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猜得透彻,舒优悠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头不停地晃动,黏在口红上的头发增多。
许知意的手抬高到耳侧,天鹅展翅,五根手指并拢在一起。
珠宝华服,清丽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跳舞。
几个人不敢看这一幕,害怕得背过身去。
稍纵即逝,许知意的手掌挥了下来,快得宛如在挥动着球拍打网球。
舒优悠一副死在临头的表情,她闭上了眼睛求饶道:“啊,别打我!”
这一巴掌下去,舒优悠是躲不过的。
舒又夏脚步有些发虚,她极力镇定地让自己不出声。许知意在她面前打了舒优悠,纵使舒又夏没有办法阻止,舒振山还是要拿她试问的。
许知意是她抗衡其他兄弟姐妹的筹码,如今受受屈辱又何妨,留她一口气在迟早能在舒家站起来。
掌风袭来,舒优悠觉得下一秒她的脸就要被打烂了。
“骗你的,我很少打女人,你当然不是特例。”许知意优雅自如,手掌在抹着粉底的脸蛋上拍了两下,这两下拉扯着舒优悠嘴唇上的头发,一直疼到头皮的神经,如同在拍宠物的头。
谢玉成眼见许知意打人停手,“放手。”
拍完这两下,舒优悠的脸依旧疼得不轻。她哭了,眼泪流到了下巴上,有几滴晕染开了唇膏,弄花着明星化妆师化上的妆容。
许知意眼眸亮闪闪,语气怜爱地说:“怎么还哭了呢?”
她一说,舒优悠哭得厉害程度又上一层楼。
许知意微抬着下巴,“舒总,多谢您今晚的款待。我相信,您能看出我的意思,我等着您的好消息。”
这一巴掌要是打坏了舒又夏在舒家的地位,许知意之前的投进的那些钱可都要打水漂了。
她不仅要一本万利,还要一石二鸟。
舒又夏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许小姐,谢谢您收下留情。”
舒优悠的耳边嗡鸣,哭声进入左耳朵再出去到右耳朵里,她后怕地流下眼泪。
许知意对着倒下浑身酸软的舒优悠说:“回去记得给舒振山带我的话,他女儿打人的事我不计较了,希望他能安分守己别让我看见某些舒家不三不四的东西。”
许知意的手指张开着,指尖离得近能瞅见肉色的粉底液。
她询问说:“你呢?”
“你觉得这事完了就完了,我没有异议。”谢玉成叠起手帕给许知意擦手,纯棉的方格纹手帕软和还吸汗。
他眸色深沉,像是维港的海,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让人猜不透。
拍卖会临近散场,宾客走过大厅鱼贯而入。
舒又夏开通了特别通道,目送着许知意和谢玉成上车,令人胆颤拍卖会才算结束了。
车上,许知意脸对着车窗,手托着下巴。
街道繁华,到处都是闹哄哄的餐厅,仿佛能想象出热闹的聊天声。
“困了?”
许知意半阖上眼皮,“没有,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谢玉成笑了笑,“想跟我一起回去?”
窗外的景色清楚,许知意玩着耳朵上的耳坠,否定道:“不是,就是找个话题。”
谢玉成放松着身体,“我今晚走,明早还要开会。”
许知意扭头,脱口而出道:“你晚上会有睡眠不足的问题吗?”
“偶尔罢了,我一向很重视健康问题。”谢玉成说:“你不是跟我一起睡,我不熬夜的。”
淡淡的暮色随着车子的驾驶在他身体上慢慢流动,夜晚的白棉衬衫是月白色的,是古人认为的淡蓝色的月亮。
他早睡早起,坚持锻炼,许知意的操心简直多此一举。
“知意,你找点别的话题吧。”
许知意凝神片刻,“我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你来找。”
谢玉成直接切入说:“你说我们高中的时候只有一面之缘,是哪一面?”
“高中晚会我表演芭蕾,”许知意莫名释然地说:“那次算是我首次舞台事故了。”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晚会没结束,身为学生会你不应该早早地走了。”
陈年旧事跟封在树下的老酒一样,揭开腐朽的封口纸,酒中沉积的过去的情绪比酒香还要烈。
谢玉成站在许知意身后为她伴奏,台下霎时间议论纷纷。
许知意怀揣着感激之情去找他道谢,找遍了后台都看不见人影,帮她找人的几个学生都意味深长地摇头走了。
后来不知怎么传出来了许知意对谢玉成穷追不舍,传着传着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都带上了。
许知意眼不见心不烦地回家备战艺术学校的考试,后来就直接出了国。
谢玉成不轻不重地答:“是因为家里的关系,那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说声谢谢,幸好你会拉德彪西的月光,不然我在学校的最后一次表演就砸了。”许知意忽然觉得问他到底什么原因也不重要了。
谢玉成顿了顿说:“晚会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见你的第一面是在社团招新。”
首都国际高中和其他普通的高中不同,有钱人家的孩子学业压力不大,学校里多得是各种活动和社团。
许知意说:“我没参加过社团。”
谢玉成笑说:“你大概是忘了,你是被人拉过来表演的。”
“好像是的,我想起来了,是阿茵起哄让我去跳。”氛围太好了,许知意就忍不住上台了。
不过这档子事许知意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谢玉成知道前因后果知道得明明白白。
第33章
听说了一些谣言
一股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许知意自在地趴车窗上说:“你比我记得清楚,是不是我的舞蹈跳得太好,让你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