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依兰闭上嘴巴冷静片刻,知道这位是夫人的客人后,她主动地走进厨房里泡茶。
秦景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丝毫没有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我该叫您一声陈姨,对吧?”
陈善和的手了贴着温暖的杯壁,“对。”
要是他们不离婚,如今秦景曜应该叫她一声妈妈。
面前的人绝对不容小觑,早就听说过秦家老四不能招惹的鼎鼎大名,没曾想他居然能那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陈善和走时就带了一个保姆,别人只知她在国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她的户口信息是隐藏的状态,秦元德不会透露,那就是秦景曜自己查到的,
“您好像很关心我的近况。”秦景曜跳过那些假模假样的客套,毕竟他不是秦元德,不需要把陈善和当妈。
“陈姨,慕晚在哪儿?”
他果然是知道了,陈善和笑了一下,“我听元德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她的名字好像就是慕晚吧,但是她在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
陈善和咬死了不承认,秦景曜又能拿她怎么办。
秦景曜抬眼,不紧不慢地反驳:“我没有证据也不会来找你,苏姜是你们的中间人,要当面对质吗?”
“你过来找我,秦玉堂恐怕还不知道吧。闯进别人家里来苛责一个病人,看样子邓莎也没把她的宝贝儿子教养好。”
陈善和的话绵里藏针,林桓的脸色一变,他有些紧张,害怕秦景曜会直接发作。
“您的教养就是拿孩子来威胁父亲,结果孩子还真的不小心流产了。”
秦景曜的嗓音低沉,丧钟一样敲击着,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这桩秘闻鲜为人知,他怎么能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对陈善和来说,这无异于是羞辱。
陈善和的手拍着桌子,是前所未有的厉色,“你母亲是卑劣的第三者,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秦景曜是卑劣之人生下的贱种,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你也是第三者,”陈善和指着秦景曜,笑得比哭还难看,“手段下作的人,居然渴望着有人来爱他,多可悲。”
高依兰拉住了失态的陈善和,她流产之后身体就一年比一年差,一想起来过去的事就会犯胸闷的老毛病。
“夫人,小心您的身体。”
秦景曜的眼眸冷沉,“我再问一遍,你说不说。”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该将一个独身一人的女孩如此轻率地送到外国去。
陈善和默然,高依兰的神情担忧,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请二位出去吧。”
林桓看秦景曜的眼色,现在什么都没问出来,先生也不像是要走的样子。
陈善和捂着胸口,激烈的情绪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生理上的痛苦,“你敢动我,秦玉堂不会饶了你。”
秦玉堂自知亏欠这个前妻,假如他知晓了秦景曜的所作所为,必定会严厉地勒令儿子回国反省。
“您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秦景曜搭着扶手,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男人的愧疚不是万能的,您好自为之。”
他瞥了一眼陈善和身边的保姆,高依兰眼神心虚地低垂着头,避开秦景曜的视线。
“能找到这来,就说明慕晚的下落我迟早会问出来。”
人走了,陈善和如同虚脱了一般。
他说得不错,自己怎么能比得上秦玉堂的妻儿。
当年陈善和受人挑拨,明知道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能轻举妄动,但她还是跑到了部队和秦玉堂大吵一架。
她信了秦玉堂和邓莎有染的事,以孩子为要挟让丈夫把下属的妹妹调出京州。
“我不该那么任性,最后他们真的……”陈善和断了一口气,掩面哭泣着。
医生都告诉过她了,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去受路途的颠簸。
“夫人。”高依兰已经安慰了太多次,语言已经无法抚平陈善和的伤痛,她只能抱住了对方,像是在抱自己亲生的孩子。
上了车,林桓汇报了最新的进度。
“我们的人套了苏姜的话,她只知道慕小姐去了法国换了身份,其他的一概不知。”
玻璃车窗外,暮色渐渐地充盈了天际。
林桓道:“要继续问吗?”
秦景曜摆了摆手,“不用,陈善和就没想让她全部知情。”
只要不知情,那就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
陈善和上边还有一个姐姐陈善淑,她本人现居京州,如果让陈善淑闹到老秦那边确实不好办。
“那个保姆,派人盯着她。这种重要的事,陈善和不会放心交给别人。”
法国,像是慕晚会去的地方。
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去找她了。
第48章 有没有想我
慕晚和庄凝蕴走进街角的一家店,这里卖薰衣草籽和香包,挂在架子上,深深浅浅的紫色,看过去的时候像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
自然独特的香味吸引了两人,她们在这家店里挑选着。
大胡子店家推销着自家的商品,“薰衣草有助于睡眠,舒缓情绪,对健康非常有帮助。”
城市里的外国游客很多,店家居然还能用中文跟她们打招呼。
慕晚和庄凝蕴都买了,等待精油打包的时间,慕晚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