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默认了我与陈嫣然有不能言说的关系,而且你是希望这件事发生的。”谢玉成一步一步走过来,皮鞋在地摊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从此,她就可以跟他一刀两断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问题解释了就能解决。许知意要的结果,跟他的解释是背道而驰的,那他的解释有什么用呢?
谢玉成靠在许知意身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墙上的指针在走动,许知意闭了闭眼,“我没要什么要说的。”
想了就是想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谢玉成的手扣住许知意的下巴,扳过来她的脸,扣着下巴的手指冷白的肤色变成了淡红,手上的青筋明显得要跳出来似的。
许知意却没感受到多少疼痛,她被迫与谢玉成对视着。
两只手在抬起的那刻谢玉成就捉住了,许知意的双手绞在一起,她使出各种逃脱的招式都无济于事。
谢玉成的手圈住了许知意的手腕,像是笼子网住了掉进去的猎物。
他充耳不闻刚才许知意的回答,魔障了一样重复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许知意皮笑肉不笑地说:“谢先生,您生气可真吓人,我都要害怕了。”
谢玉成抬着下巴的手拿了下去,他望着许知意,久久没有开口。
办公室内的气温宜人,四周满是红茶的香气。
谢玉成呈现出一个压着的姿势,许知意觉得双手都要被他纂得红了,她低垂着眼皮,吸了几口气说:“我不信你,是因为我在吃醋,吃醋的人不讲道理的。”
果然,谢玉成那只手卸下了力气。
双手之间有了空隙,许知意憋着一口气趁他不备抽去双手,不想谢玉成很快又套紧了手。
许知意的挣脱失败了。
愤怒之下,她转了一下头,张口咬住了谢玉成的下巴,坚硬的牙齿咬着肉,隔着一层肉牙齿夹住了骨头。
光洁如玉的下巴上出现了一个牙印,嘴唇被许知意咬破了皮,露出了一点血红,却没流血。
谢玉成怔然地彻底松开了手,下巴沾了点湿润的东西,上面排布着整齐的牙印。
他无法描述这个奇怪的感觉,反正是不疼的。
许知意磨着泛酸的牙齿,恶狠狠地说:“再凶我咬掉你的肉。”
许知意毫无愧疚之心,甩了甩酸疼的手,摩擦着红了一片的手腕。
第40章
你说的我都信
许知意瞧了眼谢玉成,她红艳艳的唇蒙上一层水雾,张开的牙齿抵在一起,像是清晨化露的樱桃,“我解释完了,你信了吗?”
谢玉成的手指碾了一下破掉的唇,下巴到唇又红了一片,甜腻花香的味道蹭在上面,差一点就进入到了口腔里,他颤了颤眼睫,方才硬朗的声音软得跟桂花甜米糕似的。
“我信,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信。”
许知意说的那话不过是让自己挣脱的权宜之策,他要是真信了就该把手松开,可他没有。
怎么现在又信了呢?
谢玉成冷白如松顶雪的皮肤绯红未消,仿佛是挤碎了的樱桃流出的汁液侵染消融着凛雪,红色的地方在耳尖连上。
雪水被搜集在茶壶里煮了茶,果汁与茶叶让冷得不能再冷的雪炽热起来,暖人手心。
许知意眸色沉了沉,脱口而出道:“你信什么?你心里明白我那句话是玩笑话,在这跟我装什么。”
“我乐意信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谢玉成感到若隐若现的刺痛,许知意下嘴是真的不留余地。
许知意语结,“占我便宜是吧,反正吃醋的人不是我。你乐意相信我也没办法,我们的关系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谢玉成笑了笑说:“我们原来是什么关系,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许知意睨了面前坐着的男人,脸色变得甚为难看,“关系这种东西变来变去,一句话合不来朋友变仇人也是常有的事。”
她威胁道:“你是不是想尝尝后悔的滋味?”
“不想。”谢玉成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正色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至于陈嫣然的事情,我会公平公正的处理尽快给你答复。”
毕竟咬了对方一大口,许知意心里还是有些虚的,她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其实是不该来大张旗鼓地质问谢玉成,他们说到底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合作不成就终止,干嘛闹得那么难看。
但是许知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也许是第一次遇上她打不过的对手,双手被人挟持的无力感使她冲昏了头脑。
“我知道了。”许知意并没有再多问,算是给这件事做了一个了结。
走时,她留心了一下谢玉成的手,回想起谢玉成关节处的皮肤有薄薄的茧。许家请的教授许知意防身的老师都是顶尖的,就算是女人和男人之间有生理差距,许知意的身手撂倒一个男人不在话下,可碰上谢玉成她竟然没有一点胜算。
谢玉成看了看桌子上散了热气的红茶,“我送你。”
两人沿着长廊直行,透明的玻璃门后忙到飞起的秘书办里的秘书们还不忘打着电话观看这一奇观。
许知意气昂昂地走在谢玉成前方,她穿着私人订制的小外套,衣服下摆直到腰的上方,镀金的扣子上雕刻着复杂的花卉图案。
半张侧脸红唇潋滟,身材高挑,气势汹汹,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集团的员工都知道谢玉成有一个未婚妻,这未婚妻出生自带的钱权光环让他们不禁感慨,不愧是能跟谢总订婚的女人,两人看着都不是一般的狠。