的地方,林桓立刻打电话知会给店家。
珠宝店里,店员将秦景曜请上二楼。
店员展示了一条艳彩粉钻手链,椭圆形的粉白钻石交错,顶级的净度。
最后这条手链被秦景曜随意地拎在手里,电话打了两个没有人接,他把照片发了过去。
珠宝店接待的大多是女客户,甜点盘子里有马克龙和巧克力。
秦景曜扫了一眼色彩鲜艳的马卡龙,太甜了,可到巧克力的时候却顿了下。
店员捕捉到了这位尊贵的客户视线的停留,这是她表现的机会,“这款巧克力的味道我们的客户都很喜欢,您要尝尝吗?”
秦景曜颔首,店员立马会意,谦恭地端起巧克力。
克制地品尝了一口,剩余半块放回盘子里。不算太甜,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店员放回盘子,秦景曜摆摆手说够了,他用茶水把口里巧克力味冲掉,转头和林桓说了需要定制的款式。
热闹非凡的街道,秦景曜坐回车里,发的消息依旧没有回音。
这个时间点,依照慕晚的正常作息,她没道理不回消息。
秦景曜答应了慕晚这段时间不会来打扰她,同样对方也答应了自己八月的时候会回京州。
“林桓,东西暂时不寄云城了。”
秦景曜的手扣着扶手,又道:“查慕晚的消费记录,我要知道她在哪里。”
申城,慕晚和吴梦月在剧院看完了一场歌舞剧。
住酒店容易被查到信息,所以慕晚只住了一晚上的酒店,吴梦月有长租的房子,她交了一个月的房费,也住进了朋友租的小区。
“晚晚,我学姐喊我去酒吧,你去吗?”
吴梦月有精力玩一整晚,慕晚不行,她的生物钟非常准时,一到这个点就犯困。
“我和你学姐不熟,而且我不能熬夜就不去了。”
“好,你自己带着钥匙回去,能找到地方吗?”
慕晚让朋友放心,她把具体的地址都记在备忘录里了。
吴梦月到街口和慕晚分开,贴心道:“还是晚晚仔细,楼道的灯坏了,你下电梯的时候小心。”
慕晚自己一个人上车,申城是大都市,无论多晚外面都是亮着灯走着人的。
走出电梯,楼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借着手机的光,掏出钥匙打开了老式防盗门。
没有外出租房的经历,慕晚担心有人进来,她不只上了外面的锁,还把卧室的门也锁上了。
这小区的房子有些年头了,门上都是老旧的痕迹,就连楼道的灯都是坏的。
慕晚抱着枕头,望着窗外的星空渐渐地入睡了。
她是睡了过去,沉寂已久的手机却又弹来了一条信息。
秦景曜:开门。
可惜慕晚已经睡熟,这条信息她确实没有看到,并非是故意忽略。
睡到半夜,慕晚的耳边响起了开锁声,她躺在床上盖着薄毯,又翻了个身。
锁链声没停,不是幻觉,那声音很像床头柜的钥匙掉下去的声音。
慕晚如此暗示着自己,她和朋友在外面逛了一天,实在是睡得太沉了。
手腕扣下来一个冰凉的链条,迷迷糊糊,慕晚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暗淡的夜晚,如月似雪的手腕,被盖了条钻石手链。
清澈如泉水的光泽,凉得慕晚的一条胳膊都断在了床上。
她急忙坐起来,秦景曜正好扣上了手链。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慕晚订了车票跑到申城,租房的地址就是向静她也没有说。
秦景曜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会打开两重锁住的门。
“礼物,喜欢吗?”
秦景曜坐在床边,房间没开灯,他五官的每个棱角却都无比地清晰。
“你怎么进来的?”
慕晚靠在墙角,门是合上的,但是锁已经被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