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都找到了,开个门还不容易。”
这样老旧的门,秦景曜都不用找专门开锁的人,他自己就足够应付。
发那条让慕晚开门的信息,也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服软的机会。
但她偏偏还是没回,依旧在挑战自己的耐心。
“凭这两道破门想拦住我,你够异想天开啊。”
秦景曜坐在床边,从容不迫地点了一支烟,自伦敦赶回来的他,和这栋设施破旧的居民楼格格不入。
慕晚下床,脚穿进拖鞋里。
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找了过来,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现在是凌晨,大晚上的,她穿着睡衣能跑到哪里去。
“慕晚,你是不是忘了,在京州的时候我怎么说的。”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还改了行程跑到申城。
秦景曜在国外又买珠宝又买吃的,结果呢,人根本就不领他的情。
两人四目相对,慕晚听到秦景曜复述:“骗我,有你好受的。”
第30章 灯坏了
房间不大,慕晚贴着墙根,警惕地问:“你想怎么样?”
躲在角落里的女孩披散着头发,脚腕莹白,秦景曜说:“既然不想呆在云城,那就和我回京州。”
“我不回。”慕晚都在申城租了房子找好了实习,凭什么他说回京州自己就要回去。
秦景曜闻言扯了扯唇角,那笑容里却没有温情,“脾气这么横,说不回就不回。”
男人缓缓地走过来,手里的烟被捏灭,随手丢在地板上。
怎么办,她能跑到那里去,这里是梦月租的房子,慕晚也不可能把秦景曜锁在房间里自己跑了。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亲自过去。”
床头柜上摆着一把小剪刀,慕晚弯腰拾起,背着一只手将武器藏在身后。
“秦景曜,你别过来。”
但秦景曜哪里会听她的话,不过片刻,男人就来到了面前。
慕晚的肩膀被人抓住,纯黑的阴影覆盖下来,光影交错里,缠绕着青筋的手游走到了脖颈。
她往下吞了吞口水,以极快的速度使出了手里的武器。
这是用来剪线头的剪刀,力气小点,一定会痛,但不会伤害到人。
慕晚的后背撞在墙上,她手里的剪刀停滞在空中,秦景曜摁住了女孩握着利器的手腕。
室外蝉鸣喧嚣,粉钻手链色彩艳丽,白金链条垂下。
那只戴着珠宝的手,握着一把剪刀,此刻正往自己的咽喉刺去。
秦景曜反手一折,剪刀调头换了相反的方向。
对面人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冷意,手里的剪刀朝着慕晚的脖颈刺去,她背靠着墙无路可去。
颈部的皮肤白嫩,碰上尖锐金属,慕晚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在房间里回环,她拼劲全力,手指攥出深重的血色。
慕晚想抵抗,但两人的力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只要秦景曜再往下压半寸。
那把她用来防身的剪刀,将会在下一秒捅穿自己的气管。
剪刀既没让人流血,也没刺破皮肤,慕却觉得她快要死了。
面前的人一言不发,秦景曜紧紧盯着女孩的眼睛,里面有害怕有恐惧,可她就是不肯张口向自己求饶。
千钧一发之际,客厅里有倒水的声音,吴梦月穿着拖鞋在外面来回地走。
是朋友回来了,慕晚的喉头干涩,血液冲上脑门。
“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
门底透过洁白的灯光,慕晚更害怕的是吴梦月会打开这扇门,看看自己有没有睡着。
“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秦景曜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他的手掐住女孩的脖颈,迫使慕晚仰头,“慕晚,这么想我死,你又在怕什么。”
吴梦月在酒吧里喝了酒不清醒,朋友的卧室门关着,她朝着里面喊了一句,“晚晚,你睡觉了吗?”
无关紧要的问候,门内全然是另外一种景象。
慕晚艰难地呼吸,秦景曜的手底是她的脉搏,正在鲜活地颤抖。
要真想废了一个人,这把剪刀割开动脉,一切就都完了。
血流成河的场景无声展开,慕晚逐渐喘不上气,她得保证吴梦月的安全,“我走。”
吴梦月喝完水,次卧内无人应答,也不像是开灯的样子。
她洗了把脸,就走到自己的房间,衣服也没脱,就那么睡了。
剪刀砸到地上,慕晚的腿软得站不住,她瘫坐着,大口地呼吸喘气,仿佛刚刚死里逃生。
“你要杀我,这不是回去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秦景曜站定,他游刃有余地蹲下身,手抓着女孩的散开的乌发,“你是想断手,还是断脚,我让你选一个。”
脑后的发丝被拉扯,有轻微的刺痛感,慕晚倒吸一口冷气,她当然不是想要秦景曜的命,“我没有,我只是害怕。”
秦景曜不信她的鬼话,“害怕我什么,我不是还给你带了礼物。”
银色剪刀就躺在不远处,慕晚不敢拉秦景曜的手,“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我就是想让你不要过来。”
确实,以她的力气,一把剪刀还不足以伤到自己。若是早有蓄谋,慕晚应该备着一把专用的刀,而不是临时起意拿了柜子上的剪刀。
“是你先答应了我,然后又出尔反尔。”秦景曜的手松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慕晚,“我想试着跟你好好相处,但你从来不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