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强光刺眼,她晕得一动都不想动。
脚底的触感温凉,两只沉甸甸的鞋子被人解开了带子,慕晚想上床睡觉,随即就把鞋子给踢掉了。
“你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脱了被红酒泼到的衬衫,他接着抽出皮带,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际。
“做你。”
慕晚反应了一会儿,她没忘记骂秦景曜是混蛋,从床上窜起来就要逃走。
“不是要跟我算账,你敢走一个试试。”
慕晚拧开房间门,客厅里黑漆漆,身后的灯光照亮了长方形的一块地面。
一个人影闪了过来,和她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瞳孔骤然紧缩,慕晚的脚踏出去,她的腰被秦景曜从后面抱住。
“有没有人,救命。”
这套房子没有别人,房间里面只有秦景曜。
“放开我,你放开我。”
门仍然是开着的状态,有一道光明和黑暗的交际线,就像是在梦里,慕晚怎么也奔跑不出去。
挣扎间,慕晚又要逃脱,秦景曜拽住她纤细的脚踝。
慕晚被绊倒在地毯上,手掌摩擦着柔软的毛,她被男人拖着,好像在拖回一只捕获的猎物。
秦景曜压着女孩的后背,手伸进裙摆里,撕开了碍事的衣服。
慕晚的后背裂开一条大缝,窗外下起了雨,清寂的雨晃动着绿翳翳树,盛夏的繁盛早就一去不复返。
后背落着稀疏的吻,她的双腿被人分开。
慕晚闭着嘴,一句话也没有说,语言如此苍白无力,她在一遍遍的失败里学会了沉默。
一颗明亮的星星都没有,只有持续不断的雨水,和令人厌恶的冷。
秦景曜扭过慕晚的脸,她含着满眼的泪珠,悲惨又绝望。
现在的死亡好过活着,慕晚死了一般行尸走肉,但她保存着痛的知觉,却没有欢愉的快乐。
“我难道就那么比不上他吗。”
秦景曜咬住女孩后颈的皮肉,他的指尖滑入慕晚的唇瓣,在里面搅动,“你总是哭,哭得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
她在梦中从没叫过自己的名字。
“你一点都不爱我,”秦景曜的心脏抽动,他眼里是无边的夜色,“你爱他。”
慕晚无法反驳,她口中只能摇出破碎的叫声。
温度攀高,冷热交替,雨声潇潇。
秦景曜笑着退出手指,扯出晶莹暧昧的丝线,“我原谅你的不忠。”
女朋友偶尔的精神出轨无伤大雅,她只要能回来,就没有关系。
他有的时间和慕晚耗。
第44章 一缕头发
外套里掉出了一个红色的纸包,秦景曜从地毯上捡了起来,这里面有他的一根头发。
慕晚听了秦景曜的话,一直把护身符放在身上。
可她所受的灾祸都是面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秦景曜把红色的护身符放在慕晚的手里,她躺在床上睡着了,盖着一张薄被,全身□□。
指间的红纸掉了下去,落下去的时候像是一片干燥的秋叶。
有人告诉他,爱是放手。
秦景曜又捡起来,他蜷起女孩的手指,和她一起攥得紧紧的。
这次慕晚手里的护身符没有掉下去,正好放在她的手心里,被汗沾湿了一点,红得恍若心脏的颜色。
好了,这次是她没有放手。
秦景曜走出房间,他站在露台上,有雨丝飘进来,空气潮湿。
打火机灭了几次,火苗顺着风向,舔舐着男人的虎口。
点着了烟,秦景曜背靠着玻璃,京州的繁华如醉梦,他已经看得厌倦。
房间茫茫白色里,女孩握着那抹红色。
秦景曜唇里衔着一根烟,雨水打落睫毛,他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是自己变成了慕晚股掌之间的东西。
为什么自己要放手呢,为什么不是慕晚爱上他。
秦景曜站了许久,连头发丝都是冷气,他在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把自己洗热,他才上床贴着慕晚睡了。
…………
慕晚清醒后,她坐起来,被子滑落,一头的秀发也垂着。
头发已经洗过,但她仿佛还能闻到红酒浓郁的气味。
手里有个东西,是秦景曜给自己的护身符。
虚伪的混蛋也会有爱吗,慕晚不相信。
她穿上衣服,尽管不想看见,可皮肤上的痕迹还是时刻在提醒着自己昨天的不愉快。
今天是工作日,慕晚已经睡过了头。
就这样吧,她不愿再理会工作。
“出来吃饭。”秦景曜进来,见慕晚已经穿好了衣服,“帮你请了一天假,今天休息。”
她昨晚喝了酒,夜里又基本没有睡,第二天怎么可能再起来去电视台工作。
秦景曜亲自请了假,那边的领导说什么也得批,还让贴心地让闻佳发了信息让慕晚好好休息。
慕晚没有说话,她像是没缓过劲,胃里是酸的,是空的。
秦景曜望着床上的人,他也不走,就那么等着。
等得够久了,久得秦景曜意识到这样的僵持不会有结果。
眼角的余光里,男人走出了房间。
慕晚舔着发白的嘴唇,她的头好疼。
她在害怕,害怕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心甘情愿地待在笼子里。
脚步声渐近,秦景曜端来了一碗粥,整洁的卧室里破天荒地进了食物的香气。
他用勺子舀了一口,吹凉了,放到慕晚唇边。
圈养,慕晚想到这个词。
尽管肚子是扁的,她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吃饭,只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