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妹宝心中立刻有了别的人选:“师兄,你知道江司甜吗?”
之所以想起江司甜,是因为妹宝觉得她的气质高贵清冷,笑起来更有温婉大方的感觉,比稍显绝情冷艳的姚宁悦更适合他们拟定的第一期国风主题。
“我其实没怎么关注过娱乐圈。”秦淮远直言,不过听她一说,他就立刻切换网页,查了下江司甜的情况,“她最近争议很大啊!热度很高。”
“什么争议?”妹宝其实也不关注娱乐圈,这便凑过去看。
秦淮远划着屏幕上的舆论,飞快总结:“好像是参加一档综艺,被质疑吸血残障人士了。”
“什么!?”残障两个字瞬间踩中妹宝的雷区,她惊呼,“真的假的?怎么能这样!”
秦淮远继续往下看:“别急,好像只是网友一面之词,喏,这条,又说她的先生和孩子都是残障人士,有人拍下来了。”
“……但正主没回应。”
妹宝更加吃惊:“她不是明星吗?她的先生和孩子怎么会都是残障人士?”
这话脱口而出后,妹宝立刻生出罪恶感,这话说得就像是残障人士够不上大明星似的,谁都能怎么想,但她不可以——梁鹤深现在也是残障人士。
秦淮远点开一张照片,放大了看,又说:“这孩子看起来至少四五岁了,该是她出道前生下的,可能还有别的隐晦吧!”
妹宝忽就想起了电视剧里的那惊鸿一瞥,叹声气,无奈道:“算了,别去议论人家的私生活,如果争议太大,还是不考虑她了。”
秦淮远翻着最新路透图,很客观地评价:“但是……她的气质其实,蛮符合我们第一期主题的,倒比姚学姐合适。”
妹宝:“……”这是不谋而合了。
两人于是各自翻看手机,开始调查江司甜这个明星,也调查她的喜好,以便届时知己知彼,对症下药。
不知过了多久,湖心亭静悄悄的,只剩下秦淮远一边查报道看视频一边做记录,断断续续说着话,妹宝先还给他几句回应,后来声音越来越懒,终于……
他回头,看见她倚在美人椅上,偏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闭着眼睡着了。
秦淮远站起身,俯身下去:“妹宝,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妹宝嘤咛一声,把眼皮抬起一条小缝:“师兄?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淮远:“……”
妹宝又把眼睛闭上了,还挤了挤眼皮,呼吸又轻缓响起。
离得近了,秦淮远才从她气息间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端起搁在她腿边的玻璃杯一闻,才知道这不是果汁,是酒。
秦淮远微微蹙眉,放下杯子,先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盖下来,又拿大衣重新把她拢了拢,手臂分别伸进背后和腿弯,打算把她横抱进怀。
距离那么近,他看见她浓郁又根根分明的长卷睫毛,看见她被酒色氲红的双颊,看见她秀挺的山根,看见她娇嫩的嘴唇,雪白绒羽裹着一张清丽又娇俏的脸庞。
动作滞住,秦淮远深吸了口气,伸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眼睫,又辗转落于鼻尖。
大概惹她发痒了,听她不满地哼唧一声,继而用熏醉而含糊的嗓音表达情绪:“世叔,您别、别吵我,我晕,头晕晕的。”
秦淮远绷住了腮帮,咬了咬后槽
牙,握拳一会儿,又去碰她的脸颊,小声说:“妹宝,该长大了,离开束缚你的牢笼,离开那个配不上你的男人吧。”
话落,背后“当”的闷响了声,是木制手杖狠狠敲在了湖心亭的柱子上。
妹宝险些被惊醒,但调制烈酒后劲太大,听见这样震耳的声音,她也不过是颤了颤眼睫。
湖心亭入口,梁鹤深幽冷一笑:“你想让她离开哪个男人?”
他走路并不是没有声音的,虽然湖心亭这边,风声大,水声大,还有树叶沙沙作响,但不至于能掩盖他这样笨拙的脚步。
所以,秦淮远是故意说给他听。
梁鹤深说:“是我吗?”
秦淮远直起脊背,抬眼,沉默看他。
“对,是我。”梁鹤深自问自答,说着又微微仰起下巴,一副身居高位者有恃无恐的姿态,“毕竟,她也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
闻言,秦淮远嘴唇紧抿,暗自攥紧了拳。
梁鹤深又笑了声,杵着手杖,一步一步靠近:“秦少爷,这月黑风高,野径幽深,你想对我太太做什么呢?”
面对男人示威警告的冷厉眼神,秦淮远反而呼出口气,缓缓松了拳。
视线几乎平行,他弯唇一笑,颇为和颜悦色的态度:“太太?”
“名不正言不顺,不受法律保护,婚礼办得偷偷摸摸,就连婚戒都大一圈的那种太太吗?”
梁鹤深握杖的手颤了下,薄唇抿起,蹙起了眉。
“梁先生不必那么提防我。”秦淮远侧眸看向妹宝,嘴唇始终弯着一道胜券在握的弧度,口吻也似漫不经心,“毕竟来日方长,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提防着我。”
“我是妹宝的师兄,现在、以后,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多。”
梁鹤深牙根都要咬烂了,却找不到话来反驳,都说女人第六感强,看来男人也不弱嘛!难怪他第一眼见到这个狗东西,就觉得碍眼!觉得讨厌!
两人冷冷对视,秦淮远往后退了半步,将妹宝身边的位置拱手相让,还做了个请的手势:“梁先生应该不喜欢别的男人触碰自己的太太吧,所以现在,是要自己抱她回车上吗?”
梁鹤深狠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