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就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命运。”世界就是这么地残酷,慕晚低头看了看自己,李明朗抑或是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跑到国外避祸还要处心积虑地策划,正常进行的学业却不得不被中断。
酒杯里的酒倒了满杯,慕晚抢先一步夺过来,她要把刚才没泼的酒给补上。
相比于秦景曜的做法,摔杯子和泼酒都显得如此地小打小闹。
他本来就没有道德,哪里会遭受到道德的谴责。
秦景曜握住女孩端着酒杯的手腕,昏暗的灯光里,液体摇曳,葡萄酒顺着两人纠缠的手下落粘连。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下着雨的天也要去找。”
慕晚的手指捏得生疼,那瓶上百万的红酒,往下滴,勾画着一圈圈的涟漪。
“放手。”
秦景曜就是不放,“你们谈了什么,不如跟我说一说。”
少供出一句,他就要拿慕晚是问。
指缝里都是酒,慕晚的裙子,秦景曜的衬衫都被红酒弄得污浊。
慕晚固执地回答,“我不说。”
两人对抗着,脚下是跌落的碎片。
秦景曜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女孩的裙摆,那里晕开了一层层的深红,他勾了勾唇,眼底冰凉,把酒杯往上举。
“慕晚,旧爱新欢,你要选哪一个?”
问的什么鬼问题,慕晚的手都要断了,杯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一滴滴的像是在下雨。
“我哪个都不选。”
“你这张嘴,除了不,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索性他也不要她说了。
杯子凑到慕晚的唇边,秦景曜捞住女孩的后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红酒不受控制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倾倒,慕晚攥着那杯酒,喝进去了一大口,剩余的大半杯都洒到了两人身上。
影子倒映在墙壁上,那模样活像是在喝交杯酒。
酒灌进喉咙里,涩味苦味交错,玻璃杯脱手,又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块。
秦景曜的手托着慕晚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舌头撬开牙关,掠夺残留的味道。
慕晚推着秦景曜的胸膛,嘴角溢着酒液的痕迹,散落的发丝粘在了一起。
酒精灼烧着食管,口腔里的酒味越来越淡。
慕晚的手掐住秦景曜的脖子,两人倒在沙发上,她将男人压在了身下。
秦景曜的脖子被女孩的两只手掐住,他的眼睛瞬间清明,撤去了唇舌。
视线交汇,此时此刻,爱恨情仇四面俱全。
“秦景曜,你再不放开,我就掐死你。”
以为是她的威胁起到了效果,见秦景曜冷静了下来,慕晚渐渐地松了手指。
“好啊,记得给我陪葬。”
秦景曜摁着慕晚的头,手插进头发里,吻得更加投入。
他放任女孩掐着自己的喉管,红色缓缓地攀升上冷白的皮肤,因为窒息,额角跳出了青色的经络。
慕晚斗不过秦景曜,她的力气也不足以把一个成熟男性掐到毫无气息。
吻得过于激烈,掐着脖颈的手使不上一点力气。
慕晚率先认输,指尖软了下去,累得趴在秦景曜身上喘息。
“好遗憾,”秦景曜绕着慕晚湿哒哒的头发,浸入的葡萄酒闻着让人醉,他叹息道:“我没能死在你手里。”
组局的朋友另外找了一个包厢,大家看似都若无其事地打牌,实际上全都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听着隔壁的声响。
门被打开,秦景曜搂着慕晚的肩膀朝着外面走。
掐出的印子历历在目,仿佛是一条锁住脖颈的锁链。
慕晚绝对是下了死手的,但她低估自己男朋友的承受能力。
熨烫得平整的衬衫满是酒渍,领口肆意地开了两颗扣子,秦景曜怀里的女孩罩了一件西装外套。
许宏扬想着去劝劝,结果愣是一步也没迈出去,伫立在门口望着两人离开了。
他进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门口。
“怎么样了?那姑娘没事吧?”
组局的朋友担心不已,害怕出了人命,着急地追问:“要不然我还是叫个救护车吧。”
慕晚砸了一个装酒的杯子,按秦景曜睚眦必报性子,往人头上砸一瓶酒都是轻的。
“不用。”虽然披了一件外套,许宏扬扫了几眼,慕晚分明一点伤口都没有。
那两个人,秦景曜出事,慕晚都不可能出事。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人群里有问的,有幸灾乐祸看戏的,更有冷眼旁观的。
许宏扬只能这么概括,“他们好像打了一架。”
慕晚和秦景曜的衣服都脏了,凌乱得确实像刚打过一架。
“四哥把那姑娘打了。”坐牌桌的一个女孩唏嘘不已,看吧,这就是男人,你永远比不上他在人前的面子。
“慕晚打了秦四。”许宏扬做了个卡脖子的动作,秦四的脖子都是手印,他瞎了眼才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靠!”
房间里蹦出了几句骂声,他们就没见过命那么硬的姐妹儿。
做人老婆都没这么干的,何况是一个以后还不一定有准头的女朋友。
这哪里是小情人,倒像是上辈子秦四欠的冤债,他跟下降头似的宠着个女人。
那边,秦景曜带着自己那个冤家回了和苑。
慕晚被秦景曜连灌了两杯酒,进了房间都摸不清方向,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